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你揉揉我就好了,不然你明天去问问姨母,看看她和爹是不是也……唔!”
话还没说完,徐晔就一把捂住她的嘴,大声道:
“不准再说了!你也不害臊!”
“唔唔!”
丁宝珠断断续续出着声,到了最后突然就翻了白眼,徐晔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把力气使大了,毕竟作为猎户,有时候遇到了大型猎物,就连贴身搏斗也是有的,赶忙松开手着急地问道:
“咋了咋了?堵着气了?”
丁宝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徐晔,你脸上的表情太好玩了!”
徐晔冷下脸来,这回是他赌气了,抓着被角就背过身躺下,不理她了。
丁宝珠知道不能逗得太过,也就在身旁说道:
“好啦,徐晔,因为有你,我现在已经不疼了。明天还要早起,那我先睡了,晚安咯。”
徐晔没有动作和声响,只是移着眼神,又等了许久,就听见那熟悉的呼吸声,看来丁宝珠是真的睡了。
他撇撇嘴,小心翼翼地翻过身,可是丁宝珠却成了背对着他,她似乎还有些冷,将全身都给裹住了,几乎只把那厚厚的黑发给露出来。
徐晔蹑手蹑脚地用指尖捏了捏其中一绺子柔软的发丝,可反应过来却又松开了,红着脸也闭眼去睡。
待到翌日清早,丁宝珠慢慢醒来,打了个哈欠就穿衣下床要去梳头洗漱了。她一醒,没怎么睡好的徐晔也跟着醒来,开口就说道:
“别那么早去,吃完早食再去。”
被丁宝珠晾在窗边的月布倒也干了,被她拿了下来收好,继而去取了梳子梳头,听徐晔那么说,便笑道:
“不急,现在还早呢,我还要去做糕饼,然后再出门,正好也是把早食做了。”
徐晔侧耳听着,竟是没有听见鸡叫,但上半年的日光却亮得要比下半年早些——确实是太早了,以前自己一直不去注意,今朝见到了,才发现她竟然这么早就要忙碌开来了。
他不清楚的是,村里家家户户的媳妇都是这样的,早早就要起来做事,特别丁宝珠还是个新媳妇,就连娘家那,也一定会嘱咐她多听夫家的话。
就在他发着呆的时候,丁宝珠已经穿好衣裳梳好头发,又急忙道:
“不说了,我得去了,只是现在时辰还早,你要不再睡会儿?”
村里就是这样,媳妇要早早起身,可男娃儿却不用那么早就下地去。
徐晔还没答应,丁宝珠就匆匆忙忙地离开屋了,他郁闷地重新躺下,但不过片刻,他仍是起了床收拾。
发酵了一夜的面团和米团已带着一抹香甜的酒味,又是完美的米面团。于是丁宝珠就把那米团分剂,每一块都捏成了宛如酒盏的模样,直放满了一整个锅中,又撒上干花,就可以开始蒸了。
而面团也是分成面剂子再擀面饼,里面包上新做的馅料后再下油锅煎。丁宝珠想着这两种新味道也做出来给家里人尝尝,毕竟如果他们都不喜欢,那其他大部分人估计也喜欢不上。
何况木耳香菇笋干都是极鲜的东西,随便做一做都好吃,其他食材却需要调料来做得美味。
油锅里滋滋啦啦地响着,室内早已浮上了一层油气和香味,从远方蓦然传来一声悠长的鸡叫,像是立时划破了这个寻常的春日里的一个清晨。丁宝珠把做好的酒酿饼放进了竹筐,又盛了几个热气腾腾的装盘,用围裙擦了擦手,便去了灶房的角落,把一个坛子的盖子给打了开来。
一股浓郁的酒香,夹杂着一丝浅显的桃仁气味,丁宝珠拿着勺子舀了舀,那密密麻麻的晶润的白米在液体中不断翻腾着,又是有酒液溢出了。
只是她还记得那位要买醪糟的大娘,所以这次她准备带一些过去,先不论那大娘究竟会不会来买,说不定吆喝之后还会有其他人来买。
这段时间卖酒,她发现过来买下的是男子多一点,即使有女性过来买,也大多数梳着妇髻,保不齐是为了家里而买的,所以这回她带点醪糟过去,可能也有销路。
但看还有这么一大坛子的醪糟,丁宝珠又瞧了瞧空出来的一口锅,便提前舀了两人份的出来,煮了两碗红糖醪糟鸡子。
听着房外已有了响动,大抵是家里人都起身了,就连黑虎也在院里低低吠了几声。
她再打开另一个锅盖,袅袅热气散去后,一个个小巧可爱白茸茸的酒盏糕出现了,丁宝珠也盛了几个出来。
这时徐晔进门,看见她依然在灶头前忙碌着,便问道:
“咋样了?”
“嗯,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丁宝珠点点头,又说,“你既然来了,那就把早食端出去吧。”
“你也别忙了,一起出来吃。”徐晔有意无意地提醒着。
丁宝珠听后笑道:“知道了,我还能苦了我自己?你先去吧,我马上就来。”
……倒是这个理。徐晔想着,也就端着盘子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