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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月皎惊鸟晓无迹(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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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钰并不喜欢杀人,更不喜欢见血。但谁让她的亲舅舅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虽然赫赫有名前面要加个从前。

她向来不愿意动手,但是身上的功夫一点也没落下。

打了半晌,能砍的东西都被砍了,能倒的东西都似被风吹着了,此地一片狼藉。

悍匪落了下风,死的死,伤的伤。

最后还有一个悍匪想要溜走报信,只需应钰轻轻一抬手,下一刻,青黛手中的箭矢飞了出去,刺穿那人的胸膛,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明眼人都能看明白应钰和青黛的配合极好,这并非一朝一夕内就能完成的。

“我去清点账目。”应钰让人收拾了此地狼藉一片,在盛松言过来要和她道谢时,应钰并没有趁此机会狮子大开口,也没有谦虚摆手说点场面话,而是直接又冷淡道:“你们今日可以走了。”

留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库房。

到今日,应钰都不清楚那几人的模样,她会救别人也只是举手之劳,但她不想与人有过多的牵扯,更不希望旁人因此来套近乎,当然她也不需要旁人的东西。

很多事情止乎于礼就好。

古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性命则是更是大事,盛松言觉得这件事,更应该让他好好报答,感谢应钰的救命之恩。

可是应钰并不像他们几人多停留,于是写了一份信和一件东西,让掌柜替他交给应小娘子。

掌柜却笑笑:“郎君拿回去吧,那小娘子不会要的,她从长安来,是显赫的富贵人家。”

盛松言突然笑了,笑容有些羞惭,他只是想报答救命之恩,却被掌柜认为他思想歪风邪气,想攀权附贵。

他只好讪讪地收了收自己的东西。

这般样子,反倒是被其他两位好友狠狠调侃了一番。

昨日还说着旁人是死是活不关自己的事情,今日就被应小娘子救下来了。

盛松言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长安城里的小娘子。

姓应。

这几个字像是扎根在心里。

当地盗匪横行,形势也越发的严峻,阙口以东的大片地区,与南方诸蛮勾结,极度影响百姓安危。

得到云大将军的命令,本在云流将军帐下的威武将军开始向当地的盗匪讨伐。

盛松言此次来这里,就是去替父亲见一见叔叔,也就是威武将军。

他还没见到威武将军的面,就已经先被困在阙口。

而武威将军的讨伐也才刚刚开始,悍匪士气并没有大增,原本先在阙口下手,再缓缓向西取代定州,可结果被堵在了阙口。

盛松言也知晓悍匪对于威武将军的到来,显得万分焦灼,两方在这一个月内,势必僵持不下。于是盛松言找上悍匪,说自己师从黄石子,熟读兵法,甚至告诉悍匪几个自救解困之法,又如何快速训练兵力士气。

这么短短两日,盛松言所说的已然有所成效,不免让悍匪头子惊喜又高兴。

听从盛松言的话,原本对抗威武将军的时间从几天,拉长了十几天的拉锯线。虽然现在还在拖拖拉拉中,但是悍匪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好的开端,更加信任盛松言。

直到有一个曾在客栈跑出来的悍匪看到盛松言,满是慌张和震惊,高声告诉头子说他不是好人,之前和他在一起的人杀过兄弟们。

或许在早前,盛松言会被悍匪所怀疑,可是盛松言接连十多日带着他们赢,自然而然没那么相信那位小弟的话。

“现在我们兵马人力不足,粮草也早已捉襟见肘,彼时对抗威武将军,没有什么战胜之威,所以只能智取。平素里他们对我没有敬畏之心也就罢了,可现如今我们也只是表面强势,若是旁人知道我们的虚实,便会有所轻视。”盛松言乌黑的眼眸沉沉望向悍匪头子,“我是您身边的人,他们如此对我,那么对您又有几许可敬?我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若是被人挑拨,那真是得不尝失。”

盛松言的声音有惋惜和哀叹,他垂眸看着抖如筛粒的那人,火上浇油道:“若是不能狠狠诛杀惩治这人,恐怕还未出去,便让我们先自乱了阵脚。”

最后,悍匪头子真是怕了,于是叫人把小悍匪诛杀了。

惨烈的声音在空中掠过,又一点点窜进盛松言心中,让他遍体生寒。

他就是文人墨客,搞不来这些凶狠且血腥的东西,他只会纸上谈兵,真让他做这些事情,他并不是不会,而是心中不忍。

倘若不是那人死,那么日后死的人便是他自己。

依旧待在客栈里的应钰原以为悍匪会来找茬,在这些日子做好了随时撤离的准备,可是他们一直都不曾来。

悍匪和威武将军的风声却是越来越大。

上回来客栈的悍匪们并非受过专业训练,两方打作一团,甚至还没有青黛镖局里的人训练有素,可是不知道为何,抵挡威武将军的悍匪摇身一变,各个成了凶悍的士兵,其背后有没有高人教导,犹未可知。

这场变化,应钰是看在眼里的。

这些日子是少有的平静,悍匪跟着威武将军打得如火如荼,应钰也得到了少有的安逸。

悍匪落马是在月末,据说悍匪逃在了一个山谷的谷底,四周布满了威武将军的人马,来了一场瓮中捉鳖。

应钰疑惑:“他们怎会走这样的路?”

自从青黛开了镖局,天冬和京墨便一直跟在应钰和青黛身边。

京墨说:“据说是一个军师带着他们走上这条路的,而那军师正好是威武将军的人,于是两人里应外合,将悍匪一网打尽。”

在十月的最后一天,阙口最后终于平定了匪乱,威武将军也收编了他的众部。

一切都归为平静,唯独盛松言这个名字,横空出世。据说是剿灭悍匪的有功之人,他的名声也因此打响。

在众人都讨论的那刻,只有应钰长久地沉默着,随后让青黛将东西送往定州。

她在阙口耽搁实在太久,她要回长安,参加枕清的及笄礼。

应钰并不知道,在她走后,盛松言再次来了客栈,发现人去楼空后,追上了去定州的青黛,又在青黛口中得知了应钰回长安去了。

长安,真是一个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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