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诉洞悉枕清的动作,当即揽住她的腰,俯身吻上她的唇瓣。
只见枕清肩胛骨被这道猝不及防的吻轻轻颤抖,身形不由朝后退却半步,随即被腰间那只手的主人察觉,江诉直起背脊,低垂星眸深深望向枕清那双湿润微红的双眼,他唇角淡淡弯起,腰间的手掌使坏般轻巧一带,靠近更甚,再次毫不留情地俯身贴上那一张一翕被润泽过后的唇。
枕清满目无措,满脸通红,两人的呼和吸缓缓碰撞,枕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原本以掌控者的姿态变成了任人宰割的被动者。
他们的吻还在继续,生涩的动作落进秋风里,枕清第一次觉得自己无法掌控,她从前极其讨厌这样的位置,如果那人是江诉,或许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于是在江诉对她取夺片刻后,枕清磕磕碰碰地主动回吻,江诉自然迎合。
在这一刻,仇羌居然看到了枕清流露出女儿家的娇羞与温情,甚至还有不抗拒的妥协。她不是不会爱人,只是她只愿意将这份爱意给予江诉。
牧青后退,仇羌回身,两人细碎的踩压声惊动了枕清。
枕清听到被踩到干草的声音,当即睁大双眸,微微用力推开江诉。江诉自然也听到了,循着声音望着来处,只见那三人如同鸟兽作散。
他并未就此满足,带人回了房间,将门一关,伸手环住枕清的腰,又把人拉近在自己胸膛前,贴得更紧。
屋外轻薄的窗纸上映出两道融合的影子,虚幻朦胧,不甚清明。
屋内昏暗,江诉声音沉而缓:“当初你让我听你的心跳声,说你是个活生生的人,我确信如此。”
枕清并不知道江诉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当即抬眸,直直看入江诉那双都是她的眸子,江诉继而弯腰,两人鼻尖相抵。
他问道:“那你呢?信我吗?”
枕清一怔,她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江诉自然有所察觉。
可江诉并不知道自己为了靠近他,用小心思令禹王说出让江诉教习自己,也故意让江诉在阿之奎面前说出和阿之奎不相识的话,让阿之奎明白江诉选择始终是她。
更有这一次来陇右的安排。
这样一路走来,都是为了把江诉归入她的未来里。
她早就自私地把江诉认作自己人,甚至任意夺取他的全部,怎么可能不信他?
枕清嘴上使坏道:“江诉,你对我做到如此地步却别无所图,我万不敢信你啊。”
江诉眼神一沉:“我有所图,我要你。”
在下一瞬,枕清的嘴一下子被堵住,肩头的薄纱被褪下,盘在发梢的珠钗宝玉尽数被拆解,响起叮当声一片,她被江诉握住的手带上江诉的腰间,腰间的束腰带卡嚓一声,脱了桎梏。
枕清还未来得及吃惊,便顷刻天旋地转,枕清脑袋磕到床沿边,脊背贴在冰冷的丝绸棉被上,刹那激起一层冷意,正要起身,又被江诉倾身压回,扣住她的脖颈,哑声道:“今日,换我来。”
枕清眼眸染上晦暗不明的墨色,当即伸出白皙纤细的手臂,挂在江诉的脖颈处,将人拉过,彼此靠的更近,她不甘示弱道:“倘若我不愿呢?”
他却不答了,贴着那温热白皙的脖颈亲吻。
枕清被迫微微抬起脸,看向屋檐上方的开窗,望见无边的夜色,缓了口气。
江诉仍在亲吻,动作却越来越重,犬齿咬住皮肤留下一点起酥麻的疼。
枕清的肩膀不禁动了动,深吸了口气,摸上他劲瘦有力的腰际,狠狠一掐。江诉无声地笑起来,将原本贴在她两侧的胳膊换作单臂勾住她的腰际,一把便将枕清捞了起来,按在了屋内一处神像前的石台上。
她被迫软腰伏下去,一双手被折在身后,皱着眉道:“江诉,你扮猪吃老虎。”
“是啊。这不,”江诉笑着轻咬上她的后颈,“吃到了。”
枕清感知身后那人的动作,全身软绵绵,抬头就能看到那张神像,恍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沙滩,被层层叠叠浪潮席卷而来,一波接着一波。
枕清眼尾残留着湿漉漉的浅红,身上没有力气,嘴里却不饶人。
江诉的手覆着那白而光滑的腰身,他笑了笑,俯身在那腰间凹陷处吻了一下,“只要今夜起得来,好说。”
江诉的动作时轻时重,说为了照顾她,特意没用什么狠劲。她在江诉身下哭喘,意识迷迷糊糊,想到,没用什么狠劲倒是真的,巧劲用了不少倒也是真的。
她是初次,哪经得起江诉如此折腾,没多久就不行了,呜咽着求饶。江诉漫不经心地拨了拨她的湿发,轻笑道:“不许。”
彼时的枕清仿若溺在一片汪洋的死海里,身前的江诉是她在漂浮之际,所遇到的一块浮木,只要抱着他,便不会就此沉沦……
江诉这次做得过分。
牧青觉得自己在仇羌这里抬不起头来,他不敢直视仇羌的眼睛,磕磕巴巴地说道:“她哭得厉害。”
仇羌自然听到了,自是没想到这两人如此凶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反倒是年纪最小的卷柏砸吧砸吧地品味,随后责怪般道:“下半句你可真是一点都不说啊。”
两个人男的脸颊耳根微微红热起来,面容如同被烤熟的兔子,卷柏则是一点没有害臊的意思,笑眯眯道:“她喘得也厉害!”
夜色旖旎。
帷幕才刚刚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