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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鸟宿枝头水影空(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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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糅?我是畜生么?”仇羌迈着步子走了进来,看向卷柏,揶揄道,“你这丫头怎生得这般牙尖嘴利,好赖都被你说了去。果真是和枕清待得久了,就连性子都变得这么相似。”

卷柏歪了歪脑袋,也不在他跟前气他们两了,枕清可跟她一点都不像,她在枕清面前是落了下风的,更况且她还是很信任、很喜欢枕清的。

她哼哼唧唧不作答,反倒是看向江诉,恶狠狠道:“昨夜你把我北姐姐怎么了,我看她扶腰腿痛的,折腾狠了?”

还没待江诉开口,仇羌接话道:“你一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卷柏哪里会不懂,她画本子看得可多了,心里黄黄暖暖的,于是耸耸肩道:“是,我不懂,你们大人才懂!是吧?大人?”[1]

仇羌刚在桌案上拿起茶杯喝一口茶水,当即喷了出来,溅得卷柏和牧青一身,牧青面无表情地拿过一旁的布料擦拭,卷柏则是气得跳脚:“老东西!你干什么啊!”

“我有那么老吗?”仇羌不解道。

这段时间在陇右养着,仇羌早就没有在长安那样的妖娆妩媚,甚至还有些许男人的阳刚之气,之前的状态和模样好似都已经在身上消失,甚至连他自己都少有察觉。

他见卷柏气得说不出话的模样,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没有一点愧疚的口吻道:“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你一定会体谅我年纪这么大的老东西吧。”

“当然了!”卷柏咬牙哼了一声,“老东西!收拾收拾去世得了。”

牧青眼皮一跳,甚至觉得有些过火,可仇羌早就知道卷柏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难听的狠话都能说得出口,反正能气到旁人,对卷柏而言,那就是成功。

虽然他说卷柏和枕清讲话如出一辙的气人,但枕清相对稳定,起码沉得住气,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变的人,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枕清断是不会出口伤人。

仇羌知其性子,也没怪罪的意思,他笑道:“真坏啊,如果我真的死了,以后谁给你骂呢。”

卷柏面色表情松弛,点点头,没好气道:“说得在理,还是活着吧。”

闹了这么一个事儿,仇羌这才说今日来这里的目的。

仇羌开口,意味深长地看向江诉道:“湖中发现了一具女尸首,双眼被挖了,头颅与身子是分开的,头是找到了,就是那具身子并未被发现。”

江诉面色不变,淡淡道:“这件事,你应当去报官,而不是来我这里。”

“如果我说是我把这具尸体放入湖中呢?”仇羌没有避讳的意思,他略过牧青和卷柏别有深意的目光,“那夜,是北小娘子叫我把尸体扔出都护府外的,因为她看到没了双眼的女尸,便觉得那是王闻礼对她所做的下马威。所以,你说我该不该找你?”

王闻礼在死前曾今说过仇羌的武功高强,那么王闻礼必定在此之前和仇羌交手过,在那日发觉到仇羌的武功突飞猛进,就连他也难以抵挡。既然如此高强的本事,又何必屈居于枕清身边。

要么受人所托,要么就是枕清身上令他有利所图。

仇羌这是笃定他会为了枕清踏上这趟浑水,当然,仇羌也的确算对了。

江诉抬眼看去,将手中的事情都搁置下来,正色道:“把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一遍,以及你和肆娘的第一次见面。”

仇羌眸色暗神,他知道自己在江诉这边被引起了怀疑,但这是迟早的事情,江诉和枕清都是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帐篷内的人不多,除了江诉和牧青,便只剩下卷柏和仇羌,原本想走进来的张飞飞和邓跃觉得里间暗流的情绪古怪的厉害,转头就踏入旁的营地。

仇羌感知到外边离开的两人,看去一眼,才放心开口。

他的神态略有几分焦灼模样,声音却是平缓:“我和她第一次见,江长史不妨直接去问一问小娘子,何必来问我呢?我当下只说那晚之事。

“那日院内响起古怪诡异的声响,那道声音不似女声的娇艳欲滴,但也没有男子的浑厚,反倒有种雌雄莫辨的感觉。半夜之后,屋内的烛光突然被熄灭了,我察觉到诡异,便走出屋内,正巧北小娘也走了出来,我们看到一红一白的两个幡子相互打击,好像有灵魂一般飘飘然在院子内的四周转悠,我们警惕巡视,没有发现其余不对劲的地方。直到过了很久,空中突然跌下来一个死人,就是今日从湖面中捞出来的那具头颅。

“小娘子大抵是觉得难找到凶手,也避免打草惊蛇,让我把尸首从都护府中扔出去,明早叫人报官,我是想报官的,可是晚上的守夜人突然出来了,我怕他怀疑我,甚至来问我这具尸体的来处,就只能躲着,但是一转身就发现尸体从湖边的山坡上滚了下去,我便也就此作罢了。”

这番话说得并非是全无漏洞。

江诉冷静听完,下意识倒了一盏茶水,搁置在一旁,弯了弯唇瓣:“既然想掩人耳目,为何要把尸首带到湖边?你若真想早上被人发现报官,你大可以放在第二日有人必经的路上。况且你是江湖中人,难道没有一种药能将尸身化成水,连毛发都不剩?像你这样的人,一定知道怎么能让自己后顾无忧。”

仇羌面对江诉的怀疑和质问,不予明确作答,他笑容颇为古怪,甚至有鱼死网破的意思:“哦?那么江长史这是在怪我留下了把柄?我应该在那夜用这种特制药水把尸体给消磨得一干二净,是吗?真可惜,我真的没有这种东西。”

这分明是对仇羌的行径有所怀疑,可是仇羌非但没有回答,而是反咬了一口江诉,说江诉讲这番话的意图是责怪他没有消灭证据。

仇羌缓缓走至江诉的桌案前,伸手拿上江诉方才沏好的那杯茶水,一饮而尽。

卷柏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脚步却退至牧青身后,牧青扫了一眼卷柏的动作,不由握紧身旁的剑柄,指节微微泛白。

江诉留意到他们的动作,只是轻轻微笑,仿若他不在其中,暗流涌动也与他无关。

这件事需要解释,不过更多是要查清楚事情的始末和来路,既然已经被发现,枕清也被卷进来了,那么不得不被迫接受。

江诉缓缓道:“有没有你心里最为清楚,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如实禀告那日的事情,既然没有做的事情,那刀剑的利刃怎么也不会落在我们头上。”

仇羌心有疑虑,却也觉得这样做也是合情合理,他重重放下杯子,朗声应道:“好,那我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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