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淮的身上也被弄湿了,他干脆直接迈进浴缸坐下,开始遵照医嘱处理伤口。
鹿遥是被钝痛叫醒的,睁开双眼的时候大脑还是一片混沌,这个可怜的beta花了几秒钟才清楚自己现在面临的情况。
鹿遥浑身酸痛,勉强支撑起自己身体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鹿遥醒来时傅晏淮就停了动作。
“傅…傅总?”鹿遥的声音听起来很微弱,嗓音也很沙哑,但他几乎就要晕过去了,“我自己来就可以的…!”
鹿遥现在的状况不足以支撑他思考太多,他慌张就要从浴缸里爬出去。
“不要乱动。”傅晏淮头一回做这种事,他觉得还挺新鲜。
浴缸里的水流走,傅晏淮打开花洒试了一下水温。
鹿遥跪坐起来抱紧自己,脸颊还是通红,眼睛水汪汪直愣愣地盯着傅晏淮。
直到现在鹿遥的后颈还是有隐隐的刺痛感,但疼痛并不持续,习惯了之后后颈会变得麻木。
傅晏淮帮鹿遥冲干净身上,他若有所思道,“你看起来还挺精神的。”
鹿遥不安抬起头,傅晏淮用浴巾把鹿遥包起来,然后直接把人抱出浴室。
“这间房间真的完全不符合我易感期的要求,不过凑合吧。”
鹿遥晕头转向被拉到床/上,然后没过多久又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鹿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傅晏淮在什么时间离开。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懵懵地动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手背上在打吊瓶。鹿遥眨了下眼,他身体酸痛感很强,但身上很清爽。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鹿遥挣扎着坐起来,随后发现自己身上穿的并不是自己的睡衣。
这套衣服的面料很光滑,但是码数明显比他自己的要大。鹿遥迷茫地环视四周,然后在房间的垃圾桶里看到了自己破碎的睡衣。
他呆了两秒也没想明白这是为什么,睡衣也惹傅晏淮不高兴了吗?
鹿遥坐在床边努力回想今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他记得自己回到房间后就一直在睡觉,后来傅晏淮好像来过,他隐约记得自己发烧了。
他顺着针管往上看向吊瓶,傅晏淮应该是给他洗了个澡的,但是…
鹿遥的脸又红了,应该是梦吧,傅晏淮怎么会在他房间的床上和他**呢,易感期的alpha对自己身边的环境是很挑剔的。
吊瓶还有小半的水没有打完,鹿遥很渴。床边的柜子上的确有一个杯子,可里面没有水,鹿遥踌躇一瞬后试图把挂着的吊瓶拿下来。
他站起来的时候还是晕,鹿遥努力伸长手臂摘吊瓶,傅晏淮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了。
“在做什么。”
傅晏淮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悦,鹿遥下意识把手收回,他转向傅晏淮小声道,“杯子里没有水了,我想去厨房倒一点。”
鹿遥的脸色从发烧不正常的红转变回之前的苍白,傅晏淮微微皱着眉,他用手背试了一下鹿遥额头的温度,“退烧了。”
鹿遥被傅晏淮的这个动作弄得不知所措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脸腾地一下又热了起来。
“嗯,我,我好了,我已经好了。”
傅晏淮垂眼平静看着鹿遥,鹿遥语无伦次道,“没有发烧了,对。”
鹿遥在傅晏淮毫无波动的眼神中愈发窘迫,傅晏淮收回目光看向吊瓶。
“等会让冯医生再来检查一下,现在需要什么一次告诉管家。”
鹿遥受宠若惊地站在原地,他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是因为他生病了,所以傅晏淮对他这么关心吗?
那他是不是可以觉得,其实傅晏淮也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
“鹿遥。”确认鹿遥的状况已经稳定,傅晏淮居高临下道,“我的易感期被你睡过去了。”
鹿遥垂下眼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傅晏淮看起来还是有点烦,但面前的beta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还生着病。
傅晏淮最终只是道,“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