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遥轻声喃喃,“但有点脏了,今晚回来洗一下,明天再穿吧。”
鹿遥真的很困,但从别墅区到市中心有很长一段距离,他必须得出门了。
他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如果从别墅的正门出去的话,势必要经过客厅,那就要面对管家和佣人古怪的眼神。鹿遥通常都选择绕大半圈到别墅侧门,走到最近的共享单车扫码位。
夏天早上的阳光就已经很刺眼了,鹿遥今天走得格外疲惫,他的后颈酸胀得难以忍受,腿也沉甸甸的走不快。
昨晚还是睡得太晚了,不过beta承受alpha信息素也的确是会有一些不适,鹿遥抬手按按自己的脖子,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甜品店在开门前要做很多准备工作,迟到了会扣工资。
先骑共享单车,再坐一班公交,最后再走一段不太远的距离,85°C甜品店就到了。
甜品店十点三十准时开门,鹿遥气喘吁吁到店里时刚好九点,没有迟到。
鹿遥是到的最早的店员,他挨个把机器启动,把原材料清洗出来切好备用,检查奶油,制作蛋糕胚。
这家甜品店在京城还算有名,最开始做的也是平价生意,但从今年开始,高端活动的订制更多了。
鹿遥有高级甜品师证书,但是傅家当然也不会允许鹿遥整天在外面卖蛋糕,这太丢豪门的脸面了。
可鹿遥没有办法,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
夏时越进店的时候,鹿遥已经烤出来一部分的蛋糕胚,他在看今天的面包订单。
“又是你最早到。”夏时越放下背包开始换衣服,他为鹿遥打抱不平道,“明明当时说好了每周值班人选要轮换的,马扒皮就知道逮着你一个人薅。”
“算了。”鹿遥把订单列表贴到冰箱门上,“值班每个月多给奖金,也不算白做工。”
夏时越的表情很无语,“一个月三百块,三百块在京城够干什么,他根本就是看你好欺负。”
马颂看准鹿遥听话,用起他来毫不顾忌。不过好在甜品业内普遍的规矩是谁做的给谁分成,鹿遥主要靠客户订制赚钱。
夏时越说完又看着鹿遥恨铁不成钢道,“你脾气太软了,这样会挨欺负的。”
夏时越搞反了顺序,不是因为鹿遥温吞才挨欺负,而是因为他从小被欺负得多了,才有了现在的好脾气。
鹿遥垂下眼,他知道夏时越是真心对他好,“下周再给我排的话,我会拒绝的。”
一来这个月已经给过鹿千星零花钱,鹿家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二来…
想起傅晏淮,鹿遥的脸色微红,最近傅晏淮易感期,他实在有点招架不住了。
他现在站在这都腰酸背痛,但是做点心还要弯腰一整天,他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了。
夏时越脸色稍霁,他犹豫一瞬又道,“不然这两天就让你的alpha来送你吧,就算工作再忙,送你上班也应该能抽得出时间啊,只是这两天而已。”
如果人真的有心,怎么会抽不出时间认真对待自己的喜欢的人呢?夏时越不太喜欢鹿遥的这个alpha,他从鹿遥口中寥寥的信息中拼凑出了一个不怎么负责的伴侣。
傅晏淮没有过问鹿遥工作的事情,鹿遥猜测傅晏淮是懒得理会。不过这样也好,不然如果傅晏淮真的问起来,鹿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能说什么,说尽管傅晏淮已经给了鹿家一大笔金额和郊外的一栋小庄园,但鹿家还是没有钱,想要钱。
傅晏淮已经足够看不起他了,鹿遥不需要再从傅晏淮眼中看到更多的嘲讽和不屑。谁都不会想看到喜欢的人这么看自己的。
鹿遥只是垂下头含糊道,“我回家后问问他的意思。”
鹿遥这幅样子显然是没有把夏时越的话听进去,夏时越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鹿遥笨拙地安慰他,“我真的没事,下周我一定会申请休假的。”
马颂是老板,他通常都是下午才到店里,上午客户订单少,所以只安排了鹿遥和夏时越两个人,上午是工作最轻松的时间段。
今天的顾客订了一块焦糖慕斯蛋糕,熬糖浆需要不停搅动,鹿遥刚刚开始工作,手臂就疲累得抬不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鹿遥身上都又酸又疼,他抿唇专注看着锅里的糖浆。
他以前曾经给傅晏淮做过一次焦糖布丁,他记得那次傅晏淮还夸奖了他,说布丁很好吃。
虽然那可能只是因为恰好赶上了傅晏淮心情好随口一说,但鹿遥还是记得很清楚。昨晚傅晏淮说他身上有一股甜甜的味道,那个语气听起来比今天早上温柔许多。
鹿遥想了想,在做订单的空隙冷冻了一份焦糖布丁。
他带着小小的雀跃关上冰箱门,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傅晏淮应该也会一点点喜欢上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