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愣在原地。
这个世界,这是怎么了。
这个世界,难道是本耽美小说吗??
院子不大,但也不小,至少能住下一家五口的,可现在却只有蒲柳一人。
进到屋里,蒲柳也没坐到上座,而是坐在了林鸢和沈有容对面。
“两位,当真和他是同门?”
“我们不是九岱山的人,但确是受九岱山所托,来调查一些事情。”
“那他,”蒲柳声音踌躇,“还好吗?”
林鸢没有回答,反倒反问道:“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蒲柳正准备回答,却突然愣在当场,他,他竟然忘了。
看蒲柳的样子,应当是不记得了,那应该没错。
“他已经,不在了。”
蒲柳听到这回答,一下从凳子上弹起来,声音尖锐:“什么!怎么可能!他不是仙人吗?!”
见林鸢和沈有容都还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蒲柳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激了,他盈盈一拜:“抱歉,是蒲柳失礼了。”
可他坐在凳子上,还是不敢相信:“他,真的,”
“真的。”
蒲柳的眼里,顿时蓄满泪水,不要钱似的哗哗直流。
哭了许久,他才平复下来。
“两位来到此处,可是要调查关于他的事?”
“嗯,你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或许,”
蒲柳擦干眼泪,开始回忆。
他是在红袖招第一次见到那人的。
蒲柳从小就受尽宠爱,可因为身子弱,小时候每日都要喝汤药。
有道人说,爹爹和娘亲没有儿子命,他若当男孩养,会被老天爷收走,须得做女孩打扮,等到十六岁以后,才可恢复男儿身。
爹娘担心留他不住,就真把他当女孩,做女子打扮,如女儿般娇宠。
可在他才刚记事不久,爹爹娘亲就去世了,他从小是在舅舅家长大的。
舅舅对他并不关心,只是为了维护名声罢了,所以并不知他其实是男儿身。
后来,舅舅染上了赌瘾,见他生得貌美,直接将他迷晕,卖入了红袖招,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醒来的时候,已被扒光了衣服,客人见他是男儿身,好一通打骂,最后还叫来了老鸨。
老鸨气愤之下,竟要把他沉塘。
就在他被三四个人塞进笼子里,心如死灰之时,那个人出现了。
他就像天神般出现,直接买下了他,在知道他是男儿身的前提下。
那人买下他,并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只是想救人一命而已。
可自己却不知何时起,竟陷了进去。
他们从天文,聊到地理,从生老,聊到病死,从诗歌,聊到小调,他们是那么的契合。
直到有一天,他喝醉了,竟开始向他吐露家事。
他有老婆,一儿一女,可他一点都不幸福。
他和他在一起幸福,可他不是女子。
那天晚上,他没回来,他们一直是同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只是不同屋。
那天后,他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白日畅聊,犹如高山流水遇知音,只是偶尔,他晚上会夜不归宿。
他心里刀绞一样,可他什么都不敢做,他怕以后连话都不同他说了。
有段时间,那人时常气呼呼的回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说,只一个人生气。
又生气,又有些害怕。
他还以为,是他的娘子和子女找来了。
“等等,你说,他有段时间心情很差?”
“嗯。”蒲柳点点头。
“具体什么事?”
蒲柳摇摇头:“不知道,他的事,除了家庭,没有和我讲过。”
“你再回想回想,他那段时间,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吗?”
蒲柳认真回忆:“他好像很暴躁,又有些害怕,感觉是受人威胁了。”
“不过,”蒲柳又补充道,“最后两天,他心情好了些,说什么,‘还以为有多坚持,不还是被我打发过去了。’‘一点小利益,就满足了,还当什么坏人。’过一会又很生气,‘我有那么差吗?这点就打发了!这么看不起我?!’”
有人找上任戌了?难道真是他泄露的禁阵?
“你有见过来找他的人吗?”
“没有,他每次都是突然面色大变,然后就出去了,回来就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我也是从那时起,才知道他是仙人,而且还是九岱山的仙人。”
这点线索完全不够,蒲柳一直在这个小院子里,只是知道点皮毛,是谁来找任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不知道。
“那,”见两人没什么要问的,似乎是要走了,蒲柳咬咬下唇,还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柳宗乾的墓地在哪?我能去祭拜吗?”
“你说谁?柳宗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