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你动不动就舔雄虫啊?!你伸舌头之前能不能经过我的允许!你害我腿软了那么久,一上午都没下楼,你晚上还敢这样做?!”
雌虫头更低了,看起来很羞愧的样子。
西泽气顺了一点,他哼了声拿回不想看的书,翻开继续看:“二十万星币,你买了什么啊?”
雌虫还未答话,他又快速补了句:“我不是不放心你,我就是简单检查一下小九的教学成果,它要教得不好我换个机器人。”
“……嗯。”
雌虫盯着开开合合的唇瓣看了会儿,说:“一些武器,和书。”
“我要考军事学院,成为你的军雌。”
西泽的重点放在‘考军事学院’——后面半句他当然听见了,就觉得雌虫现在遇到的雄虫只有他一只,没啥选择余地,以他为理想有什么不对咩?没有。
等以后就好了嘛,饭一口口吃,雌虫也要一步步教的。
“那你还在这浪费时间?!”小雄虫赶他,“你以为军事学院那么好考?赶紧再去学,别到时候丢我的脸!”
雌虫木着脸点头,将躺椅放平稳,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艾克赛尔一走,西泽立马放下书,伸了个懒腰。
——“我还是适合当个单身的有钱虫。”
他想,这样就不用学习精神力的常识啦,还不用担心再辜负一只虫。
-
七日后。
除去三餐以及睡前问候,西泽见艾克赛尔的时间不长,对方听他的话一直在加紧准备考试,而巴伦星最好的军事学院近期考试就在两个月后。
他斥重金将以前的娱乐室改成适合雌虫的训练室,花了些心思请来该学院的军雌教官。
不过这位教官提出要与西泽吃饭面谈。
黑发雌虫眉心有了褶皱,他半弯下腰,因这几天朗读小雄虫幼年喜欢看的童话书,他嗓音仍旧暗哑但说话流畅不少:“您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任何雌虫以约会为目的邀您出去都不是想好好谈合作,他们一定……”
“你也太自恋了吧!我为你做什么啦?”西泽一边让小机器人给自己打领带一边斜睨他,“我只是怕一百四十万浪费好不好?”
看见小雄虫盛装打扮去赴一只雌虫的约,艾克赛尔瞳孔轻颤,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他仍低声细语:“我不会让您失望,我用性命起誓。所以您可不可以……”
“不可以。”
小雄虫心情很好的样子:“你就乖乖待在家哪也不许去,复习昨天没学好的内容,我会让小机器人检查。”
019连忙说:“保证完成任务!”
“……”
黑发雌虫像个沉默的雕塑僵硬地立在小雄虫身后,保持弯腰随时能与他交流的姿态。
等小机器人为西泽装扮完毕,西泽也借着镜子看够了雌虫不舍又不敢再说的表情。他想,自己可真是个恶劣的虫呀。
“听到我的话了吗?”西泽拍拍雌虫的肩,“不准偷偷跟着我。”
——这话倒不是空穴来风,虽然西泽不知道这个年纪的艾克赛尔会不会做出相同选择。
前世在和艾克赛尔结婚前,西泽也曾挑过其他位高权重的雌虫,其中不乏家族势力庞大的军雌。
艾克赛尔因与他自幼相识,他给了艾克赛尔较多的约会次数,也容许了艾克赛尔尾随他间接或直接破坏约会的行为。
连艾克赛尔都比不过,凭什么成为他的雌虫?他当时这样想。他必须挑个最强的。
但是今日情况完全不同。
这位霍普教官从事教育行业已有三十余年,伴侣是只栗色卷发贵族雄虫——经常举办聚会的雄虫之一。
所以霍普教官见到西泽的第一句话是:“尊敬的雄虫阁下,我非常荣幸接到您的邀请。”
一般而言,这句开头后面都跟着一个‘但是’,然后说明理由。
但是!
西泽优雅且镇定地稳坐,微暖阳光自窗外透进来,轻轻落在他唇边漫不经心的弧度上。
对比之下,对面坐立不安的雌虫更像丧失主动权的一方,满脸诚恳,迫切希望金发小贵族接受什么的样子。
看在路过虫众眼中都稀松平常:哎呀不就是只被心爱雄虫拒绝的可怜雌虫吗?这种事也值得难过?爱上一个雄虫就要做好被他拒绝的准备!
