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倒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只是看电视剧里都会给侦探设置一点小考验,起了模仿之心,当然我相信您这样的名侦探肯定会看穿我这点班门弄斧的暗号。”森川先生大笑着拍了拍小五郎的肩膀。
用礼貌的话说出了非常不礼貌的动机……竹内遥觉得毛利先生快维持不住和善的表情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缘故让毛利先生白跑了一趟。来,快进来吧,还有你们,是毛利先生的孩子和朋友吧,都进来,今晚让我好好招待你们,当作给毛利先生的赔罪。”
竹内遥跟在小兰身后走进了这间会客厅。这间房间整体偏欧式的装修风格,米白色的沙发前,摆着一张茶几,上面放着两个白瓷茶杯。
显然,这里还有一位比他们更早到的客人,竹内遥看过去——
是一名看起来和小兰差不多大的少年,黑色的头发像海胆一样炸起。
看到森川先生带了新的客人,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站起身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森川先生看向少年时本来满是笑容的表情淡了几分,但还是上前搂住他的肩膀朝小五郎他们介绍道:“这是我妹妹请来的…客人,叫伏黑惠。”
“你们好,我是伏黑惠。”少年略显冷淡地打着招呼。
“你好,我是森川先生请来的侦探毛利小五郎。”
小兰柯南和安室先生也跟在小五郎后面做了自我介绍。
轮到竹内遥时,她盯着少年那双绿色的眼睛看了一会,直到对方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才开口说道:“你好,我是竹内遥。”
海胆头的少年嘴唇动了动,但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不太妙哦,对方是名咒术师。”丘比的声音。
“啊,大概猜到了。”
“所以小遥你要小心。”
“丘比你对咒术师是不是有点太在意了?”
“会吗?拥有强大力量的人本身就比普通人更值得防备。”
“也许吧。”
不知道之前遇到的白毛咒术师有没有和他的同伴讲遇到自己的事,但面前的少年对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敌意。
这大概就是丘比给她普通人身份的意义。
森川先生放开伏黑惠的肩膀,热情地招待着:“大家快坐,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坂田你去取几份点心过来。”
小五郎坐下后和森川先生随便寒暄了几句,才斟酌着开口:“承蒙您的招待,不知道森川先生具体想要委托我做些什么呢?”
“关于这个,老实说有点难以启齿……”森川先生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那您看我们要不要单独聊一下?”
“不,不用。虽然这件事有点奇怪,但并不是什么需要避人耳目的事情。”
森川先生的脸上没了刚刚招待他们时的笑容,显得有些阴沉:“大概是有人以我亡妻的名义给我寄了恐吓信。”
他边说着边走到靠墙的书柜边,从隔层里取出了一沓信件,然后将那沓信件递给了小五郎:“信的内容就是我寄给你委托信里隐藏的内容。”
小五郎随手打开了一封信,是手写的字迹,内容的确和之前根据摩斯电码解出来的内容一样,只少了最后一句告知地址的话——“6月17日晚,有罪之人将遭到诅咒。”
“不过这封信并没有署名啊,您为什么会觉得是以您亡妻的名义寄来的呢?”
面对小五郎的疑问,森川先生沉默了一两秒,才用有点沙哑的声音回答道:“因为信上的字迹和我亡妻的字迹一模一样,而且6月17日,也就是今天……刚好是我妻子的忌日。”
“冒昧问一下,您的妻子是怎么去世的呢?”
“她患有抑郁症,五年前她趁我外出的时候在卧室里上吊自杀了。”
“那您和您妻子关系怎么样?”
“我们感情很好,在她去世之后我一直没有再娶。”
“不过从信的数量上来看,森川先生您已经被骚扰有一时了吧,怎么会等到快到预告的日期了才想到找侦探呢?”
竹内遥注意到,森川先生听到这句话后飞快地看了一眼伏黑惠,才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一开始没打算放太多精力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但想一想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说完,森川先生看了看除了毛利先生外的其他人,再次露出笑眯眯的表情:“而今天这里有这么多人,还有一位名侦探,那家伙也很难在这么多双眼睛下做点什么吧。”
“但如果是鬼怪的话,有再多人又有什么用。”门口处传来一阵略显刻薄的女声,竹内遥寻声望去,是一位眼角上挑,约莫三四十岁左右的女性。
她没有敲门,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坐在了森川先生旁边。
气氛因为她突如其来的话语有片刻的凝滞,还是森川先生打起了圆场:“这是我的妹妹,加藤泉子。她是听说我收到了恐吓信,因为担心我,才过来暂住的。”
加藤泉子给自己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挑剔地打量着小五郎:“你就是我哥哥请来的那位据说很有名的侦探吧,也许你确实有点能力。但对某些事情来说,普通人可是连进场的资格都没有。”
“呃……”小五郎被这莫名其妙地挖苦搞得一头雾水,犹豫着不知道如何接话。
倒是一边的森川先生板起脸斥责道:“泉子,对我的客人礼貌一点!”
加藤泉子耸耸肩不再说话。
“姐姐,你说的某些事情是什么意思呢?”稚嫩的童声打破了逐渐沉重的气氛。
又是小兰那个好奇心很重的小弟弟,不过这个问题由小孩子来问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位加藤女士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幕呢?那名少年咒术师也是她请来的,竹内遥撑着下巴思考着。
加藤泉子缓缓吐了一个烟圈,才扯起一个古怪的笑容回答道:“当然是说那封信里指的诅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