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偷看你的身体。实在是让人心疼。”他替我拭去眼泪,更加温和的安慰我。
“容我窥探,你是蓝染惣右介的……夫人吗?”
我一惊,随后摇头。
“不用有所顾虑,我只是想了解你,更好的保全你。”
“我是他的儿媳。准确来说是他收的义子的妻子。他的义子是位列十刃排行第4的乌鲁奇奥拉君。”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收破面为义子,娶人类做儿媳。”
“也许他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好玩吧。”
“那么,你是否真心喜欢那个十刃?是否遭受蓝染逼迫?”
“真心喜欢。并无逼迫。”
“我很感谢你对我坦诚相待,跟我说了这么多。”
我有些后知后觉,我早就该发现的,刚才他这般亲密举动,无非是被我诘问的没有法子应对,干脆变被动为主动,又是拥抱又是安慰。我竟然方寸尽失,泪流满面的对他敞开心扉。
果然,我跟他们比起来还是太嫩了,见的世面太少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情报,透露给他们也无妨。
“我看你资质不凡,你有没有想过加入我们瀞灵廷呢?其实是有人类做死神代理的先例。”浮竹站累了,已经在榻榻米上盘腿而坐,言语间对我发出了试探性的邀请。
“我在虚夜宫从随侍到十刃,再到十刃的总括官,其间辛苦体会颇深。且我已经誓死效忠蓝染大人,并没有别的心思。”我也跟着坐下,看看窗外,马上又要天黑了。
“其实,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三番队、五番队、九番队的队长之位,随你挑选。你也知道的,瀞灵廷不比虚夜宫差,如若发生全面战斗,虚夜宫怕是难敌瀞灵廷。”
“请您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做出背叛虚夜宫的事情的,怕是要辜负浮竹队长的好意了。”我看着面前这个长发及背,面容淡然的七八百岁的忠厚长者,他对我所流露出来的关切和温柔,我真想选择相信他。但是那种不安的感觉时刻萦绕着我,让我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你要是觉得不太好我不会逼你的。你尽管放心静修,没有人能找得到你。”
“多谢浮竹队长。请您早些休息吧,不用寸步不离的守卫我,我不会逃走的。”
“好的。那么预祝你早日恢复力量。”
“借您吉言。”目送他起身出去,我随意的倒在榻榻米上,身心俱疲。向来强健的我都如此,更何况是体弱多病的浮竹,与我斡旋,想来他很是吃不消的。
流魂街南第78区戌吊。
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街道,稀稀拉拉的走着几个闲人,他们并不张望街边店铺,铺内也并无灯火,除了脚步的回响并无其它动静。
街角某个典当铺大门紧闭,门口却还亮着两盏灯,在这黑夜显得醒目。
靠典当和寄存想要在治安环境倒数第三的戌吊区开张大吉,似乎是不太可能。但是街上的闲人们并不敢到此处造次,就算是路过眼睛也绝不多瞟。借着门口微弱的灯光,看清了牌匾上的一行大字:大前田典当行。
大前田何许人也,其家族代代具有加入瀞灵廷隐秘机动的才能,且家族兴盛繁茂,相当富有。现任二番队的副队长正是少爷大前田希千代,上任不久便出全资重新装潢二番队队舍,豪掷千金丝毫不把正儿八经的贵族们放在眼里。
流魂街东西南北320个区域几乎每个区域都有他们家族的生意涉入,垄断尸魂界贵金属及奢侈品行业。流魂街人称“大前神”,“前神大人”。可以说没有大前神就没有二番队,没有前神大人瀞灵廷乃至整个尸魂界则经济崩盘。
传闻中的大前田希千代少爷虽然体态肥胖,但是身轻如燕,拥有直接攻击系斩魄刀足以毁天灭地,光是站在他身边就承受不住他那可怕的压力。且他本人行事足够低调,从来不会轻易出手。据说就连山本总队长也要忌惮他三分。
典当铺下方的地下室内。
墙壁的火把映照出一个熟悉的脸孔。是拜勒岗带着此次随行的唯一小弟尼尔格·帕尔多克,正和面前一个弓着背略显病态的男人秘密交谈些什么。
“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好,竟然和这种不入流的家伙合作起来。”拜勒岗坐在一把宽大的花梨木交椅上冷笑道。
“您可不要小看做生意的人呢。他们可是很实在的哦。多亏了流魂街的这些铺子,我这些年才能如此快速的坐稳了分家的当家。”男人略勾一勾唇角,狡黠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二人。
“做人可不要忘本。若不是老夫暗中派遣杀手给你暗杀家族的继承者们,你连家主的椅子腿都摸不上。”
“是,是,多谢拜勒岗大人救济。”男人话锋一转,嘲弄道:“不过这几年你也混的不咋地嘛,这么快就宛如丧家之犬被踢下王座赶出虚夜宫了吗?”
“住口!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拜勒岗陛下出言不逊!”尼尔格上前一步,自上而下打量这个狂妄的男人。
“这可是在尸魂界,说话做事还是要小心为妙。”男人翘起二郎腿,抬起尖下巴,眯眼笑道。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把我们派给你的杀手都给灭了口。”尼尔格握紧双拳,双脚跺地,愤愤不平。
“这又如何?既然作为杀手就要有被杀的觉悟,且虚闯入尸魂界不被清理掉怎么也说不过去吧。您说是吧,拜勒岗大人。”
“尼尔格,退下。不要多言。”拜勒岗知道他句句话带讽刺,紧盯着他轻佻的神态,暗自咬咬牙,暂不同他争辩。
“好了,言归正传。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何事有求于我呢?看在以前你帮我的份儿上,我就帮你一次。”男人坐直了身体,正色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想要的,你最清楚不过。”拜勒岗低头略加思索,继续道:“让你见笑,老夫此次前来尸魂界,也是想问你借些人手,贵族亲卫队,或是死神队伍都可,只要能助我攻下虚夜宫,拿回本就属于我的王座,我不在乎跟我合作的是什么人。”
“我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亲卫队呀,且我又没什么功绩于瀞灵廷,那些死神才不会听我的。”
“且先等待一段时日,你会给瀞灵廷帮上大忙的。我只要你出面为我组织一个恰当的攻打虚夜宫正大光明的名头即可。”
“攻打虚夜宫还需要师出有名吗,真可笑。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征讨尸魂界叛贼的名头么。”
“我的意思是说,让你们没有芥蒂的与我合作,我们站在讨贼的统一战线,不要让尸魂界的矛头先对准了我。”
“知道了。真有趣。瀞灵廷的死神要是和破面联合起来进攻你们自己的老巢,想想就让人兴奋呢。”男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随后咧嘴大笑,一挥手,墙上的火把熄灭,起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拜勒岗陛下,何必低声下气请求这种品行恶劣之人。若不是刚才您阻拦,我定要踏碎他那张阴阳怪气的嘴脸。”尼尔格站在拜勒岗身后,十分不悦自家主子忍气吞声。
“无妨,且让他蹦跶。等我光复虚圈,尸魂界算个什么。这些人,都得死。”拜勒岗说完这才发觉自己一直在咬牙切齿忍的十分辛苦,脸颊早已酸胀。
该死,这些人,都得死。
拜勒岗又在心里默念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