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维吉尔、厄尔庇斯、荒霸吐……还有名为洛夫克拉夫特的不可名状。

02在内心完完整整叙述着，没什么情绪的盯着眼前的金发青年，他并不觉得对方会拒绝，更别提对方的目的本就是卡莉丝塔。

他只是给了一个更合适的理由，给出了一个心安理得的邀约申请，魏尔伦没道理拒绝，更不可能看不出他身上的异样之处。

毕竟，他可是依靠【厄尔庇斯】而生的人工程序，与卡莉丝塔共生的异能具现。

但偏偏，魏尔伦就不吃这一套。面对眼前来历不明孩童的邀请，魏尔伦却只是略显平淡的拍了拍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冷淡道：“不需要你，我也可以将我的妹妹带回去。”

“更何况，你又是什么东西？”，话语间用字直白，不留情面，好似说出的只是‘今天天气真好’一般的场面话。

“零二，我的名字。”

这片空间过于安静了，对方的身上没有传出呼吸声、心跳声，魏尔伦怀疑可能02的体温都是冰凉的。

没有名字，序号即为代号。

听见02的自介，魏尔伦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02的目光终于带起一丝波澜，他拨弄着自己的衣角，就连声音都柔和了几分。

“拥有自我了吗？”

身形修长，却并不显得瘦削、弱气的青年此刻的眼神格外柔情，仿佛对面是他的不可或缺的人。

被压制的异能并不会让魏尔伦慌张，事实上，这样的禁锢感对他来说，早就是刻入骨髓的熟悉。但即使不使用异能，魏尔伦自己也有无数种方法将02扼杀，所以他还真没把02当回事。

02认真回应道：“我想我无法告诉你。”，但他的重点不是这个，别忘了大明湖畔的卡莉丝塔现在是一点都没有清醒的迹象。

魏尔伦点点头，用着优雅温和的声线说：“没关系，你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去成长，就算是想要杀光所有的生物——也没关系。”

不去追究对方从哪里得知这些“神”的名字，不去思考对方从哪里知道他的情报，只要对方与他有这相等的思想就足够了，足够他给予信任与帮助。

02摇摇头，不去回应魏尔伦的话，将话题扭转回到原有的位置，轻声说：“我来请你——帮个忙。”

平常总是显得格外跳脱的02，此刻却表现得格外安静拘束，就连话语也透露着淡淡的生硬。

魏尔伦笑了笑，朝着02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心朝上落在02面前，也学着对方的样子，轻声道：“也请你帮我个忙。”

回忆到这里已经结束，回到现实，面前仍然是透明的屏障、如同牢笼般的封闭内心，‘卡莉丝塔’昂着头，清澈又懵懂的看着魏尔伦。

“他不是我的异能，他是他自己，人总是太自大，觉得自己拥有赋予‘生物’自我的资格，认为自己可以成为创造神一样的存在。”

“他也不是卡莉丝塔的异能，他拥有绝对的自由，但那自由并不是我给他的，也不是卡莉丝塔给他的，是他自己得到的。”

覆盖红光的手轻轻点在屏障上，发出清脆悦耳的破裂声，透明屏障上出现一个个碎裂的蜘蛛网，双手穿过牢笼，直到真正触摸到实体，魏尔伦的心脏才开始缓慢跳动。

他们两个人之间明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更没有相似点可言，可他们的内心就是比谁都亲近。

〖如果这份幸福和轻松要靠另一个自己填补，那这一场奇怪的旅行到底有什么意义？〗

〖所以不管是哪个卡莉丝塔，从头到尾都是不希望自己存在的。〗

〖kari不极端吧——〗

〖只能说魏尔伦和kari不愧是好兄妹，一个解决方案是干掉对方，一个解决方式是干掉自己。〗

‘卡莉丝塔’不着痕迹的扫过文字，有些头疼这些像是光污染般的胡言乱语，她扭头对着02道：“我想离开，去哪里都好。”

02无奈回答道：“去哪里都好，可是哪里都去不了。”

从【伊莉斯塔拉】那获得了属于自己的精神救赎，又从伊莉斯塔拉那获得了属于自己的躯体解放，02也从“它”变成了“他”。

但这算什么？这什么都不算！他可从来没有忘记，“它”的诞生源于保护、守护还有引导。

魏尔伦把手搭上‘卡莉丝塔’的发顶，他认真询问：“我该叫你什么呢？”

“按照实际情况与数据分析来看，不管是你还是另一个人格，你们两个都无法全力使用异能，更没有办法抵抗体内巨大能量团的核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