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庄园离开之后,陈三丽回到了小别墅。
她从路边的小酒馆里带了一瓶小酒,度数不高,喝得有些晕乎乎。回到了门口,刚巧碰上雅瑟琳出门丢垃圾。
见她脸颊通红,雅瑟琳关切地问她,怎么了。陈三丽没有说实话,而是轻轻搭上雅瑟琳的手。
“你愿意陪我喝一杯吗?”陈三丽轻轻晃动着手里的酒瓶子。她眼角淡淡的湿润彰显着她今晚心情不佳,雅瑟琳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搀着陈三丽来到了自己的客厅。
陈三丽并不算完全不清醒。相反,此刻的她异常清醒。
“是面试不顺利吗?”雅瑟琳担心地问道。
从那双雾水一半的眼睛里,雅瑟琳看到了一颗正在结污溃烂的琥珀石。
“不,很顺利。”陈三丽道。
她笑了笑了,看着眼前雅瑟琳那张熟苹果一半的脸颊,陈三丽打心里感激眼前这个女人。屋里的暖气炉火开得旺盛,烧得人也有些晕乎乎的,陈三丽抓住雅瑟琳的手
“谢谢你。雅瑟琳。”陈三丽笑着。她没有和雅瑟琳说太多,随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喝了酒,脑袋开始天旋地转,陈三丽躺倒在柔软的沙发里。
她睡不著,难过得想掉眼泪。
佯装着屋顶上方能看见星星,陈三丽一颗一颗数着哄着自己入睡
……
天一亮,陈三丽又完全清醒。宿醉让她难受,也让她从宿醉中得到了一种浅薄得慰藉。
陈三丽很用心地做着设计图纸,耐心地修改了一遍又一遍的策划稿
这份工作让她不用经常跑动,所以大多数时间,她都窝在家里,然而她的策划稿和图纸总是在男人那里过不了过。大多数情况下,男人会冷冰冰地发过来两个字。
重做。
当然陈三丽依照着男人的意思,一遍遍地修改着自己的稿纸。无数次返工之后,多少也能察觉出男人的有心戏谑。
他当然不在意这场活动举办得这么样,也没有人会在意这场宴会的具体布置。
陈三丽很沉得住气,她像是没有情绪的工作机器,任劳任怨地修改着设计稿。
过了半个月,男人终于给她拨通了电话。
“明天有时间吗:我们可以见一面。”男人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没有重量。
陈三丽没有理由拒绝。
背着自己的帆布包,陈三丽再次踏进了那座豪华的庄园,这次的人显得少了一些,庄园里异常冷清。
她按照上次的记忆摸索着道路,男人却不知道从那条岔道里现身。
他拦着了低头走路的陈三丽,调整得及时,陈三丽猛地停住了脚步。
陈三丽挽了挽唇,“周麟先生。”
她保持着疏远和礼貌。
周麟挑了挑眉,注意到了她后退半步的动作。
“你花店的工作不做了?”男人突然问道。
陈三丽点了点头。
这话一出口,陈三丽就已经猜到男人已经调查过自己,那么自己在他面前早就一览无遗。
“不做了。”
“为什么?”男人毫不在意地看着她,彷佛一切都那么风轻云淡。
陈三丽抬了抬眼,“您是一位难搞的客人。所以花店那边无暇顾及。”
“我给你留了电话,本意是想让你打个电话给我。”
“我知道。”陈三丽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绚丽地笑着,“但是,我不想给您打这个电话。”
“这个电话,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男人暗示的态度再明显不过。
陈三丽也不因为男人的玩味而恼怒:“要是我有这份心思,与其拿下您,不如拿下令尊。”
听到陈三丽的答案,男人一噎,随后失语笑笑。
“让你站在外面那么久,也挺不礼貌的。我们进屋里谈谈策划案。”
男人本来就对策划这件事兴致缺缺,约陈三丽进来聊了几分钟宴会的事情也就开始不耐烦,面谈果然比电话里好沟通很多,三五下的时间,男人就敲定了方案。
临走前,男人打趣陈三丽,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要当我小妈,不算容易。”
陈三丽眉眼间蕴含着不可撼动的力量。
她抱着策划稿,俏皮地站在门口边:“我想做到的事情,大多数都会做到。特别是在撩拨人心这块。”
“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陈三丽问男人,他眼底的寒意不像是开玩笑。
“我们就赌你能不能让老头子动心,如果可以,我这里五百万全给你。”
这回轮到陈三丽问他了。
“为什么?”
男人笑了笑:“打赌。”
陈三丽扫了他一眼,没把这个赌注当真,随后骂了一句:“神经病。”
后面的好长一段时间,宴会的时间一推再推,陈三丽再也没到庄园里去,周家不差钱,在她被聘用的这些天里,她躺着都有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