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我睡眼惺忪的钻出被窝,客房内早已没有浮竹的身影,我收拾好下楼去,浮竹队长和三位队员已经等待我多时。
“不好意思诸位……我觉得还是你们先行启程,我再回去,多不合适……”我挠着后脑勺,厚颜有忸怩的说道。
“昨天跟你说的那些话都白说了吗?”浮竹眼底有些失望,叹着气继续问道:“你还在别扭什么呢?”
“毕竟昨天我还被吉良和修兵追杀来着,今天就跟你们回去,多少仓促了些……”
“我说过是我要带你回去,瀞灵廷没有人能给你造成困扰。且你以为不跟我回去,你就能逍遥度日了吗?你忘了昨夜里你的属下是如何欺你辱你的吗?”浮竹侧身向我,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被他说的不敢抬头,为何我的成长之路如此坎坷不平,我到底要到何时才能随心所欲。
“请跟我回去,我最后再说一遍。”浮竹对我伸出手,一本正经的邀请我。
他这算是在胁迫我吗?不敢去想他会有什么别的盘算,我耷拉着脑袋,将一只手放在他的掌中。
他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我以为要启程,他却带我落座,店小二热情的端来早饭,看得出规格挺高,有米饭,味增汤,各色小菜,还有猪排和烧鱼。
桌上却只有一双筷子一个勺子。
浮竹示意我吃饭,我有些受宠若惊的环顾四周,他们都站着看我。
“你们怎么不一起吃点?”我有些不好意思动筷。
“你睡觉的时候我们已经吃过了。”
看来是我起的太晚了,我见队员们脸上都略带些不满的神情。
这可能是我在流魂街吃的最后一顿体面饭了,不必在意他人眼光,我自便就好。
“对不起,刚才跟你说话的时候态度有些强硬了。”浮竹坐在我身边,轻声道歉,见我认真进食没有回应,他又在我耳边谆谆教诲:“我都是出于对你的保护,请你理解。你若再不回去,早晚要被那些破面生吞活剥了。只有瀞灵廷,才是真正能接纳你的地方。”
米饭配泡萝卜可真好吃啊,配辣裙带菜也好吃,跟芥末章鱼和芥末海螺一起也很好吃啊!这是什么神仙小菜,真想再来一份打包带走。
我沉迷于干饭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啥,只好含糊不清的“嗯嗯”几声。
真舒服,好久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不一会儿饭菜就被我一扫而光。
不便因个人原因耽误他们太久,我刚想起身,却被浮竹按住,这熟悉的操作,又要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拥入怀中。
“那个……您稍微注意下,给我留点退路吧。您没瞧见清音的脸都绿了吗?您这不是在给我拉仇恨吗?”我暗暗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青岚,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好吗?”他自顾自的在我侧脸言语,我的耳朵听的发红发烫起来。
“咳咳!队长,时间不早了,快点启程吧。”小椿仙太郎率先打破这股恋爱的酸臭氛围,早就不满队长的所做所为。
“是啊是啊,队长从昨天夜里就和她腻腻歪歪的,一直到现在还不能停下,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虎彻清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懑,大声嘟囔道。
“昨天夜里我和夫人腻歪,你们都亲眼瞧见了?”浮竹故作疑惑的问道。
“啊!没有没有……我们怎么可能偷窥队长的隐私呢……”清音慌忙澄清,并拉上仙太郎一起狡辩。
浮竹队长身边的女人是谁都不太合理,更何况是青岚呢。毕竟从来没有任何绯闻缠身的浮竹队长,在众队员心里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敦厚长者形象。露琪亚一声不吭,眉头却一直紧锁。
露琪亚有些担忧的看着浮竹,来流魂街之前,浮竹就对自己说过若是碰到破面断不可轻易出手,这也是昨天看见葛力姆乔之后忍住了要动手的原因,露琪亚不太明白为何要这样行事,一味地维护和纵容青岚到底有何目的。
看他们如胶似漆亲密无间的模样,露琪亚感到很陌生,他变得不像是自己的队长了,队长不会这般言行举止,轻浮且虚伪。
出了客店,一路上我的精神状态逐渐恍惚不能自处,我机械的随他们走动着,身体疲乏着,脑子昏沉着。
不清楚走了多久,也不知速度快慢,我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是那种人有内急的不舒服,这是上午吃多了吗?我急匆匆小跑着偏离队伍,往路外边野草丛生的方向钻去。
浮竹向露琪亚使了个眼色,露琪亚紧随我而来。
“露琪亚小姐,您不要觉得我要开溜,我只是去方便方便。”我一边钻草丛一边回头喊道。
“我要看护你的安全,不能独留你一人在荒郊野外。”
“这多不雅观,您看着我会很不自然的……况且您身份高贵怎能看一个卑贱人类干这种事情。给我十分钟自由时间,就十分钟好不好?”
