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要。”梁家树沉着脸对着老板,又一个劲地朝陈三丽使眼色。
“老板,我说要了。刷我的卡。”陈三丽回给他一个放心姐有钱的眼神,之后老板喜笑颜开地刷卡去了。
(写着写着,先想插播一段:不是女主人设抽了,是作者脑袋抽抽了。)
梁家树把陈三丽拉到门外,“姐,那车真不好。”
陈三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又不是我骑。”
梁家树不懂她的脑回路,劝说无果后,陈三丽把溢价严重的摩托车买了下来,钥匙递给了梁家树,梁家树不要。陈三丽硬塞。
“你不拿着,我又不会骑,丢在这里才是白白浪费钱。”
老板送了陈三丽两个头盔,正好一人一个,陈三丽似乎很高兴,一直催促着梁家树上车试试,梁家树拗不过她,骑上去启动了一下车子。
虽然溢价严重,但好歹还能骑,也只能说能骑。
买了摩托车,陈三丽让梁家树带她环岛绕两圈,太阳很大,梁家树看了看一眼正午毒辣的太阳,他想说话又不忍心扫了陈三丽此刻的兴致。
看着眼冒星光,满脸期待的陈三丽,梁家树叹了叹气。
“好吧,就绕两圈。”
车子才推出店门没几分钟,坐垫就已经滚烫,梁家树用手掌给车垫散了散热才上陈三丽坐了上来,因为裙摆的问题,陈三丽只能侧坐着,梁家树也不敢开得太快。
他俩在无人的环岛公路旁侧像一只缓慢爬行的蜗牛。陈三丽一开始抓的是摩托车后座的放货物的尾巴,但是她觉得不太安全,于是改抓起梁家树的衣服。
她兴奋地看着海面波涛汹涌的海水,远远地从栏杆看去,就像是一块蓝色的布匹铺排陈列着,太阳的照射让海面闪闪发亮,像钻石又像是星光。
陈三丽很少看海,海面是舒展的,而她的世界里通常都是高山,连绵不绝的峰峦,林立连排的松香树勾勒出层出不穷的山川。
绕了两圈,陈三丽还有些意犹未尽,穿着背心露着两胳膊肘的梁家树却难忍太阳的暴晒,义正言辞地决绝了陈三丽多来几圈的请求。
他们找了一块人少干净的沙滩,陈三丽一觉就躺到在沙滩椅上,她玩累了睡觉,他玩累了又是给她买水买拖鞋。忙活一通下来,梁家树除了被背心罩住的地方,其他部位都被晒得通红。
陈三丽躺倒在沙滩椅上,缓缓摘下墨镜,忍不住嘲笑梁家树。
她的笑声太刺耳,梁家树的脸更红了,不知道是晒的还是起气的,只知道梁家树脾气确实挺好,被这样折腾一声不吭也不发火。
陈三丽笑了一会,又爬起来捡贝壳,她捡了一堆的破烂贝壳,梁家树笑话她。
“傍晚时分的贝壳浮现出来的贝壳才是最好的,空海螺里还能听到响呢。”
“是吗?”陈三丽抑制不住的兴奋。“那我们待到傍晚再回去呗。”
梁家树惦记旅店那边的活,陈三丽悄悄瞄了一眼他,道:“放心啦,旅店又不会长腿跑了,今天的工钱我照常结给你,本来也就是买你一天时间嘛。”
梁家树看着陈三丽,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钱。”
他知道她有钱,但是有钱也不应该乱花。
“嗯。”陈三丽弯着腰弯累了也不想管了,她看了眼梁家树,无赖道:“你要不要钱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想想我一个人得多危险,手无缚鸡之力的。”
梁家树没说话,陈三丽也闭上了眼睛,她轻轻地作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对梁家树道:
“待会再叫醒我。”
原本说睡一会,结果两个人一睡,一觉睡到太阳落海。
陈三丽无奈地看着另一张沙滩椅子上睡得深沉的男人,她蹲到他的面前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但是看和梁家树那张青涩稚嫩的脸,她又不忍心了。
他睡得很沉,眉骨之间却时不时皱紧,像因为不安而警惕着。
陈三丽就这样看着他失了神,他的睫毛很长因为海风的缘故轻轻晃动着,深邃而挺拔的鼻峰像挺拔的山川,浅薄的唇紧抿着。
睡着了的梁家树少了青年的那份天真浪漫显得性感而薄情。
有些像他。
梁家树睡得也不太安稳,又是有温热的风扑撞他的脸上,他睁开了眼,看到了陈三丽那张放大了的脸,白皙而精致,他下意识想坐起来。
好在陈三丽反应快,一个后撤摔倒在沙滩上,两个人才没有上演偶像剧亲在一块的粉红色情节。
这样盯着人家失了神,陈三丽再厚脸皮也忍不住红了耳朵。
她佯装淡定道:“太阳下山了,我想叫醒你。我们回去吧。”
“嗯。”
梁家树也通红着脸。
梁家树先去了春梅姐的店里把门牌修好之后才会的家,原本以为是什么重活难活,结果不过是顶个钉子的事情,陈三丽一并把今天的工钱和陪玩的钱结给梁家树,他没收。
陈三丽略带困意地看着他,眼睛深邃而深沉。
“这辆车就当是工钱了。”
梁家树不是个贪心的人。
陈三丽没有多说,和梁家树道别之后上了房间。
她情绪收放自如,像个被程序设定的机器人,唯独梁家树的心里免不住荡漾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