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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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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没想,柯跃尘就一口答应了。

临挂电话前,对方无意间问起他跟前女友的感情状况,在得知他们早已分手后,表达了一下惋惜。

这件事在柯跃尘心里早翻篇儿了,他没多想,倒是脑袋里冒出的另一个念头,让他瞬间醍醐灌顶。

就在一分钟前,他也接受了一个女生的好意不是吗?

人是趋利避害的动物,接受对自己有利有益的事,也算是人之常情。

这么一想,忽然就觉得易垒没那么可恶了。

那他对他那股不一样的感觉又来自何处?

许是错觉,许是不熟,又许是那人总是冷面相向,夹枪带棒,藏头露尾,含沙射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这么一想,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回到二楼的时候,自习座位上趴满了饭后午睡的人,柯跃尘拿着保温杯去茶水房接水,一路迎着走廊的风和阳光,经过咖啡厅,嗅到满鼻子醇香。

图书馆二楼的咖啡厅是个休闲解馋的好去处,这里外观独特,其中两面皆以透明玻璃做墙,可以直窥内部究竟。

所以柯跃尘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咖啡厅里的沈自鸣,他对面坐着一个女生,两人面前各放一杯咖啡,正谈笑风生。

非要算的话,他跟沈自鸣仅两面之缘,一次是昨天讲座,一次是学生会招新——那个苦口婆心拉易垒进外联部的人就是沈自鸣。

柯跃尘低头走路,心中不免沮丧,因为他发现自己又在想易垒。

这人是不是在他身上下了定魂咒,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

他把空杯子丢在茶水房,先去隔壁洗手间抹了把脸,回来的时候水珠沿着鼻梁和脸颊往下流。

半杯温水兑半杯开水,略烫,可以放一放再喝,瓶盖旋上杯口,转身抬头的一刹那,柯跃尘浑身僵冷,仿佛被冤魂索命。

易垒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茶水间唯一的沙发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下一刻,周遭的冰冷和寂静相继被打破,只听“噗咚”一连串脆响,柯跃尘指间一滑,将杯子摔在了地上。

热水洒了一地,溅了一些在脚上,让他很快意识到当下的尴尬处境,以至于杯子滚到了易垒脚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捡。

一地的积水总不能就这么放着,沙发旁边刚好有拖把,柯跃尘咬紧牙关,又埋首在那人跟前清理水渍。

脸上流的已经分不清是先前的水,还是后出的汗了,最后他拿着保温杯,逃也似的,钻进洗手间。

杯子反反复复洗了五遍,到第六遍的时候,双手已经冻得发硬,犹如火烧一般。

这么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他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卫生间,一辈子不喝水吧?

再说了,那人也不傻,总不能坐那儿一辈子吧?

然后就说不出是意外还是不意外了,易垒就真还在那儿坐着,压根儿没走。

鼓起勇气走进茶水间,柯跃尘尽量表现得淡定又自然,打好一杯水,把盖子拧紧拧牢了,才转身往外。

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走廊上人不多,日光倾泻而下,宛如调色盘里溢出的油彩,将周围涂抹得熠熠生辉。

这里温暖明亮,不似茶水间那般阴暗潮湿。

那人想必还在沙发上坐着呢吧,那就让他继续坐着吧。

柯跃尘已经打定主意跟易垒划清界限,从此他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算路上遇到,他也会装做没看见,绝不主动开口,除非——

“柯跃尘。”

吐词清晰,洪亮清澈。

这是易垒的声音,他没有听错。

——除非易垒主动叫他。

柯跃尘陡地停在原地,他没回头,那人的声音却由远及近地飘过来:“09级ACCA1班,090101......”

等等,这串数字怎么这么耳熟?

千钧一发之际,他反应过来,易垒正在念的,是他的学号!

闪电一般回头,柯跃尘以劈波斩浪之势,从那人手中夺回自己的饭卡。

一定是刚才慌慌张张的,把饭卡丢在茶水间了,这才辗转被那人捡到。

柯跃尘倒不是害怕易垒知道他的信息,而是他的饭卡,被人看到容易闹笑话。

京审大学的饭卡跟身份证类似,左侧印着入学采集的照片,右侧则是个人信息,柯跃尘的饭卡无非就是比别人多了一层透明卡套。

后来某一天上课,前排女生别了一只兔子发卡,粉色的耳朵竖着,很是可爱,正好手边有几只做笔记用的彩色荧光笔,柯跃尘一时兴起,便在饭卡的卡套上给自己的头像画了一对兔子耳朵。

这样一来,将饭卡拿在手上的时候,看上去就像他带了一顶兔耳帽。

曾几何时,他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还一度光明正大地拿给胡严看。

可不知为什么,此刻面对易垒,却只想遮遮掩掩,仿佛考试作弊被老师发现。

柯跃尘慌忙把饭卡收进上衣口袋,站在原地愣了愣,又就着衣角擦了擦手心的汗,末了,转身欲走。

身后却突然有人叫住他:“不跟我说声谢谢?”

这一刻,柯跃尘深切理解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谢谢。”

因为距离近,没敢抬头正视易垒。

接下来几秒钟,两人都没说话,周围人来人往,属实尴尬,迟疑半晌,柯跃尘再次开口:“还有事吗?”

他只是出于礼貌,随口一问,没有别的意思。

那人反问:“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没有。”

“没有?”

能有什么?不是你口口声声说“不见面,不说话”的吗?

“可我的鞋湿了。”易垒说,语气里听不出责备,反倒有几分玩味,“你泼的。”

什么?泼到他了?完全想不起来了,刚刚真的太慌乱了以至于根本没注意。

柯跃尘嗫嚅着道歉:“对、对不起......”

说完想起钱洋的话,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起来。

大少爷一顶帽子是他一学期生活费,那这双鞋想必更加不菲,他该不会让他赔吧?

如果真这样的话,寒假回去恐怕要多打一份工,实在不行......

“没关系。”易垒语调轻快地说,像极了图穷匕见前的伪装。

“那......”

“但你得给我样东西。”

他果然另有所图。

柯跃尘抿了抿嘴唇,觉得自己像一只兔子,被他揪住了耳朵:“你要什么东西?”

易垒扬了扬眉毛,指尖对准他上衣右侧口袋:“我要那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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