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韩伯母在说些什么?”明念长睫忽闪忽闪,,她扫一眼赵嫣然手里微亮的屏幕,一脸懵态,“这个作品,不是韩学姐自己画的的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嫣然恨得咬牙切齿,怪只怪明念那天在饭局伪装的太过完美。
先是假装伤心,然后红着眼眶说想拒绝,接着又在反复纠结后惨兮兮的答应。
假若明念直接答应,她会心存疑心,可明念剖析自己内心,讲出了想拒绝的言论,又主动提起利益交换,才让她掉以轻心。
后来韩织雅拿到作品后,她也有让韩织雅去找人查一下这幅作品是否有异,韩织雅也听了她的话。
可惜!可恨!明念临摹的作品是很少人见过的。
在一个小展览会,看过一眼,却能临摹出精髓,明念确实是个人才,如果不是因为韩织雅这件事情,赵嫣然都想聘请明念来公司就职。
“明小姐,明人不说暗话,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你安然无恙,可你若是执迷不悟……”赵嫣然咬紧牙关,发了狠劲,“我可以拿着这幅作品和你的其他作品,去做鉴定,证明这幅作品是你画的,是你抄袭的张圆璋大师的作品。”
这话听起来,赵嫣然是势在必得,仿佛拿捏了明念的七寸。
搁平常人早就吓得就地求饶,可明念闻言后竟笑了“倒打一耙?威胁我?”
“这一切不都在明小姐一念之间吗?如果你……”
明念眼眸一凛,打断她,“关掉你手机的录音。”
“我说最后一遍,你女儿做的一切,让她自己承担,少扯上我。”明念圆圆的眼珠像一面镜子,映着她们母女仇视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抄袭和找枪手你们觉着哪个更好听?建筑设计界的大拿都让韩氏集团得罪了,好想知道明天韩氏集团的股价会跌到什么程度?”
她面容无悲无喜,微皱的眼皮将眼眸框成怜悯的形状,只是那瞳孔中央漆黑一片,像黑洞,像深渊。
“你以为你赢了吗?”埋在赵嫣然怀里的韩织雅,怨恨的杀机充斥在她喉咙间,“你退出了比赛,你也没有赢!”
为了防止明念不是真心退赛,韩织雅特意买通Dream Cup大赛的工作人员,让工作人员时刻关注报名人员名单。
“哈哈……”倏地,明念大声笑了出来,笑得眼角泛起泪花,她不紧不慢喃喃道:“就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我也赢了两百呢。”
品尝胜利果实,明念准备离开,身后传来赵嫣然的威胁,“明小姐,年纪轻轻有雄心壮志,不管自家产业,那你毕业以后呢?无名无背景,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在以男人为多的建筑界里讨生活。”
“那就不劳韩太太费心了。”景以川好戏看够,压轴出场,作为保护公主,给予坏人无限遐想的关键人物出场,“念念以后如何发展,自有景家相助。”
男人腰背挺拔如松,衬衫长裤勾勒颀长的身躯,走廊白炽灯格外刺眼,他背着光,立体的五官被光影分割一明一暗,神情随和又藏着凌厉。
韩织雅嫉妒之意了然于面,冷嘲热讽道:“景家走了一个讨厌明念的,没成想却来了一个喜欢明念的,明念你可好命。”
第一次被人夸好命的明念:“?”
赵嫣然不敢明面上和景家不对付,作为长辈的她,主动给晚辈打完招呼后,先行坐电梯离去。
电梯一开一合,带走讨厌的两个人。
明念沉默半响,望着电梯门若有所思。
“你都听到了吧,是不是又开眼了?”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自嘲浮于唇畔变为冷笑,“这次你又想怎么批评我呢?”
她的神情,落入景以川眼中,像不知名的锥子在他心底钻洞,大手轻轻拥她入怀,“念念,我心疼你。”
一晚上消耗明念所有的精力,她软趴趴地贴在景以川胸口,感受外来的温暖填补冰冷的心,她声音很轻,飘在空中,像羽毛,“都说三岁看老,我都这么大了,已经定型了,我不会改的,我一辈子可能都会活在谎言和阴谋里。”
肩膀的力量更重了一些,景以川想把她深深揉进骨头里,“不会的,念念,你和我在一起我会好好对你的,你的未来会充斥幸福美满和欢愉。”
明念听着他胸膛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她抬起眼眸,眸子里没有多余的情感,像一潭水,黑色的、不会流动的水,“我不想重蹈我妈妈的覆辙,靠男人实现阶级跳跃,然后呢?再生一个孩子,用孩子去捆绑丈夫吗?用尽一生守着心惊胆颤、岌岌可危的婚姻,景以川我不想活成我妈妈那样,也不想嫁给我父亲那样一点没事没有,靠着妻子笼络生意,背后又在外找小三的孬种。”
“明念!”景以川松开明念,眼神炯炯擒住她眼底的荒凉,“你为什么不换种角度想一下呢?”
“我们俩结婚,我愿意用一生守着和你的婚姻,你不会活成你妈妈那样,你不用讨好你的丈夫,你在婚姻里是需要被人讨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