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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不眠之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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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抓来的细胞还不够,他们利用组织严格的审查制度,人为造成了大量的冤案错案。

不管你怎么回来的,先将人打的半死,然后再扣帽子,各种言语侮辱。

没多久,原先的细胞就会跳出来,利用一些话术动摇他们的革命意志,比如,你爱组织,组织爱你吗?你天天闹革命,才挣几毛钱,家里的老娘够吃饱吗?这么大年纪了,人家都有好几个娃了,你还是孤家寡人,值得吗?

可现实又教特务做人了,不是每个同志都乖乖认命,也不是每个同志都喜欢金钱和美女,总有人头铁,革命意志无法动摇。

这时候就需要一种强效的控制手段,控制他们的精神,据余书记回忆,老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待在审查组工作。

他还会在审查期间,给部分同志喂食一种自制的药丸,吃了一颗,伤口就没那么疼了。所以老孙在根据地的口碑非常好,大家都称他为救命的活菩萨。

自己下线某次出任务受伤有幸拿到一枚,他一闻差点吐了,这是哪门子药丸啊,这是稀释过的大烟丸!从那天开始他就有意接近老孙,暗中调查。

呵!清澄冷笑一声,由于个人体质不同,有的人吃一颗就会上瘾,最后被迫加入,变成新的细胞,老孙功不可没呀。

“哎,清澄,我对不起你给的情报,老孙我没抓住,让他跑了。”姜云低下头,叹息中带着浓浓的歉意。

“没关系,老孙已经被我处决了。”清澄语气无甚波澜好似再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话音刚落,伍豪倒吸一口冷气,认真地问道:“小何,你把他处决了,到时候谁来指证叛徒?”

“伍豪同志放心,自然先把证据弄到手再杀了他。”清澄回想起抓捕老孙的经过,转瞬眸若寒冰没了温度。

当李盛同志在滚地龙的一间破房子里抓到老孙时,他还叫嚣自己没有叛变,为了交换情报,他是与特务虚与委蛇,那又怎么样,身处白区的特工都这么干,凭什么针对他。

全按规矩办事能革谁的命?倒卖烟土他就是为了补充组织经费,他赚来的钱都主动充做了行动经费和交了党费,甚至部分大烟他还匀出来做药救治伤者。至于吃上瘾了,只能怪有些人革命意志不坚定,怎么不能自行戒掉呢。

老孙对自己迫害的同志,没有一丝愧疚,李盛差点一枪崩了他,但是证据还没到手,不能杀之而后快,对付这种极度恶心却自负的败类,清澄就把他们用在同志身上的话术,全部都还给他。

他死了,总店店长就会把所有的锅都扣在他头上,反正死人又不会申辩,而且他的罪行已经被组织知晓,家产充公肯定免不了,他的家属也绝对会被四方邻里的唾沫星子淹死。

为了撇清关系,总店店长估计很乐意再添一把火,他可以借着职务之便,早审,午审,夜审,天天折磨活着的人,用他家属的血泪,为自己博得一个公正严明的好名声。

到时候你能怎么办呐,夜里变成鬼去找他报仇吗,现实点,死了就是死了,人家活着就能步步高升,你爱的金条他会有,你羡慕的名声他会有,你嫉妒的权利他更会有。而你除了在乱葬岗被野狗撕咬的残骨碎肢,将一无所有……

审讯几个回合,老孙的精神就崩溃了,对他这种人渣来说,看别人风光比自己亏钱还难受,本着老子死了也要拉几个垫背的阴暗心理,他喷了不少人出来,顺便交代了他们之间金钱往来的账簿埋在哪。

账簿与完整的审讯录音清澄已经放到了揭发材料里,余书记也已经听过一遍,当然她还拷贝了好几盘备份,如果伍豪同志想听,她现在可以拿过来。

“不急,让他们再蹦跶几日。身为党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伍豪唇线拉直,带着浓浓的不悦,“小何,你晚点把喷出来的人列张名单,我要知道哪些人变鬼了。”

“伍豪同志,当务之急不是清算人,而是将赣西的大烟田先毁了。”清澄每每想到江西鱼米之乡,山清水秀,如今满山坡却种满了红色的恶魔之花,不由痛心疾首。

总店店长拿到烟苗种子之后,串通了当地若干富农和县委书记,在赣西种植了上百倾的烟苗,见有利可图,中下贫农有短视之人纷纷跟进,抢购种子,好好的良田都被他们糟践了。

在畸形的风气影响下,死者田潮成了烟农,他自己种自己抽,不消两年,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白发猛增,骨骼变形,未老先衰,看起来宛如五六十的老大爷。

可大烟的影响比大家已知的还要严重,赣西之地几乎种满了烟苗,导致粮食异常短缺。

但是那里也属于根据地,所以当地县委书记,以旱灾蝗灾为由向中央申请救济粮。

随着救济粮的到来,中央同时会派特派员下访视察,他们就专门带人去少数种粮食的人家探访,那几户人家迫于压力一般会选择闭嘴配合,然后他们在县城大摆宴席,哭诉一番,好烟好酒恭送特派员回去复命。

