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仙不免心中一紧,眉心微皱。正待他要抬腿,我就在他跟前坐着呢,他也不好直接冲过去跟葛力姆乔干架。
蓝染挤在一群小喽啰之中,自顾自拿着酒杯摇晃着,没有落座,准确来说是被小喽啰们排挤的没有位置坐,能大发善心给他弄点酒喝就很不错了。
“哟,蓝染。”葛力姆乔踹开挤在一起乱糟糟的小喽啰群体,面色阴沉的打量蓝染浑身上下。
“葛力姆乔,别来无恙。”蓝染脸上没有别的表情,知道他大概率来意不善,但也丝毫不惧。
“我记得你以前好像跟我说过什么‘多亏我帮你打跑叛军,事后你保我十刃排行进前三’吧?如今老子的前三不再由你拟定,虚夜宫也真的易主,你当初的大言不惭可都得作废了。”
“时局动荡,瞬息万变,易主也是常有的。我很抱歉,葛力姆乔,没能亲手擢升你的排行,是我无能。”蓝染眼里微闪过一丝歉意,面上平淡回道。
“啧,一张嘴无论何时何地都这么能说会道。老子早看你不爽,你大庭广众之下让我出丑的事情老子还记得很清楚!但你放心,我可不会乘人之危。如今你这副样子,也算是罪有应得。”
葛力姆乔说完一空酒瓶砸在蓝染脚边,并未对他造成实际性伤害。
就这?跑过去嘴炮一顿不整他?我多少看的不过瘾。但这也说明葛力姆乔如今确实忠心于我,对我的命令还算尊崇,不报复蓝染他忍住了酒后冲动。
我正在大口吃肉,架不住一波又一波的人来回给我敬酒,恭维话儿一说,马屁一拍,我一高兴连喝了好几瓶红的加白的,喝的猛了点,有点遭不住。
对着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嗨皮,本王凤体违和,暂不奉陪。
我和衣而眠,鞋袜未脱,整个人胡乱的躺在临时用几块大木板子拼成的床上。
昏沉沉睡了大概半个小时,忽然感觉身旁气息不对劲,我本想一个翻身下床,但没把控好力道直接摔在地上滚了一圈。
我扶着大木板子坐在地上,脑袋像一坨浆糊,还没开机。我记得干红葡萄酒的酒精度只有12度左右吧,怎么会这般强劲,把我糊的死死的。
抬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视线范围内是一个看不清轮廓唯有身形很高大的男人,正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酒后丑态百出的我。
“大胆狂徒!你敢这么盯着本王!来人!来……”
话没说完,我被那人俯下身伸出手覆在我的唇上,他脸上是稀薄的笑意,声音温文尔雅,“来人?我不就是嘛。青岚大人有何吩咐?小的定当尽心竭力。”
“你!拿开你的脏手!”我呸了一口,他却没有后退的意思,进一步压过来,笑容冷了几度,
“青岚大人的品味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都当王了,衣食住行还是这么不讲究,恕我直言,您这居所像收破烂的窝棚。”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置喙本王!”我一摸腰间,糟糕,喝多了武器不知道在哪儿了,赶紧伸手往床上摸索,刚碰到床上的被单,我的双手就被此狂徒牢牢压制。
“活腻了你!你爸爸的……”我一时情急,竟提不上力气,灵压也操控不了分毫,面对此恶贼一时半会儿竟然毫无办法。
“王,您是要找这个吗?”他不知在哪里捡到我的斩魄刀,冰冷的触感抵着我的手臂,我轻微一哆嗦。
“您别费力,让小人伺候您就寝。”半是威胁半是温柔的语气,我的呼吸渐粗,全身僵硬,几片白衣黑底的布料在空中翻腾,我的鞋袜散落各处,反应过来,我的外衣已经飞出去很远,内搭的背心和裤裙也逐一滑落。
我就这么不着·寸缕的在他手里,被他肆意审视和讥讽,他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清晰,因为我恍惚间听到了门外边更大的动静。
“啊呀!要死了!你在偷看什么啊!还不赶快回避!”
“不会吧!我们的新王第一次宠幸的人竟然是他!要死了!回避回避!”
“怎么会是他?难怪新王在典礼上会说那样的话,原来是存了这种心思……”
门我记得我进来之后是关了的,但怎么就开了我不清楚,还开的这么合时宜,正好就被众人瞧见我最狼狈不堪的时候。
在有诸多目击证人出现之后,他终于不再把控我,抱起我随意往床上一丢,像丢个什么垃圾一样,再抖落一床大被单罩住我光着的身子,就转身离去。
“你敢戏弄本王,毁了本王形象,你给我站住!”
“哟,您除了端一端您新王的架子之外,还有别的本事吗?再说形象,您似乎从来就没有过。”
“混账!你给我等着,我清醒之后马上办了你!”我努力支起身子,梗着脖子,冲他背影大叫道。
“办了我?”他猛然回转,大踏步向我折返而来。
一只大手再度压在我身上,凛冽的声音包藏几分危险,“星雨青岚,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我让你叫个够?”
我顿时浑身发软,脑袋嗡嗡,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眼前景象逐一失真,意识涣散。
等我苏醒过来,已经是月黑风高,这回我能真切看到眼前景象和辨别声音的来源。我依稀记得我好像是被什么人给摁倒了,我还同他起了争执。
我有些怀疑这些记忆的真实性,似梦非梦,似真似假。
“您终于醒了。”是雏森的声音,她担忧的看向我,端着一个木盆靠近我,盆里是热水和毛巾。
“我睡了多久?”我拿起湿毛巾擦一把脸。
“您睡了有三四天了。再这么睡下去虚圈恐怕要出乱子……”
“我居然睡这么久?”我回望简陋的木床,不可置信我这么能睡。
“您的身体历尽战斗的艰辛,我们都很担心您。在您昏睡的这段日子,有个人一直尽心尽力的在您身侧伺候您,事无巨细,亲力亲为。”雏森叙述道。
“哦?叫他进来,本王有赏。”我支棱起身子,披上外衣,盘腿坐在软垫上。
等到那人进来的一瞬,我在看到他脸上挂着的无比熟悉的那种笑容之后,我不禁在心里一声惨叫,身子不自觉的往后一歪,像是要躲避什么似的。
原来是他!这一切都不是梦!好肥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