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赴宴的布加迪已经被专人停到了庄口,黑色的流线型轿车在古镇门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君赴宴上了车,神情冷漠地拨通电话。
“在哪。”
“重庆故事。君总,等您。”对方笑的谄媚。
君赴宴扔下手机,开车前往那家家喻户晓的情人火锅店。车流在他身边流走,君赴宴的侧脸在路灯的流转下显得冷漠非常,和陆清舟面前的温柔判若两人。
君赴宴一进去就看见了角落里坐着的那个长发男人,他到哪都拿着画板,此刻正低着头不知道再画些什么。
君赴宴坐到他对面,直截了当:“程瑶。有事就说。”
“嘘——嘘——”程瑶神态夸张的闭着眼,一指放在唇前。
“别打扰我的创作。君总。”
君赴宴瞪了他一眼,扫到桌上的啤酒,用起子打开,也不拿杯子,就着瓶喝。
“君总还有这样喝酒的时候呢?哈哈?”程瑶放下笔,抬眼瞥了一眼君赴宴。
“和你这样的疯子,没那么多讲究。”
“锵锵!君总看我的画,怎么样?点评一下。”程瑶将画板转了过来。
画板上充满了血腥暴力,杂乱无章的线条构成了两个无首的男人正在床上交合,地上是阴森森的鬼眼。
君赴宴只瞥了一眼,皱眉:“你的画太高深了,我看不懂。”
“啊?我以为您会懂我呢?君总,我们是一类人。都想把爱人死死的拴在身边。”
君赴宴重重的放下酒杯:“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瑶笑道:“看样子,清舟没有给你看那些图片?不妨我直接告诉你君总。”
程瑶掏出报纸扔给君赴宴:“那个得透视症的婴儿是陆清舟,被父亲卖了眼角膜的小学生是你。你懂什么意思吗?你的痛苦全部源于他!啊哈哈哈哈刺激!”
程瑶说得高兴时双目猩红,一副疯子之态。店内的客人都斜眼偷瞄着他。
服务员忙过来拉他坐下:“先生,您这样会吓到其他客人的。”程瑶这才一脸得瑟的坐下。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君赴宴的神情,得到这个劲爆消息,君赴宴应该会一脚踹开陆家的门,掐着陆清舟的脖子大喊为什么。
但,君赴宴平静的坐着。缓缓将报纸撕成条,随手一撒。
“你,你不震惊吗!”
“我早就知道的事,为什么要震惊。”君赴宴喝了一口啤酒。
???程瑶愣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我的痛苦是源于我的家庭,要不是有陆清舟,也不会有今天的君赴宴。你不必用这个挑拨。你既然喜欢他,就不要再疯疯癫癫的纠缠,也不要说一些莫须有的事。”
程瑶苦笑摇头:“谁说我喜欢他了!”
君赴宴一愣,来了兴致:“哦?那你喜欢谁?”
程瑶神经兮兮的看着画板,一脸憧憬:“我啊,我喜欢和我一样,拥有极致的占有欲,可以泯灭我一切自由的人。你懂吗?那种死亡的窒息感……啊啊啊啊,那种在灰飞烟灭中看着希望之花凋谢……”
“不懂,疯子。程瑶,说句实话,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还有,我和清舟曾经的事,希望你懂得闭嘴,不然我”
“你你你你也也会像绑他一样把我绑起来吗!我可听话了,绝对不反抗!”程瑶两眼放光,像极了日漫里的变态少年。
君赴宴莫名有些膈应:“我还是喜欢会反抗的。后会无期,小弟弟。”说罢起身就走。
程瑶一脸痴迷地撑着脸望着跨门而出的背影:“后会有期。”
*
陆清舟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淡蓝色的睡衣。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往床上一躺。
“啊~気持ちがいい”(舒服)
他打开高德查找去ost的路线,不远,也就35站。早上七点出发就可以,陆清舟调好闹钟。刚想看会医书后睡觉,目光突然扫到了君赴宴的那件西装外套上。
鬼使神差的,他将外套蒙到自己脸上,床单的皂香和衣服上男人的气息让他脑中一热。
仿佛是一个夏日清晨,陆清舟靠在床上,拥着一床被子露出白净单薄的双肩,脖颈上红痕密布。一旁的男人穿着黑背心搂着他,二人唇齿相依,空气中发出一丝流水缠动声。
清晨的阳光温柔的洒在二人身上,还是那只狸花猫,停在琴架上舔毛。
“还想试试其他的吗?”男人松开他的唇。
陆清舟蹭着他的额头:“一晚上了,你不累啊?”
“因为是你,感觉不到累……”男人的吻移向他的耳根
陆清舟高傲地扬起头:“其他的可不行哦。只能是吻。”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男人磨蹭着他的颈窝。
“不知道。反正现在不行。我还在上学。不吻算了,拜拜!”陆清舟很会拿捏人心。一句话里不给对方明确的答案。
“那我蹭蹭总可以?”
“好吧……”陆清舟别别扭扭地答应。
雪白的丝绒被猛然一翻,陆清舟的手一把扯住穿单。狸花猫“喵呜”一声,有些心疼的跳上床,猫猫以为抽泣的少年是被欺负了,蹭着陆清舟手咪咪叫。
清脆又黏腻的碰撞声,20厘米的体外接触,逐渐迷离的眼眸……软绵绵的猫猫头。
“怎么连厘米都知道啊喂!”陆清舟忙把西装从自己脸上取下来,穿好拖鞋咚咚咚地跑下去用凉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自己整个人红温了……
“呀,清舟怎么了这是,汗津津的。”顾念慈在客厅看着电视。
“没什么哦!”陆清舟又瞪瞪瞪跑上楼,把君赴宴的衣服工工整整挂进衣柜。
他已经没有心思读书了,打开小红书开始搜索一些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