“实在是您拒绝拉姆太多次,又不肯查看他发的邮件,他……”
霍普不太愿意给其他虫分享自家雄主的哭哭,但眼前这位雄虫阁下参加宴会与否关系他今晚能不能看雄主装扮成小兔子——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他哭得饭也不吃,最喜欢喝的奶茶也不喝,眼睛肿肿的……”看起来很好亲。
“那。”
西泽慢慢张嘴,慢慢吐出一个字。
“……”霍普正色道,“若是您愿答应拉姆的宴会邀请,您提出的所有条件我都接受。”
“什么时候?”
“您答应的话,就是今天。”
“…………”西泽。
-
他的小雄子再三叮嘱他不许跟过去,还命令小机器人看住他。
黑发雌虫一低头,小机器人‘嗖’地一下缩到一边去,故意找地毯的茬,然后借口打扫地毯,时不时用绿眼睛悄悄瞅他——
019可能是被小雄虫惯坏了,所以某些方面有些像小雄虫。
这该是不被允许的。
雌虫‘欲求不满’的阴冷视线刺得019打扫速度都比平常快几倍,一人一虫在期待小雄虫回家这件事上达成一致。
可是过了午餐时间,到了晚餐时间,小雄虫也没回来。
‘你别跟着我’‘别偷偷跟着我’……小雄虫临走前说的话如一圈看不见的枷锁死死捆住艾克赛尔的腿,无法挣脱,无法前行一步。
而心中发酵的恶意快颠覆他的理智,像前世失去一切的他在耳边咆哮,问他凭什么放心军雌不会伤害小雄虫?不会逼着小雄虫做不喜欢的事?前世不就是没保护好小雄虫,才让他那么轻易地死掉了吗?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敢远离他一步?
哪怕巴伦星的铁律能确保每一只雄虫平安成长,艾克赛尔仍然偏执且狂热地认为只有他自己去确认无数遍,小雄虫才是真切地活着的。
…
直到小雄虫带着些微甜酒香被机器人扶回家。
翘首以盼的019眼瞧着快接住小雄虫了,伸出去的机械手忽然一歪,被另一只健壮的胳膊挡开。
“你!”
019刚要指责雌虫的粗鲁也许会弄伤小雄虫,就见黑发雌虫连个余光也欠奉,打横抱起小雄虫就忙不迭上楼了。
019不放弃地跟在他身后:“送他回来的机器人说了,小少爷是参加拉姆少爷的雄虫宴会才会回来这么晚。”
“哦你知道拉姆少爷是谁吗?就是霍普教官的丈夫!长得很可爱的一只雄虫……小少爷不喜欢喝解酒茶,他睡前必须泡澡,这些你能做吗你个高高壮壮一点也不可爱的雌虫!”
“……”
门在019面前关上了。
-
屋内没开灯。
黑影隔着被子紧紧抱住小雄虫,这样既可以把小雄虫整个嵌进怀中,也可以避免小雄虫受伤。
他急促的喘息重重喷洒在小雄虫脖颈间,背肌随呼吸起伏,浑浊且滚烫。
能一拳击碎小机器人脑袋的臂膀丝毫不敢猖狂,颤抖着、小心翼翼着又似临死前癫狂抓住希望那般狼狈。
黑暗掩盖了他眼底孤注一掷的疯狂,充血的眼也不敢显现在灯光下让小雄虫看见。他应该回到小雄虫为他准备的房间独自平静下来,用沉默但忠诚的形象继续出现在小雄虫面前。
可他一想到怀中小雄虫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他紧紧抱过他,他就想卑劣地占有这段时间。
“……唔。”
小雄虫不舒服地动了下脸,黑影就急急忙退开,双臂撑在床边,紧张地望着他。
喝了整整半瓶甜酒的小雄虫仿佛被催熟了,潮.红一片的颊上是晶亮湿润的眼。不须灯光照明,他一睁眼雌虫就能看见。
他‘嗯’地几声从被子里抽出手,准确无误地抱住雌虫的头。
在雌虫全然呆滞的状况下,又软又润的唇重重亲在雌虫颧骨上——
下一秒,嘴唇磕痛的雄虫仗着酒意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