君拂什么都不说,只怕她所图甚大,到时自己又该会是何等状况?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眼君拂,道
“你最好说道做到,否则我便将你对我所做之事传出去,届时你将面临我狐族全族的追杀。”
说罢不再犹豫,收了君拂给的东西,步入林子。
她确实需要潜心修炼,以待来日。
君拂看着她逐渐消失在林中的身影,喊道
“放心,我会来看你的。”
…
太虚殿落花纷飞不止,一方之境内,君怀看完棋谱,颇为自信的落下一子,乩渊看向棋盘,没忍住嘴角一抽,不带思索地抓起一颗黑棋落下,瞬时棋盘一闪,几颗白子消失不见。
君怀神色未变,二人一来一往自在悠然,忽而他眉心一动,看向院外。
乩渊看他神色不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一个碧绿色的身影,踩着欢快的步子往这儿来,挥着手,远远的喊了声
“师傅!!”
君拂一路跑至院子外头才停下,稳重的跨进院子向二人见礼。
二人见了她,均有些诧异,乩渊更是道
“这才不过十来日的功夫怎就回来了?你师傅可给了你三个月的假。”
君拂看向君怀,眉眼一弯,笑盈盈如实道
“我想师傅了嘛。”
她的话语语气自然,倒是听不出什么言外之意来,乩渊点点头,叹一声
“你们师徒的感情倒是不错。”
君怀闻言落棋的手一顿,瞥了她一眼,随即又将视线移至她脸上一眼不错的盯了片刻,拧了拧眉,似有些不悦
“你受伤了?”
君拂轻愣,下意识摇头之前转过弯来,立马红了眼眶,眨了眨眼,点点头委屈道
“师傅,我被人族修士追杀,差点就要死了。”
乩渊眼眸微眯,惊愕道
“怎么回事?”
君怀亦是眸光一沉,虽没说话,但也是看着君拂
于是君拂便低眸将人族乱象以及无意中拿出灵果与神水因此引来修士觊觎,又被如何追杀之事挑拣着说了
“···徒儿被半城的修士追杀,幸有神君所赐法宝相助,徒儿得以反杀脱险,虽受了伤,但已无碍。”
乩渊好似很喜欢叹气,听完君拂所言,摇摇头,又叹一声
“世事无常,涌入人族的只是些小妖魔就已经让他们无力招架,也不知是否会后悔当初所为,可怜可叹。“
君怀睨他一眼,嘴皮翕动
“后悔?妖族贪欲,纵情恣欲无法自控。魔族残暴,不生慈悲之心。仙族凭理性行事,看似最为正常,却不通情爱之窍,如你我这般…在我族都是稀罕事。唯有人族,不仅能从他们身上找到我们各自缺失的,且还有着我们没有的天性,它们互相平衡,将人类塑造成了一个完美的种族,可这个种族却仍不满足,偏觊觎强大的力量,天道公允,既如此,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君怀眸光深邃,接着轻嗤道
“我们羡慕人族天性俱全,人族羡慕我们神通法力。说到底不过都是贪慕着自己没有的东西罢了,谁又比谁可怜?”
说完目光看向君拂,她方才的诉苦,乩渊或许会信,他却是不太信的,只怕又憋着什么主意。
只是想归想,到底还是让她上前伸出手来。
君拂虽说夸大了些,但受伤是真,倒也不怕他看,忙三步并作两步到了他眼前,拉了一旁的石凳坐下,贴心的拉起衣袖。
君怀看着眼前的白皙手腕,有些失神。把个脉而已,其实不必非拉起袖子,只是他若特意说出,又好似有些怪,反倒显得他扭捏,想至此处垂下眼,伸手探向她的脉。
君拂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狡黠一闪而过。当冰凉的指尖搭上脉搏,心颤了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窜上心头,只还未来得及吟味,那冰凉的触感便已离去,顿时又有些空落落的。
君怀确认她确实没事,才舒展眉头
“虽无大碍,但也要好好将养,你先下去好生歇歇,待好了再过来吧。”
君拂还不想走,但是对上君怀淡漠的眼睛,不由心里发虚,瘪嘴领命退下。
方走几步,她便身子一顿,回身快速折返回来,从乾坤袋中掏出不少在人界中买的玩具堆在桌上,将棋盘淹没,说道
“师傅,这些是徒儿特意从人族搜罗来的小玩意,挺有趣的,给您解闷用。”
说着在一堆东西中翻出一串由灵果串成的糖葫芦递给君怀
“哦,对了,这是徒儿仿照人族的吃食自己做的,您尝尝?可好吃了。”
君怀看着这一桌东西有些茫然,对上她满是期待的眼神,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不想君拂却并没有马上放手,指尖上移,在他掌心挠了挠才褪去。
君怀身子一僵,微瞪着双眼,一时忘了反应。
始作俑者心知自己又一次拔了虎须,这一次不待他发作,便飞一般的跑了。
直到君拂没了身影君怀才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糖葫芦,捏了捏眉心。
怎去了人族一趟又开始放肆了?
转头去看乩渊,他正拿着个小玩意儿研究,压根没注意到两人的动作,见君怀看过来,对着他新奇道
“有点儿意思,你瞧它还能动。”
余光瞥见那串糖葫芦,欸的一声,伸手就拿了过来,张嘴便要咬。
君怀心里不平静,没来得及阻止乩渊的动作,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他下嘴前幽幽吐出一句
“我徒儿孝敬我的,你好意思?”
乩渊一口咬下,点点头
“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