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霞无奈的叹口气,抿抿唇,“反正你不许再去找我婆婆,我过的怎样那以后是我自己的事,吃糠咽菜那也是我自己选的,阿娘你现在借了钱,以后我在妯娌面前那不是更没脸,你要是真想跟我生分了你就去。”
见女儿真的生气,钱氏也不敢在说什么,她只得一儿一女,也是生了钱霞之后好几年都没再生产,所以钱霞都结婚十年了,她的小儿子还没成婚,对着这个唯一的女儿虽然比不上儿子是终生的依靠,但她到底是疼爱的,也就没说什么借钱的事。
张金花和江老爹经此一事也意识到是时候该离开大河村了,要是再待下去,怕是什么牛鬼蛇神都会巴上来要好处。
周芷走之前就替他们打点好了一切,因此他们只需要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坐上车晃悠好几天到达了南宁府城。
乍一回来,张金花竟然也有了家乡般的感觉,着实亲切。
而且,一回来,周芷便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你是谁?”薛长贵尽职尽责的看守大门,见一对陌生的男女乘着马车到了家门口不走,上前盘问。
张金花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再一看,是自己家没错啊。
“我是张金花,我儿子叫江序,儿媳叫周芷,你又是谁,怎么在我家门口?”
薛长贵一惊,“竟是老夫人和老太爷,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您二位快进。”
张金花被这一声“老夫人”唬了一跳,半信半疑地进了宅院,是自己家没错啊。
周芷听到圆圆跑来通传,也赶紧迎了出去。
“阿爹阿娘,你们回来啦,快些进屋歇歇。”
发现张金花欲言又止,周芷一拍脑门,“阿娘,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他们都是我前段日子买下的,事情缘由等回头再细说,你们一路舟车劳顿赶紧先歇着。”
知道这群人没有问题张金花这才放心。
第二天一早,周芷便把北方雪灾,好多人往这逃难的消息告诉他们二人。
张金花听的心惊肉跳,“竟然有这么多人都跑过来了?这得是多大的灾啊!真是可怜。”
周芷也跟着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张金花没用过仆人,就算是之前的齐篷她们,她也没使唤过,一下子这么多仆人,她还真的不习惯,她这是过上尊贵老太太的生活了?
她尚有些恍惚。
“阿娘,你放心用,你们之前跟着我在店里忙里忙外,是时候好好歇歇,享清福了。”
张金花哪怕还迷糊,但也笑的合不拢嘴,感慨道,“我真是享上儿媳妇福了哈哈哈。”
“对了阿娘,相公去书院了,要过几天再回来。”
“没事,不回来也没事,啊,不是,念书要紧,哈哈,念书要紧。”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张金花赶忙找补。
她现在哪还顾得上儿子,反正儿子在书院又不会丢,现在让她新奇的是家里竟然多了这么多伺侯她的人,她可一辈子没体验过,真是稀奇。
江序在书院措不及防打了个喷嚏,把昏昏欲睡的瞿元亨给吵醒了,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江序当没听见,幽幽的说了一句,“别装鹌鹑装久了就真成个鹌鹑了。”
这才几点?
他竟也睡得着!
他这一句话好像尖刺扎在瞿元亨心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憋屈的披衣起身,坐在书桌前点灯熬油苦读。
他是真的服了江序,自从回来读书,这人就像个神经病一样,日夜苦读,他跟着他的学习进度学了一段时间,实在熬不住,这才想着今天给自己放个假,结果还是被这厮给气起来了。
真气人!
好想发火。
“书拿反了。”
像是被戳了洞的皮球,他一下子泄了气,放心心中的碎碎念,安心看起书来。
江序无声的勾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