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人生中,唯一一个睡在她身旁,从黑夜到黎明的人,她抬手摸了摸那朵花的花瓣,随后叫来宫女换衣梳妆。
……
隔壁偏殿,哈尔布在雅室水床躺了一夜,也不知道那床怎么回事,躺在上面如同针扎,他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回到偏殿再也未眠,就为能够第一时间听到林初薨世的消息。
可左等右等,眼瞧着太阳高挂,已经过了晌午,正殿还是一片安静,哈尔布实在坐不住了,起身朝着正殿走去。
可他是舞姬,没有公主传召,根本不得进殿。
石景刚醒就看到窗前踌躇的哈尔布。
“哈公子?”石景从榻上坐起身,对窗前的哈尔布喊道。
哈尔布闻声,朝着窗内望去,看到石景赤着上身,面色惨白,眼底青黑,如果不是看到他脖颈处那几枚红痕,他都要以为石景是不是撞邪了,简直一副随时咯屁要驾鹤西去的模样。不过非礼勿视,他目光低垂,视线落在窗沿边几朵桃色的花瓣上。
“在和谁说话?”林初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窗外的哈尔布在听到林初柔媚的声音那一刻,他浑身一颤,满眼写着不可置信。这是怎么回事,昨晚明明看到她桌前的汤碗,分明是喝了汤的,那可是北域最毒的药,怎么会没死呢。
哈尔布身体有些摇晃,他伸手扶住窗沿,勉强站立。
“是哈公子。”石景对着林初说道。
“在窗外站着干嘛,快请进来。”
哈尔布迈着沉重的步伐,心不在焉地走进正殿,见到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的林初时,他感觉天都塌了,怎么有人吃了毒药后还不死的。
哈尔布面色铁青,脸上那抹不自然被林初敏锐的捕捉,嘴角不自觉的邪笑。
她看了眼哈尔布,又看了眼不远处换衣的石景。心中暗暗赞叹,这个男人果真不同凡响。本想趁他死之前,给自己当个一次性男宠,没想到他不仅没死,还经住了自己牙齿的考验。
就在林初用满眼欣赏的目光看向石景时,哈尔布有些迫切地对林初问道,“公主,昨天的栗子虾丸汤怎么样?好喝么?”
“啊,这你得问他。”林初耸了耸俏皮一笑。
“问他做什么?”哈尔布满眼不解。
“因为汤被他喝了。”林初指着换好衣服的石景。
“……?”
这时石景走了过来。
“昨天的汤好喝么?”林初问道。
回想起昨晚的汤,石景就不自觉的吞咽口水,简直鲜香味美,如果不是林初将他的汤碗拿走,要他陪着喝酒,恐怕那一锅汤都会流进他的肚子里,他意犹未尽道,“好喝,简直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的汤。”
一听石景这话。哈尔布的脸都绿了,他在锅里下了药的汤是给林初准备的,居然被这个憨货误喝了,他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那可是北域最毒的药,喝了这药必死无疑。
他赶紧观察起石景的一举一动。这一看不要紧,他更害怕了,吃了这药的人都会七窍流血身亡,死状惨烈,怎么石景什么事都没有呢,难道下错药了?还是药效过期了。
“好喝就好,好喝就好。”哈尔布口中喃喃道。
“既然景喜欢,那就麻烦哈公子再去煮一锅吧。”林初笑脸盈盈依偎在石景的胸膛,对哈尔布说道。
“好。”哈尔布应声,步伐虚空,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正殿。
一刻钟后,哈尔布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栗子虾丸汤走进殿内,放在桌子上。
“哈公子辛苦了,快坐。”林初语气妖媚。
哈尔布坐在石景身侧,宫女拿起汤勺盛了三碗分别放在三人的身前。
能再次喝到美味,石景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尝了一口,面带疑惑,“哎?怎么没有昨天的好喝了呢,我还是喜欢喝带点苦味的。”
石景的话音一落,哈尔布眼神瑟缩了一下。笑着说道,“啊,对,昨天的汤我放了人参,是会苦一点的。”
林初笑着看向两人,端起碗泯了一口,“嗯,味道果然不错。”
话音刚落。门口一名小宫女前来传话。
“公主,皇后娘娘末时在畅春园开了品茶会,邀请宫内女眷参加。”
“嗯,知道了,一会就去。”林初说着放下汤碗。起身换了身衣服走出了永宁宫,留下了两个男宠面对面,莫名其妙的对视。
哈尔布对捧着汤碗的石景说,“她喜欢你。”
对于哈尔布没由来的一句话,石景差点呛到,他剧烈地咳嗽,震动拉扯着伤口,他咽了咽口水,忍住咳嗽说道,“哈公子别乱说,这怎么可能呢。”
“她看你的眼神里有爱。”哈尔布肯定地说道。
石景放下汤碗,低着头,脸上挂着一抹无奈,他指向殿中央的那幅画,上面的人挥舞长剑,飘然若仙。
“你知道么,渡不是我的名字,是他的。”石景说完。表情没落的走出永宁宫。
看着石景的背影是那么单薄孤寂,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碎一般。他确定,石景也喜欢这个永夏国凶残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