露琪亚没有回答,想必她还在犹豫。
“我早就没啥力量潜逃了,您没发现我连瞬步都使不上了吗?”我只好老实交代了,我是真的只想方便并没有什么别的心眼子。
“好吧,我等你十分钟。十分钟之后若你还没回来,我就去寻你。”露琪亚只好答应下来。
眼尖的我迅速找了个荒草旺盛的地方,野草没过我的腰际,真是个隐蔽性好的藏身之地。
我舒舒服服的解决完,顿觉浑身轻松畅快,不自觉的哼起了小调。走出草丛,觉得还有时间,放风几分钟应该问题不大。
大概是下午时分的天色,阳光明媚照的人暖洋洋的,春风和煦吹的人软酥酥的,如果我是自由身就好了,我可以随意闲逛到任何地方。
“青岚,青岚。”
忽闻一个低沉的女性声音在唤我,不像是露琪亚的声音,这也是我以前听到过的很熟悉的声音。
我困惑的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影。
“青岚,我在你身边。”那人的声音极为靠近 ,我却无法感应到她本人。
“你附近有死神诸多,我不方便现身。”
“赫丽贝尔吗?你怎么在尸魂界?”我听出来是她的声音,放松了警惕。
“我只是穿上了黑斗篷隐藏了灵压来此告知你虚夜宫的一些情况,不可久留于此。”赫丽贝尔的声音在我耳畔低语。
“乌鲁奇奥拉近况如何?蓝染大人没有为难他吧?”我抓紧时间立刻询问道。
“乌鲁奇奥拉君一直随侍蓝染大人闭关,并没有异常,请你放心。倒是你……”赫丽贝尔的声音略作停顿,有些难为情的继续说道:“你和浮竹十四郎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们都知道了吗?”我感到很惊诧,明明我身上的监视器,那块镜状的半透明物质已经被浮竹从我体内排除,虚夜宫的人是如何知晓我的情况。
“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虚夜宫高层的监视,即便没有了监视器,他们安插在尸魂界的眼线密布,想要得到关于你的情报,犹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到处都是蓝染的探子吗?我不记得尸魂界还有旧部愿意效劳于他,这是怎么回事?我平日里所接触的那些人,死神队员,副队长,队长以及流魂街的群众……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为蓝染做事的人啊。
“你不要感到惊讶,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低沉冷峻的声音打断我的思考。
“赫丽贝尔,不会连你也觉得我这么快就背叛乌鲁奇奥拉,一来尸魂界就跟浮竹好上了吧!”
“我不知道。我只是来提醒你,虚夜宫不乏背后乱嚼舌根之人,我都能知道的事情,如果被乌鲁奇奥拉所知晓,你猜他还会安稳的护卫蓝染大人闭关吗?他难道不想闯入尸魂界亲口问问你是什么情况?”
“我自知深陷泥潭不能要求你们相信我是清白的,但我青某人绝对不是见风使舵两面三刀之徒,我有我的尊严和底线。”我摆正了态度,用严肃的语气给自己树立威信,我明白这没什么用,但我就是很不服气,也很有点生气。
也许赫丽贝尔觉得我在这里大言不惭,她并没有表态愿意相信我,我也不再纠结,继续正色道:“至于乌鲁奇奥拉,我深知他的品格,他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弃蓝染大人于不顾,他答应了要护卫蓝染大人闭关,没有蓝染大人的允许,他哪里都不会去。”我心里确实这样认为并也这般期望。
“一切谨慎,保住性命。”赫丽贝尔没有回应我的话语,只是简短的和我告别。
耳边再没有她的声音,我仰头望天,一阵怅然若失。
“青岚阁下,你在同谁讲话?”
露琪亚来寻我,眼睛疑惑的在我四周扫视,并没有发现异常。
“我只是哼个小曲儿助助兴,我们现世的乡巴佬都爱这样,如厕的时候一展歌喉。”
“还有这种爱好?”露琪亚更觉我多少有些毛病在身上。
我慢吞吞的走回队伍之中,见浮竹一直在盯着我,我也不好一赶路就摆着个萎靡不振的丧气脸,对他挤出几个笑脸以表友善和妥协。
“你不必忧心忡忡,瀞灵廷还是你熟悉的模样,京乐队长也没有变。”浮竹以为我在害怕回去,出言安慰我。
“我没有担心什么,浮竹队长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