特派员吗,逮着鸡毛当令箭,摆摆官架子,张口纲领,闭口团结,马屁一拍差不多就行了。甚至有严重渎职的,为了几根烟几瓶酒,乐的当个睁眼瞎,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何必把人往死里逼。

至于粮食,一到县城就被几个官员瓜分干净,然后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倒卖给地方富农,富农再以高于市场的价格卖给中下贫农,钱不够就拿烟土抵债,烟土不够就卖儿卖女卖力气,当他们运输烟土的工蚁,俨然成为了新一代压迫阶级。

可抽大烟的有几个身体好的,一旦烟农有个头疼脑热干不了活,即束手待避,等死吧!最后的结果就是村落为墟,田地荒芜。

清澄越讲越气,嗓子都快冒火了,死者田潮就是在运输烟土的过程中重新搭上了老孙,老孙曾与他交好,故而给了死者一个新活儿,暗杀余书记。

老孙之所以铤而走险,就是想杀掉余书记后找人假扮他,让假余书记代替自己去和大先生谈烟土生意。

如果成功,老孙就做主把死者调来上海,以后专职对接大先生,当人上人。

保险起见,老孙还暗中联络了CC的韩队长,透露了余书记手上有份潜伏党员名单,让他自行决断要不要截杀余书记。

狗特务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两波人马合伙设计好路线,大家各取所需,就差拿走余书记的命了。

如果不是余书记拼命反抗,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口气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很明了了,所有人都陷入一种绝对的静默,连伍豪写字的沙沙声都一清二楚。

处理烟田真的不能再拖了!清澄哽咽了一下,抬手给自己顺顺气,颤抖着声音感慨,自己是个学理科的,论军事,论政治,论工作经验,她都比不上在座的同志们。

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复兴梦聚在一起,所以清澄明白在苏区有很多不同的声音,不同的声音有不同的利益诉求,伍豪同志夹在中间肯定有为难的地方,她都理解。

但凡事都得讲逻辑吧,我们的复兴梦不是为了取代原来的压迫阶级,而是为了解放所有被压迫的同胞。

我们应该是保护人民的盾,是对付敌人的刀!现在我们建立根据地才几年啊,就出现了我为组织贩大烟的败类,简直本末倒置!

清澄铿锵有力的话语振聋发聩,可她还没说完,革命尚未成功,国府的臭毛病倒是有一样学一样,九泉之下牺牲的同志见到能瞑目吗?我们的刀,我们的盾全都泡在了染缸里,任由其生锈腐烂,如何不让赤忱不改的同志们寒心。

我们在白区工作的同志,每天活的小心翼翼,在夹缝里求生,但是一两个细胞就能把我们所有的工作成果消灭殆尽,威胁我们的生命安全,何等的憋屈啊。

望着表情各异的三位领导,清澄眼底精光一闪而过,语气软了下来,表示自己讲这番话可能有些僭越,不过她私以为最好的反谍,就是其身自清,让污浊无处藏身,否则无异于在渔网上补洞,在竹篮上堵眼,怎么补都补不完,怎么堵都会漏。

要是她在苏区的话,不管谁来拦,她都要把那口染缸砸了!让污水流尽,磨掉锈蚀,千锤百炼,在烈火中锻造我们新的盾,我们新的刀。重整旗鼓,何愁赤旗不能插.遍全球。

“好!”王人庸举起胳膊大喝一声,另外两人循声望去,他尴尬的嘿嘿一笑,放下胳膊。

但是隔了一秒,啪啪……姜云奋力鼓掌为清澄打气,伍豪久违的笑容也回到脸上,他竖起起食指,慎重的说道:“一周,请给我一周时间处理,还是在这,我一定给同志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得到伍豪的保证,清澄满意的离开了徐宅。

半月悬空夜虫低鸣,清澄就着月光停好自行车,她打了个哈欠,讲话太费精神了好累啊,不知道回去还能再睡几个小时。

忽然一种奇异的寒意从尾椎骨升上来,清澄的瞌睡虫一下子惊醒,她贴向墙脚环顾四周,一切都浸在酱油色中,啥都看不清。

出门前的那种被偷窥的感觉,又出现了,清澄壮着胆子跑回楼道,确定没人跟踪。

刚舒一口,她猛然想到二楼难缠的男人,笑容僵在嘴角,刚刚的雄心壮志立刻被风吹散了,这么晚了,应该睡了吧,应该,吧——

马克思保佑我,阿门!咽了口唾沫,清澄拎着皮鞋,弓腰蹑手蹑脚的经过男人的门口,在看不到男人的大门前,她蹲下身子,透过栏杆望了望,没人开门,耶~真的睡了哎。

兴奋中,清澄开门锁门动作一气呵成,头也不回的跳上柔暖的床铺。

随着墙上的树影摇曳,蓝色的窗帘轻轻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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