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林莫寒收回视线,看着南宫琰的眼睛,笑着道:“我方才说错话了,之前是只有她一位闺中密友。小女子高攀一会,殿下是我的朋友。”说完,她便爽朗地笑了起来。
南宫琰第一次见她笑得这样开怀,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微扬起,眉眼弯弯,她的笑容如同初升的暖阳,是那样的灿烂明媚。
“幼年丧母的她,在失去母亲的庇护以后,她必须比同龄人更加坚强,才能走到现在。”南宫琰看着她,暗想道。
他想到那次他回京路上遇刺之时,在他感觉绝望的时刻,是她的出现,轻松地化解了他的危机。“她救我于危难之中,那么我将来要守护她的一生。”南宫琰暗自发誓。
“林娘子,以后倘若你再遇到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自己扛,你要记得,你还有我这样一个朋友。”南宫琰一字一顿地道,他的眼眸里,满是疼惜之意。
林莫寒听完此言,心底有些触动。她微微颔首,然后道:“既然我们是朋友,我就再自爆一个家丑。我的母亲,当年是中毒而亡的。”说到此处,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然后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道:“前阵子我已经查到了一条线索,当年在我母亲院子的小厨房里做活的一个厨娘,过几日应该就能进京了,到时应该就能知道,到底是谁给我母亲下的毒。”
说完,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泪水没有流出来。她也不知今日怎了,一向坚强,心如磐石的她,此刻在南宫琰的面前竟变得如此脆弱。
细心的南宫琰将这一切都收在眼底,他有些愕然,他知道后宅明争暗斗的事情很多,但想不到昭德侯府居然还有这种骇人之事。
“嗯,我知道了,到时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说。”南宫琰道,一脸怜惜。随后二人又聊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起身告辞了。
今日是九月十五,按照大夏朝的规矩,每逢初一、十五,后宫妃嫔们的娘家人,可以在这一日去宫里探望她们。辅国公府的陈老夫人,虽然不喜赵六娘对林莫寒干的那些事,但毕竟赵六娘是她的亲孙女。她还是想满足她的心愿。
于是今日一早,陈老夫人就起床梳洗打扮,然后乘着马车去皇宫探望赵贵妃。进宫后,陈老夫人按照惯例,先去给太后请安,然后便来到了赵贵妃所住的芳芷院。
母女俩见面后,先是亲热的寒暄了一番。随后陈老夫人想了又想,还是开口试探地问道:“三殿下年纪也不小了,关于他的亲事,贵妃娘娘是怎么打算的?”
赵贵妃听母亲提及儿子的亲事,便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然后道:“这孩子啊,和别人不一样,他说如果娶妻,便娶一个合心意的,如果没有合他心意的,宁愿不娶。他就这样倔,也不知道随了谁。我一直在忙他留意着呢。”
陈老夫人握了一下手里的帕子,然后开口道:“你看映雪怎么样?”
赵贵妃听母亲这样说,先是有些愕然,随即又缓过神来,说实话,她一直不太喜欢这个侄女,觉得她有些飞扬跋扈,因此从来没把她作为儿媳妇的候选人。让她没想到的是,今日母亲居然直接提出来了。
略微思考片刻后,赵贵妃缓缓地道:“母亲,映雪她不合适。我不是说映雪不好,是我不想给琰儿找个背景太强大的正妃。前阵子他在回京的路上遇袭的事,想必您也知道了。他非嫡非长,也没有觊觎过大位,就这样还让那些人敌视。倘若他再与辅国公府亲上加亲的话,岂不是更让人忌惮了?”
“哎,”陈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然后悠悠地道:“不合适就算了,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也别当回事儿。不过三殿下的亲事,你得抓紧了。”
“母亲,我知道的。”赵贵妃道。
随后母女二人又聊起了其他家常,陈老夫人在芳芷院里用过午膳,方回了辅国公府。回府后,陈老夫人便令人叫来王夫人。
陈老夫人揉了揉额头,有些疲惫地道:“映雪的亲事,你多上点心,她年纪也不小了,赶紧给她找一个好人家定下来。我知道她一直惦记着三殿下,我今日去宫里,也问贵妃娘娘了,她没有这个意思。”
王氏一听,满脸的失望,但她也知道这事勉强不得,只得应道:“是的,母亲,我多留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