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谢清槐安置到床上后,沈珩舟就走了。
临行之前,他将谢清槐的外衣脱了,把被子掩好。
谢清槐喝醉之后还是很安静很乖的,不会大吵大闹,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那,或者找个东西靠着。
第二日醒来,谢清槐扶着额头,感到宿醉之后的不适。
“子墨?”
“公子,我在。”子墨推开门进来。
“昨夜我怎么回来的?”
“是那个谁送你回来的。”
“谁?”
子墨不太想说,他怕公子无地自容。
毕竟景安王还要和他们一起回京城,他们说不定还要和景安王住在一个屋檐下。
“那个……景安王大人。”
谢清槐了然地点了点头。
看起来谢清槐的脸上并没有崩溃的难堪,反而看着挺平静的。
子墨松了一口气,不会像之前一样吓晕过去就好。
“今日景安王在哪里?”谢清槐说道。
“景安王没有出门,就在自己的屋里。”
“好,我去找他。”
谢清槐穿好衣服,打扮了一下自己,就去找沈珩舟了。
他还是照例敲了敲沈珩舟房间的门,等着他来开门。
听到脚步声临近,但是门也没有开。
好熟悉的场景。
谢清槐又将手放了上去,还未下去手,门就开了。
“参见王爷。”
谢清槐嘴上说着参见,但实际上并没有行礼,也没什么恭敬的表示。
沈珩舟没有管,直接放他进来了。
“多谢王爷昨日将我送回去。”谢清槐说道。
“你想怎么谢?”沈珩舟忽然起了兴致想逗一逗谢清槐。
但同时蕴含着更多的期待。
“怎么谢?王爷想怎么谢?”谢清槐问道。
他缓缓靠近沈珩舟,他的额头与沈珩舟的笔尖、嘴唇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指。
谢清槐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有八成的概率笃定沈珩舟对他有意思。
他不是耍酒疯,他就是想试探一下。
谢清槐微微仰了仰头,额头微微擦过沈珩舟的鼻尖。
沈珩舟刚想动,想将手放在他的脖颈处,就停下了动作。
有人来了。
几秒过后,从门外传来了一位婢女的声音。
“王爷,世子,太守邀您们过去。”
谢清槐忽地一下就退开了。
还好那侍女没有进来,不然以他俩现在的距离,一定会被人发现猫腻,猜测些什么。
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性向。
“好,马上就来。”谢清槐对着外面大声说道。
“走吧,世子。别让姑苏太守等太久。”
谢清槐抬起脚步,有些气馁。
感觉有人坏了他的好事。
来到这个世界,他除了图命还得再图点什么其他东西。
比如帅哥,比如沈珩舟。
不然活着多没意思。
每天都需要保持清冷温润也是很累的。
没有帅哥该怎么讨生活。
谢清槐没有说话,好像生了什么闷气,径直往前走。
沈珩舟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姑苏太守那。
要走了,要回京城了。
江南的水患大多已经平定,工部的人下发了修复河渠的命令。
一切都定下来,该走了,该回京城当他的傀儡世子了。
“世子,多谢您还是陛下的恩典。京城带来所有的东西都下发给灾民了,相信不久之后,江南定会恢复如初。”
“那边好。下午我们便要启程回京了,江南还得您多多照料。”
“这是我分内之事。王爷只有你一个后人,我们都等着您回来。”姑苏太守眼里闪烁着期盼、希望,让谢清槐感到现在的情况真是扎手极了。
“放心,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谢清槐避开了回江南这个话题。
他是带着系统的任务来的,要辅佐谢澜登基,他怕是回不来了。
“好,臣等你。”
吃过午饭后便要启程,谢清槐和沈珩舟一人一匹马,准备向城门去。
谢清槐换上了一身精练的白色劲装,将马尾高高束起,准备启程。
周围有不少灾民在欢呼,在尖叫,欢送他们。
看来今年的水灾算是告一段落了。
他们骑着马,一路迎着灾民还有百姓的欢呼声,走了出去。
在路过城门时,谢清槐又看到了那位妇人。
那位想要卖掉自己的儿子,换些粮食给自己和其他幼子的妇人。
她就站在那里,没有欢呼,也没有下跪,更没有行礼。
只是专注着盯着他们。
谢清槐张望着,想看看之前那个少年怎么样了。
可是张望了半天还是没有在她的身边发现他。
那位妇人身边没有了之前那个少年,只剩下那几个幼子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