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从清澄脸上消失,乖,要怎么乖?
和其他女人一样,当自己是资本社会里的生产原料,当原料期间女人不能说话,不能反抗,乖乖从父亲家被卖到到丈夫家,然后完成归属所有权的转移,接着被使用。
乖乖物尽其用,按照男人的需求进行分类,并自觉维护那套畸形的社会规则,以妻为荣,以妾为耻,一点都不觉那都是剥削。
乖乖榨干自己最后一滴价值,成全夫家的繁荣,自己却连个全名都留不下来。还美曰其名,女人嫁个好人家就是最大的幸福,她的幸福就是成全别人幸福。这世界真特么魔幻!
不管他的冒犯是有意还是无意,清澄胸腔里的血液已经翻江倒海,对这个腐朽世界的荒诞规则,她不服!
“不能!我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清澄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愠怒。
“那你现在做的事有什么意义?”高峻霄眼底划过一丝落寞,他像是在问清澄又像是在问自己,转而又长叹一声,“就没见过你这么轴的人。”
“现在你见到了。有的枪不止你会用。”清澄面无表情的夺过莫辛纳甘,不费吹灰之力就端起几十斤的铁杀器。
高峻霄惊了一下,忽的压住枪口,他闷声道:“别开枪,下面有巡捕,我知道你会用,但是我怕你被当成嫌疑人。要不我来,你先走。”
沉默了片刻清澄问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端枪?”
许是夏夜的热风无法驱散心中的矛盾,低下头,高峻霄勾起一抹苦笑 :“问了你也不会说实话,浪费时间,你就告诉我要杀谁吧。”
“你错了,我击碎的是整个旧世界,而不是某一个具体的人。”清澄淡淡地回道,她熟练的端枪拉栓,通过瞄准镜,她发现大先生还躺在地上,那两人也没回来。
脑中已经确定好了刺杀方案,清澄估摸天台离救治区约莫三十米,既然有狙击.枪,用plan A更为稳妥,不容易伤及无辜。
从雷劈中回过神,高峻霄张了张嘴还想劝,清澄不耐烦的拨开他的手,立刻眯眼歪头扣下扳机,动作一气呵成,子弹破膛而出,打中目标后,她迅速退弹上膛,调整好位置,再次扣动扳机。
两枪好像都放了空,楼下依旧热闹的跟赶集一样,清澄转头看向高峻霄,他痴痴地盯着自己,千言万语在眼神交织的那刻,完成了共振。
天台之上只剩下他们清晰且同步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这是一种超越言语的交流,彼此早有默契,就差一层窗户纸了。
高峻霄长舒一口气:“我再看五分钟风景,等您消气了再喊我。”
“谁许你看风景了,过来。”清澄话落解开胸侧的盘扣。
“干嘛?我警告你,色.诱也没用!该交代还是得交代。”高峻霄义正严辞的说道。
“想什么呢,没出息。”清澄从胸口处摸出两枚“小甜瓜”,掰开他手心硬塞过去。
“哎呦喂!您藏的真瓷实。”高峻霄绷着脸拿了个“小甜瓜”闻了闻,嘴角难以控制的微微翘起。
没眼看,清澄无奈的摇摇头:“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去楼下找巡捕举报我,第二,去炸了四国面粉厂靠近救护车的垃圾桶。”
高峻霄神色一变:“嚯,口气不小,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不想去,那算了。我自己去。”清澄说着就要收走“小甜瓜”。
高峻霄赶紧将“小甜瓜”们塞入口袋:“别介,我去。娶媳妇还自带武器库,我赚大发了。”
“吃屁吧,都是婚前财产。”清澄翻了个白眼转移话题,“你不会军官当久了,连投掷都忘了吧。”
“怎么可能,我练习投掷的时候,你还没写小说呢,你给我等着!”高峻霄眯起眼愤愤的回道。
“好,我等着。大的有效范围11米,小的有效范围8米,先大后小,小的记得磕一下再投。”清澄好心提醒。
“怎么地,我投掷前还得对着它三跪九叩啊?它怎么不投胎去当财神爷啊。”高峻霄的不满都要溢出来了。
没见过世面的巴子,不对,他在抬杠,清澄嘲讽道:“是拔掉保险栓后,磕一下弹体,6秒爆炸,你不是留学日本的吗,这都不知道,你学历是找人买的吧。”
高峻霄顿时语塞。
“当然你头铁想磕头,我也不反对。”清澄看着高峻霄越来越黑的脸,又补充了句, “最多帮你收尸,脑浆肯定收不回来了,大不了脑袋空空,下辈子当个傻子呗。”
“哼,回来再收拾你。”冷哼一声,高峻霄转身下楼了。哈哈哈哈哈,清澄就喜欢看到他明明恼羞成怒还要装冷静的模样。
街道上一片繁忙的景象,附近的居民纷纷下楼来观摩,有居民面对记者的采访,甚至眉飞色舞的大谈特谈,小巡捕实在赶不走蝗虫般的记者,干脆加入采访大队侃侃而谈。
轰——
瞬间,巨大的白光笼罩住所有人,清澄再次端起枪,眼里充满了杀气。
就在人们惊慌失措捂着眼睛四处奔逃时,没人看到一块巨大的灯箱在风中摇摇欲坠,两根固定螺丝只剩下了一根。嗙!又是一声震天的巨响,沿街的玻璃同时碎裂,玻璃渣如冰雹般纷纷落下。
爆炸掀起的巨浪变成大风吹乱了清澄的发梢,爆裂的灯箱终于在人们的惊呼中急速坠落。她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子弹推出,叮~灯管头撞上子弹,变换了方向,灯管如同一把利剑,一刹那,贯穿了大先生的肺部。
哐当,灯箱落在了无人的街角,尘埃落定,民众从懵逼中反应过来,尖叫道:“啊~死人啦!”
哔,哔……
尖锐的警哨声响起,清澄眼中的戾气渐渐散去,她在天台上绕了一圈,自己先前带来的风琴盒还在。
不超过两分钟,和她身高差不多的莫辛纳甘被肢解成一堆零件,清澄甩了甩被枪管烫到的手。
这时,背后响起脚步声,清澄回头,楼梯口高峻霄一边插腰喘气一边调侃:“你牛逼,我现在是老太太爬楼梯,不服不行啊。”
“跑回来哒,眼睛没闪瞎吧。”清澄将所有的零件都装入琴盒,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放心,足够看清你的美貌。”高峻霄语气里透出深深地无奈,“你到底是干嘛的?”
扣好箱子,清澄饶有兴趣的反问:“你希望我是干嘛的?”
月光下,高峻霄别开苍白的脸,不予回答,清澄主动迎上去,贴在他耳边说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是自己人呢?”
一句话将高峻霄踹回现实中,他防备的瞥了眼清澄,低声道:“不是一起干坏事就算自己人。”
“那在徐州一起干坏事呢?”清澄笑吟吟的问道,“某些人好像在徐州发发大财了,老天爷赏饭吃,可他却因为几句谣言就不敢碰,是不是有点傻。”
“你……”高峻霄指着清澄脸色一沉。
“想知道就跟我走。”清澄一把拽住男人,高峻霄磨蹭两秒便就范了,他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自己,不如再试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