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工藤在浴室门上敲了敲:“需要我提醒你,我破门而入后你的下场吗,不想我杀掉你的话,就自己出来。”
“……”
“非要这么不听话吗?我数三个数,数完还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三。”
你微微睁开眼睛,看见玻璃门上显现出工藤的身形,似乎是紧紧贴在门上,变态似地想要看清里面的场景。
“二——”工藤故意拖长音。
你的余光瞟到洗漱台角落里有一盒剃须刀,你默默地看了几秒,然后伸手拿起它。
与其被折磨致死,给自己个痛快会不会好一点。
你将刀片拆下来盯着它看,在心里反复地问自己,要死吗?就这么无力地死去吗?就这么死去或许会轻松一点,可是你不甘心啊。
你将刀片紧紧攥在手里,死死地盯着门口那个身影。
试试吧,失败了再死也不迟。
就在你下定决心时,工藤也数到最后一个数字。
“一。”你听见工藤似乎惋惜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等会儿无论你怎么求饶,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看着他的身影从玻璃门上离开,应该是退后了几步。接着下一秒斧头便猛地砸到门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整个浴室门被震地狠狠地晃了晃,外层玻璃也出现了冰裂的痕迹。
你知道最多三次,这个门就彻底坏了,但你无能为力,只是无意识地把手里的刀片攥地更紧,以至于刀尖深入你的皮肉你都无所察觉。
你神经高度紧张以至于没注意到,从你手上流下的鲜血滴在洗漱台上后,顺着边缘滑下,最终滴落在地板上的肉堆里。而那些本来躁动不停的肉堆,在鲜血滴上去的那一刻骤然停顿,接着以一种诡异的温柔的状态缓慢地让那些血融进去。
你只是神经紧绷地在等着第二次砍下的斧头,等着玻璃门被砸碎后破门而入的工藤,焦虑地思考着怎样出手才能让自己的攻击更有优势。
然而,不知道是工藤故意拖时间让你心生恐惧还是出了什么事,你等了几十秒,第二斧仍然迟迟没有砍下,反而听见外面响起工藤颇为痛苦的呻吟声,和一些断断续续的话语。
“这是我的身体……你休想……”
“……再生一次,……杀你一次,你永远都别想……”
“我要砍掉……砍掉……全都砍掉!”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伴随而来的是一次又一次斧头落下的声音,“砰~砰~砰~”,十分诡异。你觉得工藤可能疯了。
又过了几分钟,外面终于安静下来的,你却仍然被恐惧包围,不敢动弹也不敢出门查看。
可是紧紧盯着门口的你,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脚背被什么冰凉又湿漉漉的东西碰了一下,你下意识看过去,却惊恐地发现一只修长惨白,毫无血色但却沾满鲜血和碎肉的手掌搭在你的脚背上。
你感觉你的心脏骤停了一秒,全身血液仿佛倒流,头发也竖起来了。怔了两秒后,你反应极大的一抖腿甩开那只手,然后全身颤抖着攀着墙站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争先恐后地涌出你的眼眶。
你紧紧地把自己贴在墙壁上,力求最大限度地远离那只手,你不敢回头看,你甚至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但一想到倒下去就是与那一堆堆的血肉为伴,你又强撑着打起了精神。
可你还是哭个不停,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倒霉,变态,强/奸犯,杀人分尸,仍具有生命力的肉堆,哪一个单拎出来不炸裂,偏偏就被你全遇上了。
“莉……奈,别……哭。”
“莉奈……别……哭。”
“莉奈……”
“莉奈……”
你后背的汗毛全竖起来了,谁能告诉你为什么在一个除了你毫无活物的浴室里会有人叫你的名字!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你觉得你的大脑已经不会思考了,只剩一片空白。
突然你感觉脸颊上一凉,是什么滴下来砸在你脸上,你机械地抬起头。
头顶的血迹斑驳的通风管道里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你,连接在脸庞上的碎肉掉在缝隙外,你脸上的血就从那儿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