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太宰感到好奇。
“因为他或者说她不是救了你很多次吗。”国木田说得很轻松,“如果没有遇到异能力的话,人间失格其实也就相当于不存在,从另一个角度来想,那家伙或许没有办法交到其他异能朋友,那你不就是唯一可以证明自己存在的了吗。”
“证明存在啊。”太宰微微睁大双眼,“似乎是一个新奇的思考角度。”
“而且,那家伙一直在帮助你,如果真的是讨厌的话,虽然我完全不理解异能的运作机制,但如果他们真的有意志的话,一定会用自己的意志抵抗你的。”国木田认真地说。
“也说得过去。”太宰笑了,然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过真的这么说的话,那帮了我无数次的国木田君其实也不讨厌我嘛~”太宰说着,翻了个身,侧着身子,用一双亮亮的眼睛“深情”地盯着国木田。
“这,这是两码事!”国木田被他盯得有些脸红还有些发毛,连忙背过身去,“我只不过是不希望你去祸害别人罢了,别搞错了!”
害羞了害羞了~
太宰笑得愈发开心。
“时间不早了,快点睡觉吧!睡眠不足会让人精神不好,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明天的预定被打乱。”国木田绷着后背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好啦好啦,那就晚安啦,国木田君~”太宰也不戳破,他也翻了个身,和国木田背靠着背,满足地闭上了双眼。
今天一定能做个好梦~
于是国木田继续调查二条,太宰也继续在“梦之匣”这个组织上下功夫。
十五年前的……函馆。
太宰盯着手中的资料,有些无力地挠了挠后脑勺,他的手指碰到了脑后扎着的小揪,又无奈地垂下手。
虽然太宰对预测未来这种事情得心应手,但是要寻找尘封在过去的谜题明显比预测未来要困难一些,而且,还是在这个武装侦探社可以说是无依无靠的陌生城市。
仁成给的情报不多,武装侦探社也的确付不起更多的情报费了,但太宰能感觉到,他给自己的,应该是很关键的情报了。
十五年前的连环杀人案,现在凶手也没有被抓到,现在这个案子已经淡出大众的视野了。被害人是两名初一的学生,另外有两名小学生差点遇害不过被救下来了,至于他们是如何逃脱的据说案发之后已经不记得了,所以也没有办法为警方提供有用的信息追捕凶手,然后,这件事就过去了十五年。
“辻先生就是差点遇害的两名小学生之一吧。”太宰对比着剪报的信息,又看了看仁成给自己的日记,做出了判断。
仁成在日记里写了两名失踪学生的遗体没有被找到时,学校里的压抑气氛,写到了灰色在这个世界蔓延,他在学校的地下找到了另一所一模一样的学校,而在那所学校里就读的学生全部都是已经死去的学生,他在那里看到了那两名被害者还有一个叫犬神的家伙,然后,他自己也差一点死去,却又奇迹般地获救了,至于为什么获救的他不知道,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在医院了。
“最关键的地方没有了啊。”太宰有些苦恼,但是他知道,辻先生把情报给到这个地步真的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没有办法再奢求更多的东西了。
从日记中的描述来看,十五年前的函馆一定发生过一次异能事件,和横滨的龙头战争一样,但是和龙头战争的惨烈程度不同,在函馆的异能事件是悄无声息地发生,又被悄无声息地解决了的。所以,现在查找起来才很困难。
太宰十分确信辻仁成一定是那次事件中的关键人物,但很明显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了。
“当年的报导中提到是两名小学生被救下,除了辻先生之外,另一个当事人到底是谁……”太宰低声喃喃,“他们到底是怎样被救下的?”
如果说能找到这个当事人的话,事情可能会有所进展。太宰做出下一步的计划。
他有一种感觉,另一个当事人和这次事件的牵扯一定也很深,而且,应该和异能也有关,辻先生,大概是在保护这个人。
太宰长叹一声。
这种连敌人行动目的都搞不明白的情况实在是难以做出预测和应对啊。
太宰很擅长换位思考,“如果是我的话就一定会这么做”,他曾经用这种思维预测出了敌人的行动并且拯救了武装侦探社无数次,但这一次,连敌人的目的都搞不清楚,也就没有做假设的基础了,毕竟他都不知道“如果是我的话”这里的“我”是要达成什么目标。
更何况,敌人,又到底是谁呢?
“梦之匣”还是说辻仁成……
另一边,国木田前往警局了解情况,十六夜家财产和二条之间的关系也受到了检查方的关注,在十六夜雪的遗书鉴定结果出来之前,警局以涉嫌欺诈暂时拘留了他,不过拘留时间也没有几天了。
“原队,二条先生情况如何?”国木田问道,他看到眼前的原红一警官面露愁色,双眼笼罩着一层黑眼圈就大概能感受到事情的发展不妙了。
“国木田先生,是在抱歉,你们来得晚了点。”原一脸疲惫地说。
“怎么了?”国木田皱眉。
“二条获得保释,这两天他就准备出国了。”
“什么?”
“二条先生准备出国了?”太宰用肩膀夹着手机,睁大了双眼。
“是的,我查了一下,就在后天。”国木田奔走着,“如果让他离开了日本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来得比想的要快啊。”太宰改为手拿手机,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没想到,还是要让修治帮忙了。”
“太宰?”
“可能,要让国木田君做一个不愉快的决定了。”
————————二十八·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