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计划好要去探索神秘岛的魏尔伦都没有出过门,三个人也只敢老老实实的呆在别墅里,哪儿也没去。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三人左等右等,就差没跑去把岛中央的高塔管理处给它掀翻了。
到底还是理智没敢离家出走,终于在午后将近两点时等到了迟迟不肯醒的卡莉丝塔。
卡莉丝塔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抚自己萎靡不振的哥哥,而且跑到室外寻找她丢玫瑰花的那个坐标点。
明明昨日还下了那么大的雨,今日的地面居然是带着温和的热。
卡莉丝塔是一个人跑出来的,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裙,一点也不顾及形象的跪坐在地面上。
硕大的发光箭头下,是一本被保养得很好但书页仍然有些发黄的书籍。
她尝试好几次,都没能将这本书从地面上拿起来。卡莉丝塔有些无语,内心有些不满的给阿龙纳斯判了死刑!
——真是个爱做恶作剧的成年人。
把书翻到最后一页,卡莉丝塔用指腹摩挲过书页上被人刻意掩盖住的划痕。
箭头不仅帮助了卡莉丝塔找到书,也帮助了魏尔伦找到卡莉丝塔。
散发着无害气息的赤芒将卡莉丝塔一整个包围,以卡莉丝塔为圆心点的一厘米距离内的重力全都被消除。
倏地失去自身重量的卡莉丝塔下意识的抓住了自认为安全的书,但事实上她和书都轻飘飘的飘在半空中。
不同的是,与卡莉丝塔拉开距离后,魏尔伦设置的重力限制失效。卡莉丝塔还在空中飘着呢,书就已经被魏尔伦捏在手上了。
被迫回到家的卡莉丝塔面对兰波笑眯眯的表情,也只能扯出一抹标准的60°微笑。
……彳亍口巴。
因为睡的时间太长,又一屁股坐到脏兮兮的地面上,卡莉丝塔只好先去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与刚才毫无区别的睡衣。
坐在客厅柔软的地毯上,卡莉丝塔慢悠悠的吃着特意准备的甜点,像小鸡啄米似的。对一旁致力给她科普地面到底有多脏的兰波置若罔闻。
魏尔伦则是坐在沙发上给卡莉丝塔打理着她有些掉毛的头发。
是的,今年只有六岁,按照道理来说是小孩子头发最茂盛时期的卡莉丝塔已经开始掉头发了。
带赭红色发发尾的头发一掉就是一大把,随便一梳理头发,就能扯下来好几根。
中原中也则是趴在桌面上,无聊的看起那本用于安利神秘岛的小说。
再等到卡莉丝塔吃完饭又喝完了药时,魏尔伦和兰波两人分别搬了一张椅子,像是父母会审搬,分别坐在两人的左右位。
中原中也有些不自在的挪动着自己和那本书,最后坐到卡莉丝塔的旁边。
完全没意识到兰波的打算的卡莉丝塔毫不心虚的一拍桌子,仰着一张带着病气的苍白小脸,骄傲的用鼻孔看人。
这一次,开口倒是顺畅了,简直称得上是毫无阻碍。
“社会残酷,他完成约定去奔赴早知未来的战场,凡尔纳早已死亡。”
骤然听见昔日同僚死亡讯息的兰波瞳孔有一瞬间的缩小,不过只持续了零点几秒,很快就恢复如此。
魏尔伦冷哼一声,面上却没太多表情,不咸不淡陈述道:“自欺欺人。”
——死亡对于凡尔纳来说,倒是真切实意的解脱。只是过于可惜,他得不到。
中原中也继续看着手中的小说,对几人云里雾里的交谈只留了两分注意力。
[快逃吧,让我们踏上新的征程。]
卡莉丝塔倏地转变了话题,把魏尔伦打的措手不及。
也是实在没搞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转变的如此之大,魏尔伦刚想开口询问,就听见一旁认真思考的亲友的话在耳边响起。
“当然,如果这是你的判断。”
[掠夺是没有代价的吗?这里每一个戴着面具的人都是被掠夺者。行尸走肉,就连死后的自由都与锚挂钩。]
卡莉丝塔毫不意外自己突然又成了哑炮,毕竟能说出口的话也是阿龙纳斯想要听见的。
兰波摁了摁卡莉丝塔的脑袋,终于让卡莉丝塔不再用鼻孔看人,他说“这一点我想伏尔泰先生有话想要对凡尔纳说吧。”
“哈秋——”
再一次打了个喷嚏,卡莉丝塔有些心虚的没敢和兰波对上视线。
[我们要开始逃亡了吗!弗朗索瓦先生什么时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