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吧。”
星火集市上,来来往往的过路人面带好奇地打量着杵在街边的两人。
一人红棕色短发,披着同色系的披风,淡黄色的衬衫从披风中露出一角,衣摆贴着腰线扎进了浅色牛仔裤,看着像没吃过苦的小少爷;
被他拽住的这人和他穿得很像,不过,或许是身高和体型的差别,一身矜贵气质的衣服愣是被他穿出了几分性感。
盛清风微蹙眉地上下端详,带着撺掇意味的眼神和孙闻闻多次交锋,最终只好满不乐意地说:“这样,也行吧。”
这话里不情愿的意味太过浓重,让孙闻闻怀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盛清风不得不把另一只手举起来投降,才松手。
一松手,孙闻闻避着周围路人的视线走到了盛清风身后。
走动间,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碰到披风。
孙闻闻下意识拿指甲刮了刮披风内侧的绒毛。
他现在穿的这件是最开始那件的低配版,材质相同,区别在于有没有嵌入发热芯片。
但低配的价格却只有高配的三分之一,于是,孙闻闻义无反顾地付了钱。
后面买的衬衫也是一样的流程。
正想着,身边的人又跟没骨头一样把胳膊往他肩膀上架。盛清风抱怨着:
“送你东西也不要,和我也太生分了吧。”
孙闻闻强调:“我自己有钱。”
盛清风嘟嘟囔囔:“知道了。”
说着,他瞥了眼上面的门牌,身体推着孙闻闻往右边走:“诶,往这走。”
嗯?孙闻闻被推着走了两步,往上一看,脚下瞬间不动了。
“你怎么——”
“嘿,这可是比披风还重要的必需品。”
孙闻闻板着脸瞪了过去。
因为对情感淡泊,他看人的视线一直都很平淡,但当他有意露出凶意的时候,这种平淡会转化为恍若无机质的冰冷,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
盛清风丝毫不怵,展颜露齿一笑,两只手掌抵着后背就把人往前推。
“相信我,这真的是最后一个了。”
刚一踏进店里,热气拂面而来。屋内面积不大,放眼望去各种瓶瓶罐罐在货架上堆得不留一点空隙。
孙闻闻看着,不由得拽住了披风的两侧,生怕自己一个转身,就把这些瓶罐掀飞了下去。
店内很安静。
盛清风从孙闻闻身后张望着往里面喊:“林叔。”
半晌,传来木板吱呀作响的声音,头上的天花板开始震动,一个圆滚的肚子先从货架后冒了出来,然后才是脑袋。
笑得跟弥勒佛一样的男子出现了。
林叔侧身挤过货架,脸上带笑,话语却毫不客气:“你怎么又来了。”
说着,他的视线看向孙闻闻,“你们工会又来新人了?”
“不是”,盛清风说:“这我朋友。”
孙闻闻:“你好。”
林叔诧异地睁开了眼睛,跟孙闻闻回了好后,转头对盛清风说道:“你倒是难得交了个懂礼貌的朋友。”
盛清风得意地挑了下眉:“还是老样子帮我准备一份。”
“行”,林叔吸着肚子穿过货架,走到靠着墙的一排,手比眼睛还快地捞过几瓶,“大三、中八、小五。“
“喏!”
哐的一声,叮呤哐啷响的装货篮子便被放到了跟前的桌子上,林叔拍了拍手:“怎么付?”
盛清风从旁边抽下来一个帆布包,示意孙闻闻将瓶子装上,自己从口袋里摸出张空白的申请单来:“老样子,记账。”
林叔带着盛清风往柜台走了。
篮子里面放着三种不同大小的圆柱形容器,透明的瓶身里荡漾着橙黄色的粘稠液体,在灯光下能看到星星点点般的金色闪光。
瓶身入手时是温热的,而且看着装得满满当当,但一拿起来倒是没什么重量。
孙闻闻抖开袋子,拿起一瓶大的准备往袋子放。
而移动间,他却忽然瞥见瓶子内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像镜面物体被光照到的时候出现的‘惊鸿一瞥’。
孙闻闻立刻停下,好奇地将瓶子往上举了举。
不过他这点好奇并不能让别人发现,在他们看来,孙闻闻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
“你带过来的这个朋友”,林叔余光瞥向那里,“挺挑剔啊。我这么好的货,都能给看出毛病来?”
盛清风倚着柜台回头看。
红棕发色的少年单手举着比他胳膊还粗的热能源,仰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
“林叔,你今年多大?”盛清风干脆整个身体都转了过去。
林叔的疑惑的“嗯?”从后脑勺方向传了过来。
“都说年纪大了容易老花,您是不是该去看看了。”话音落下,盛清风撑着柜台就往前蹿。
一个黢黑的抹布在下一秒就砸在了下来。
林叔慈祥微笑:“你活腻了,就跟林叔说一声,不用谢。”
“谁让你眼神不好,他这明明就是在——”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