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提早尝鲜喽!尝的还是特别贵宾待遇!
在场的人顿时一片附和声,道:“那文大夫人可真是大手笔!我们可都知晓,吴地钱氏的菜品可是一绝,无论咸甜酸辣,都是一绝!”
“是啊!如今压箱宝都给提前拿出来了。”一旁的贵妇人也是连忙捧场,谁不知道文家的心思,近来太子在外的厨房那可是频繁活动,虽每家都会采买此,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口味到底如何,但既然有了口腹上的需求,那便是先往这儿方向投其所好,总不至于大错的。
赵昭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也起了兴致与疑惑。
难不成他们把谢韵请来了。
但不对啊,他一直使人盯着谢韵的行踪,虽然今日的还没有传来,但是若没大错,她应该是被晋阳王使唤了。
何况以谢韵的性子与目下的情况,暂时是不会轻易抛头露面的。
若不是他自己将计就计的让谢韵缺钱,让她乖乖的为自己服务吃食,也不至于让晋阳王钻了空子,拿钱砸的她肯又为晋阳王去做“厨娘”。
之于文府,即使谢韵同意,恐怕钱氏少东家钱银多也不会同意。
难不成还真把她当厨娘使唤了吗!?
不可能!
正琢磨着,同时也放缓了脸上的表情。
那边文大夫人眼见太子殿下不再有不耐的神色,她知道太子是有了兴趣,于是便让人快些去传。
过了没一会儿,那所谓的新品就一一被奉上来。
望着里面的巧克力威化饼干、杏仁桂花米露、芒果冰球…….
太子殿下赵昭都要笑出声来……
这不是前阵子自己吃腻的吗!?
近来谢韵又在研究新的吃食以满足自己的喜好……
挺好!自己其实早就是她的第一个尝新鲜的贵宾了!
嗯!不错!
太子殿下的脸色一轻松,文大夫人也跟着在心中再次确认了太子与这几个铺子之间的关系,她一直使人盯着,几次猜测之下,真是没有揣测错了。看来之后,还要再细细盯着才是。
但不知为何,众人都吃的十分满足,唯有太子殿下,只象征性的看了两眼就转尔又去饮茶了。
文大夫人心下一咯噔,难不成,自己这段时日里琢磨的不对!?
她连忙使眼色给文倩。
文倩则起身,款步到一旁凉亭早就备下的地方,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起音,随后回落,再之后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音色就随之而来。
论实力,这一曲‘天上飞仙’之曲,确实弹奏的十分不错。
但鼻息处的甜香感,相比之下,更加撩拨太子赵昭的心思。
而就在这里,孔峰见到外间来人,他起身过去,细细听了之后,拧眉!
而太子赵昭知晓,定然是谢韵那边传来了消息,因为他出门之前特别吩咐过了。
果然,当孔峰特地穿过众人到他面前轻声禀过之后,众目睽睽之下,太子超昭转过头来对着文大爷就道:“突发有事,先行告辞!”
文大爷瞧见太子脸色从舒缓到现下的略略紧绷,想着定然有重要事情,于是便也不敢多加阻挠,连忙率众人恭送。
而太子赵昭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回了私宅。
但到了私宅,他又稳了稳情绪,让前去打听消息的人,具体详情说与他听。
“……那处是晋阳王的私人庄子,也不好太过靠近,以免引得防备,打草惊蛇。只瞧着韵娘子与晋阳王殿下在一辆车驾上,去时无甚特别,归来时脸上格外愉悦,但却显得十分疲惫。”禀报之人将一整日瞧见的都细细说了,其实他倒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不知道为何孔大人与太子殿下却是表情凝重。
挥了挥手,让人退下之后,孔峰就上前道:“晋阳王那人,尽然让女子同一个车驾!?难不成是知道了韵娘子为太子殿下做事?亦或是知晓了她的身份?”
太子赵昭却是摇了摇头,道:“晋阳王不可能知道谢韵的身份,即使打听也只能知晓她出自吴地钱氏收容……之于为我做事?兴许吧!特意留了尾巴,就看他是否起了兴致愿意察探到那种地步!”
这孔峰也是知晓的。
一旦晋阳王要察探到这个地步,太子这儿肯定是知晓的。
但直到如今,也不曾有任何反馈过来。
显然是晋阳王不曾起这个兴致。
那……纯属巧合!?晋阳王私宅的车驾反正够大,也没有特别规制,就像是普通富户人家出行,平日里跟两个侍女或侍从,都是正常不过的。如今不过跟个厨娘,何需再来一辆车驾,太过引人注目……何况当天别庄来回,一出都城就要颠簸……越简单越好,故尔也不至于大惊小怪!
那太子殿下为何急急的从文氏宴席上归来!?
孔峰顿觉想不明白。
但太子赵昭却是瞄了一眼孔峰,觉得他真是心大。
这么大一个疑点,自己就这么消化了!?
他默了默,随后突然道:“继续使人盯着,看之后几日情况!“
“那……何时再传唤韵娘子前来?“按着日程再过两三日,便又是要到太子私宅送吃食的时候了,孔峰问道:“殿下明日也不回宫里?”
进了宫,底下这些禀报琐碎事情的就全都由孔峰代为进宫。
但明日不回宫,后日便要回宫,不然皇帝陛下肯定要找太子殿下,毕竟这才归来,还有后续一堆事务要跟进。
揉了揉眉眼,赵昭道:“明日进宫!过几日再出宫!”
如此甚好!回归到正常出行轨迹。
但孔峰想的太好了,当他将谢韵从晋阳王处得了赏银,又得了假期,随后投桃报礼为晋阳王做了一大堆吃食的讯息报给太子赵昭之时,孔峰觉得也挺正常,毕竟受雇佣的厨娘嘛!给了假期又给了赏金,回馈一下也是说明韵娘子做人做事上道。
可太子赵昭的脸色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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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昭脸色沉沉,谢琳更是脸色沉沉!
她昨日前去文氏赴宴,简直就是去受辱的。
故尔一归谢府,便忍不住冲着邬氏发了脾气,随后关在房门里痛骂一场。
邬氏本也想哭上一场,奈何谢琳的声音比她响多了,搞的好似是邬氏把谢琳大骂一场似的。
顿时邬氏委曲极了,只觉得自己的日子真是艰难!
但难难的何止这些。
这一日,廖二舅与谢丰正在逛着玉石铺子,廖二舅道:“先前见你阿姐唐突,你阿爹又给了她如此多的委屈,如今她又为了你们的阿娘忙碌到如此境地,不管如何这见面礼是要现下里补了,之后认亲还是要再操办的。”
谢丰点了点头,只是苦于自己还没有自力,于是道:“我定好生善待她!”
廖二舅拍了拍谢丰的肩膀,道:“我们出门在外,虽银钱上不多,但买个体面点的,亦或是暂时挂帐,随后等你大舅到了之后再补上,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两人正进入一家铺子,但迎门廖二舅就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