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破烂。”
陆清舟被他擦的左右摇晃,冷笑道:“你捡破烂能有这么多钱?天天给我做大鱼大肉的。”
“真想知道吗。”
陆清舟盯着他:“你不要杀人放火。不要伤害无辜。”
“打黑拳。”
“……”
陆清舟瞳孔倏然一紧。他知道打黑拳是社会的灰色地带,靠打人或者挨打去赚取微薄的赏金。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些血腥暴力的画面。
陆清舟猛地站起来:“君赴宴!你就不能找个正经工作吗!万一你打死人,或者被人打死,你”
“我打死人,我死刑。我被打死……不正合你心了吗?”
陆清舟回过神来:“对。你被打死的话,我开心还来不及。但我不希望你去打别人。”
君赴宴觉得这句话有些刺心,就转移了话题:“我身份证被冻结了。找不上其他工作。”
“冻结?你还犯了什么事?”
君赴宴用陆清舟洗完头的水洗了把脸:“没什么。当初在江海的时候打断了一个人的腿。估计那边的警方立案了。”
陆清舟愣了一瞬,往后退了两步:“你真的,太可怕了。”
君赴宴恨自己,陆清舟可以理解,但是他却伤及无辜,原来早在江海,君赴宴就一直是个混子,一个流氓。
他还说什么要当个好人,自己当时脑子进水了相信了他的鬼话。
君赴宴坦然自若,走到陆清舟面前:“我一直这样坏。是你太轻易相信别人了。陆清舟,以后长点心眼吧。走。”
说着君赴宴拉着陆清舟走向废弃的教学楼。
“去哪干什么!”陆清舟跌跌撞撞地踏过荒草,不远处那灰白的教学楼湮灭在黑暗中,看上去有些阴森。
“今晚去教室做。初三2班,我最后读过书的地方。”
*
江海公安局
警局的大厅庄严肃穆,正中央的国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大厅里人来人往,警察们忙碌地穿梭着,有询问案情的群众,有押送嫌疑人的警员,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
但顾念慈坐在地上,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从红肿的眼睛里涌出,她哭得声嘶力竭::“警察同志!您刚刚说的大海捞针是什么意思啊!两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能这样凭空消失!宴宴25岁,我儿子他……他才18啊!”
陆家发生这么大的失踪案,医院早就批了陆晟的假,陆晟扶起妻子,握着警察同志的手,突然扑通下跪,老泪纵横:“警察同志,我就这一个儿子啊,他他从小就善良单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你们一定要帮帮我们,我们真的……”
赵警官一脸严肃地安慰着陆家夫妇:“陆医生,我们没有放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只是现在线索确实断了,西安那边也立案了,可我们调了所有能调的监控,都没有发现两个孩子的踪迹,这案子太棘手了。”
“老天啊,让不让人活了啊!我的舟舟啊!”顾念慈崩溃大哭。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赵警官赶忙走过去接起电话,是刑侦部门打来的。
电话那边说:“赵警官。冯某昨天改了证词,说是,打断他腿的,是君赴宴。”
“君赴宴!?”
赵警官一惊,还在抱头痛哭的陆家夫妇立马擦了眼泪:“怎么样警官,两个孩子有消息了吗?!”
赵警官抬手表示家属不要干扰通话。
“君赴宴,不可能啊。调查过君赴宴卖唱的那个歌厅,冯某出事的时间点,君赴宴不是还在驻唱吗?再说,他没有犯罪动机啊?”
“警官。歌厅的老板也一夜之间推翻了证词,说是他记错了时间。君赴宴那天和陆清舟闹矛盾,喝多了酒,出去后拿着刀砍了冯某的腿。”
顾念慈战战兢兢:“宴宴,宴宴不可能拿刀砍人的。那孩子很乖的。”
这时,一个抱着资料的青年警察从他们身边走过,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阿姨,人一旦想做恶,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顾念慈被这个青年吓了一跳,他的眉眼间太像君赴宴了,只是一个阴郁,一个正气。
赵警官看见这个青年,眉间的疙瘩舒展了几分:“楚辞,你不是在休假吗?”
楚辞抱臂靠在桌前:“怪无聊的,又没对象陪我。赵警官,现在这个案子看来,必须得找到君赴宴才可以破。”
“废话。他和陆清舟肯定都得找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也许,这不是简单的失踪,而是绑架。”
陆晟连连点头:“是的楚警官,我们没有排除这个可能的。”
楚辞正色直言:“那陆叔叔,您有没有想过,是君赴宴绑架了你儿子呢?”
“这,这不可能……他们关系很好的……”陆晟虽然这样说着,却感到背后发寒。
楚辞扶着陆家夫妇坐下:“君赴宴完全有作案动机。首先,去西安是他提出来的。再次,他是西安人,对那边的地形了如指掌。还有……”
楚辞掏出手机,翻出录制的监控。
“我专门去调取了江海中学国培班的监控。陆叔叔,你们看看您儿子和君赴宴的关系。”
陆晟和顾念慈凑近一看,他们乖巧天真的儿子被抱在课桌上吻地发抖,满脸绯红。
!!!
“这!他和宴宴已经……已经到这一步了吗!”
楚辞收了手机:“早恋害人啊,回归正题,视频中君赴宴的表情完全不像是谈恋爱的模样。吻陆清舟的时候,他在哭,在发抖,按犯罪心理学来讲,这是典型的犯罪纠结。如果我们要锁定君赴宴,那只需要注意两个地点。”
楚辞放大西安地图。
“一是雁塔区的利民老小区。二,是西安第十三中学的老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