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谢云崖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舌尖被人追逐纠缠的那一刻,他“唔”地惊喘,欲往后退。但生理本能又极渴-望这样抚慰灵魂般的直接触碰,一旦开了头,先前还能勉强压制的情-欲好比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
挣也挣不开,他微睁开眼,目色迷离望着眼前人的眉眼,心中升起一个令自己甚为惊骇的念头:左不过是幻象,赶又赶不走,既有助于缓解情热,顺从心意一时又何妨?
这样的自在我也不能得吗?
谢云崖在林继胸膛前推拒的手忽而转为抓上他的衣襟,将人拉向自己,仰着头逐渐沉醉在这个如梦似幻的吻中。
这个配合的动作直如火上浇油,林继再顾不得揣测这人现在存着几分神智了,蓦地伸下去一只手,保持着这个姿势将人从冷泉中捞上来,死死扣进自己怀里。
谢云崖身上寒意彻骨的泉水立时淋了林继一身,冰得他只得稍稍松开唇舌,缓了口气。
望着人的眼眶涌上酸涩。
满腔的爱意蕴着藏得更深的怜惜,戴着素戒的手顺着谢云崖的下颌轻轻抚上他的眼尾,随即在此处落下一个轻吻。
鼻尖尽是朝思暮想的冷香,他既贪恋唇齿滋味又急不可耐想将怀中人闻嗅个遍,逐渐意乱情迷,连声唤着:“师叔,师叔……”
初经情事的林继颇有些手忙脚乱,好一通折腾,惹得谢云崖更难耐的急喘,两手不自觉地在他怀里推拒着,不小心按在了某处。
林继闷哼一声停下动作,眉心紧锁脸色古怪,禁锢着谢云崖的手这才舍得放开,两人原本紧密相贴的身子松开了些。
离开冷泉的谢云崖经林继这通亲热彻底沦陷在来势越发凶猛的情热之中,神智已失,但他潜意识里又觉得哪里不对,此时离了桎枯便转过身又想往冷泉里去。
林继哪会让他走,缓过一阵要命舒爽,见他动作,大手连忙将人拦腰捞回,不由分说继续吻住人。另一只手则在背后迅速召出以前外出服侍谢云崖时惯用的乾坤袋,转瞬间,冷泉边上一套罗衾锦褥的寝具已布置妥当。
他抱着谢云崖起身,走进红绡帐中。
“……宿主,虽然这个时候打扰很冒昧……”系统突然出声。
林继一顿,关心的却是:“系统兄瞧见他的模样了?”他边问边将怀中的人轻轻放进神丝绣被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浓烈的红衬着赛雪的人,林继眼中的火烧的更旺。
识海中的系统简直要被这人质问的口气噎死:“我可是正经系统!不该看的都会自动马赛克!呸!”
“倒是宿主还要不要命了!若他不是任务目标,你此时同他圆了房后便会被判定为任务失败。”
林继关心的仍是:“马赛克?意思是你看不到?”
察觉到系统要跳脚,他话题又转,“系统兄不是说他十有八九就是我的任务目标?同他亲近,怎能算是不洁身自好。”
“系统兄如此紧张,倒更奇怪,像是笃定他不会成为第一美人似得。”
“……未来之事谁敢断言,宿主愿意用自己的命去赌那十之八九,本系统也无甚可说。”
“这样……”林继在谢云崖颈项间嗅闻舔-舐的动作停了下来,稍稍坐直了些。
系统正要赞他一句百忍成金真男人,红色绡帐忽地层层垂下,遮住两人。
林继看着眼前春-色,在识海中下了逐客令:“我自有数。但他耐不住了,系统兄。”
识海恢复一片静谧。
“师叔——”林继轻唤,浸透了欲-望的声音低沉暗哑。
耐不了热掀开上半身被子的谢云崖宛若熟透的春桃,只闷了一会儿便捂得面色绯红香汗淋漓。几缕汗湿的墨发贴着面颊,一双浅瞳秋水横波欲海翻沉,眼神却一如既往地无悲无喜无情。
这双要人命的眼睛正直直望向林继。
端的是摄人心魄,能叫任何人愿为他做这牡丹花下风流鬼。
林继眸色彻底变暗。他牵起谢云崖不知所措的手,缓缓贴近,感受着谢云崖因他而急促起来的灼热呼吸,心中升起巨大的满足感。
左手将人颊边的碎发细细别到耳后,握上谢云崖的后颈,压向自己。他侧过头缓慢舔吻着那只莹润的耳垂,在谢云崖承受不住的低吟声中道:“师叔何必自苦,弟子这就为您解忧——”
言罢,与谢云崖五指相扣的右手微动,大红锦被彻底掀开,林继欺身压上,顺着耳垂吻向脖颈,在谢云崖逐渐涣散的眸光中一路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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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黄昏,林继已在床边坐了一个半时辰,誓要将这三年来的相思弥补个够。
谢云崖在冷泉中同他说的那几句极为反常的话,因着当时几乎色令智昏,虽觉得怪异也无暇多想。直到为人散了情热后,沉沉睡去,他在静守之余细细回味时方记起。
纵使情热发作,依谢云崖的性子应当也不会见了他便讲这些几如剖白的话,而他那句不容于修真界的话更是叫林继无法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