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
“一般般。”
叮咚!电梯到达楼层。
福春把花骨朵掐下来插在陈悦目衬衫口袋,刚踏出电梯就被一股力道扯住。脚下步伐踉跄,两人还没进门已经吻在一起。花束被挤得要掉不掉,一片片花瓣顺着脚步落在地上。
陈悦目猛地抵开门,几乎把人拽倒。
屋子天旋地转,鞋子被踢飞,家具左右晃动,门没关严又让穿堂风吹得更开,楼下货车蓄势待发。福春半天推不开身上的人,见缝插针去问:“又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你怎么知道是开心事?”
“猜的。”
“猜的真准。”陈悦目埋首于她身上急切亲吻。
鞋柜上的香薰差点被撞倒,香味剧烈发散,她像探出水面的鱼大口呼吸。
“你开心时做不开心时也做,我俩一天天的净做这点事了。”
他们之间的快乐永远只停留在生理需求上。
陈悦目在她话中嗅到一丝不满,脑袋从她颈间离开,“不想做吗?还是只想让我用嘴?”
福春推开他一屁股坐在床上,顺手捞起掉在地板的玫瑰。
“那你想吃什么?”
“除了做就是吃。”
“食色性也。不搞这些我们还有别的可干吗?”
是啊,他们之间不做这些也没别的了。
她手指拨动花瓣,随口问道:“花是送我的?”
“嗯。”
“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送我花?”
“是好日子。”
“学校发工资了?”除此以外福春也想不到还有什么称得上好日子。两人在精神追求上相差太远,要不是还有身体关系维系早分道扬镳了。福春知道陈悦目嫌弃自己是个乡巴佬。
“你猜我基金涨了都比这靠谱。”
“那是什么?”
“只是想送你不行吗?”
“我会吃掉的,你又不准我吃花。”虽然这样说,福春也没有去吃,反而很珍惜地捧着埋下头闻味道。
“第一次收到花?”
“嗯。”
“要不要约会?”陈悦目放缓声音,蹲下身去拉她胳膊肘说道,“只有我们两个。”
福春双眼从玫瑰花束中抬起,盛开的花朵遮住她大半脸庞。她看着陈悦目跪在地板,就跪在她面前,拿起她的脚放在自己之上。
她天生四肢纤长,手好看脚也好看。脚趾圆润干净,脚型细瘦,在黑色西装裤间来回摆弄像一支白船。
“去哪?”
“看展,听讲座。不喜欢的话就去看电影,逛街。”
福春来了兴致。
“逛累了就在星巴克休息。我们可以在电影开场之前顺便去楼下Armani取羊皮手套,然后你再帮我挑几条领带。”
“那晚上呢?”
陈悦目捏捏她脚踝,“想看夜景还是想吃麻辣火锅?我一会订位子。”
福春惊喜:“突然对我这么好?”
“这算什么?”仅仅是情侣之间的普通约会就让她这么开心。陈悦目对福春的反应泛起一丝怜爱,他开口承诺:“以后带你出国玩。”
“去一次阿尔及利亚怎么样?”
“那是个什么地方?”
陈悦目闭上眼,任由她乘风破浪。
“在北非,首都是阿尔及尔。”
福春笑他:“你居然也会去名人故乡打卡。”
他的心被福春扯开一条裂缝,海水澎湃奔涌,卷着他翻滚在浪潮之中。
陈悦目开口,唇上的红一直染到脖子,“结婚吧,蜜月旅行带你去阿尔及尔。”
他喘着气,舔舔唇又重复一遍:“跟我结婚。”
福春呸呸吐出花瓣,还没明白发生什么。
“本来想让你先说,不过这事由我来开口也不是不行。”
花被丢在一边,陈悦目紧紧握住福春脚踝,脚下滚烫仿佛抵着把利剑,声音一字一句清晰传进福春耳中。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答案吗?
“我说了你也要给我答案。”
福春睁大眼,被窗台的水晶吊坠闪了一闪。她撇头后躲,心脏咚咚直跳,听到对面已经开口:“你问我是不是爱你——”
福春猛地扑过去抱着陈悦目将吻迫不及待覆上。陈悦目一怔,随即闭上眼反客为主。
结局属于意料之中,福春的反应比想象中更热情。
两人都专心致志像在比赛。福春不知道哪来的牛劲,做到最后他们筋疲力尽。
陈悦目心中从未感觉如此踏实,梦海之中他重新拿起画笔勾勒,画上是他和福春两人的家。
这场美梦一直做到第二天中午,空调的冷风灌进他胸膛。
陈悦目睁眼,发现福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