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服部平次说的一样,这位心有怀疑的学长其实自己也无法相信自己过于离奇的猜测,所以他只是拜托了和自己相熟的服部平次,而没有再去寻找更为专业人士的帮助。
服部平次应该有提前和西宫清司说过自己会带几个朋友过来,所以西宫家的司机开来了一辆足够坐下所有人的黑色商务车。
在车上,西宫清司刻意回避着有关自己父亲的死亡和继母奇怪行为的话题,几次之后,服部平次也不再询问什么,而是附和着西宫清司向竹内遥他们介绍起大阪的风物,好像真的只是单纯招待他们来大阪游玩一样。
黑色商务车驶过繁华的街道,向越来越幽静的环境开去,最终停在了一幢相当气派的和式建筑前。
几人下车之后,司机将车开去另一边的停车场,西宫清司则招呼着他带来的客人走进着偌大的和风庭院。
两名身穿淡紫色简朴和服的女仆快步走来接待归家的主人和被主人邀请来的客人。
穿过木制的长廊,被女仆引向一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布置非常清新淡雅的和室。
和室的墙上挂着一副泼墨山水画,笔触自然而又恰到好处,显然出自名家手笔。靠墙的一角摆放着光洁柔和的青花瓷瓶,几簇浅蓝色的绣球花挤在瓶口,为这间和室增添了一丝令人心情愉悦的生机。
从大门进来所看到的一切,包括眼前这间用来招待客人的和室,都向人彰显着主人非同一般的品味和财富。
因此,结合服部平次之前对他们讲述的故事,即使没有亲眼见到,也不难预见当年西宫清司的父亲执意要迎娶一位带着十四岁女儿的陪酒女会遭到怎么样的反对了。
能让这样一位名门公子不顾一切阻挠也要与她在一起的西宫夫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这样的念头或多或少都从静坐在和室里的人心中闪过。
女仆为他们每一个人沏了一杯茶后,就遵循着西宫清司的命令离开了,纸门被从外面拉上,木制的长廊上没有任何人停留。
但西宫清司还是和他们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后,才压低音量含含糊糊地将对话引向这次他找服部平次前来的目的。
“你觉得会有那种手法吗?让人产生那样感觉的手法……”西宫清司眼神闪烁,语气中又带着隐隐的期冀。
“除了那天晚上的经历外,还有其他的线索吗?只有这样我也很难判断。”
坐下后,服部平次便摘下了反带在头上的棒球帽,把棒球帽拿在手中回答着西宫清司的问题。
如果是以前,服部平次当然会从人为的角度进行思考,但从柯南那里听说一些事情后,也不得不将可能存在的灵异因素考虑在内。
用逻辑推理去判断非人力所能及的事当然很困难,可的确也算有意思的挑战。因此,服部平次希望西宫清司能提供更详细的经历和线索。
但这好像有点太为难对方了。
西宫清司皱了皱眉头,有点尴尬地回答道:“那天之后我就不太愿意去书房那里了,倒是有问过几名负责打扫那里的仆人,但他们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那我们可以去书房那里看看吗?”
西宫清司的语气更加尴尬:“这件事情需要去过问一下母亲,从我父亲去世之后,那间书房基本是属于她的了。”
“西宫夫人今天在家里吗?”
“在的,但她大部分时间喜欢独自待在房间里,大概要等晚饭时才能见到她。”
“那就等晚饭时向她请求一下允许我们去书房里看看,怎么样?”
“就这么办吧。但说实话,我也不确定她愿不愿意答应这件事。”
眼前这位年轻的西宫先生在家中好像地位不高的样子,明明按照这些封建的名门望族的规矩来看,西宫清司应该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才对。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西宫清司的继母好像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为什么是这样的情形呢?竹内遥摩挲着陶瓷茶杯,脑海中浮现这样的疑问。
“西宫夫人的女儿呢?你有问过她对于她母亲的行为知道些什么吗?”
非常合理没有任何冒犯的问题。
但西宫清司听到服部平次这样的疑问却紧紧抿起了嘴巴,神色突然非常严肃:“没提前和你说这件事是我的问题,但如果一会见到她,千万不要提起她女儿的事情。”
“发生什么了吗?”
西宫清司踌躇地瞥了一眼朝向走廊的纸门,才靠近服部平次低声说道:“在她嫁过来差不多一年后,她带来的女儿就和一个奇怪的男人跑了。”
“虽然因为我父亲的缘故,这件事情被压了下来,但背地里传出来不少难听的话,大概是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之类的……所以她非常讨厌别人在她面前提起自己女儿的事。”
和奇怪的男人?
又想起在千叶遇见的吉川葵,竹内遥随口问道:“你有见过那个奇怪的男人吗?”
西宫清司摇摇头:“我没有见过,那个时候我和她们母女很不对付。只是有听传言说是一个扎丸子头的男人。”
竹内遥低下头,茶杯中的水晃起轻微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