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蔺如鸾如霍长恩所言醒了过来,清晨还带着难得的懵懂叫人心动。
“陛下,皇后娘娘醒了。”潜龙殿一个栖凤宫出来的宫女恭敬地禀告皇后的情况。
“嗯。”赵善宁应了一声绷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随后问道:“皇后状态如何,可有什么不适。”
“娘娘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不过精神头还不错,早间李太医来过,已经喝过药了。”宫女回应道。
“那就好,好生照顾皇后,朕一会儿再去看她。”赵善宁说道。
“是,奴婢告退。”宫女得到指示躬身退了下去。
“陛下,您想好该怎么和皇后娘娘解释了吗?”寿全担忧道。皇后只是表面看起来天真,实则聪慧异常,他这个从小看到大的老人最是清楚不过了。
“事已至此,总要给她一个交代,难道朕还能真的要了她的命吗?”赵善宁叹了口气惆怅道。
不是寿全小人之心,只是看她这状态越来越有先太子的模样了,他真怕这个皇帝又被皇后拿捏了。先太子所做的事不可不谓疯狂,那般清醒淡雅的人竟然也会作出如此昏聩冒险的决定,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爱情啊,他这个阉人是不会懂了,可惜他们这些懂了的,似乎也没得到什么好结果,实在是叫人迷茫。
赵善宁收拾妥帖后便领着一群人向栖凤宫赶去,用来顶罪的替罪羊早就找好了,赵善宁命人将人带了上来,这是一个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青年太监,细看之下却是眼神清澈自有一番风骨。
“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蔺如鸾淡漠地看着跪伏在地的人问道。
“回话。”见他不说话,押解的侍卫一脚踹在他的脊柱之上,使之越发地狼狈。
“你可以不说话,难道宫中登记的册子也没有记录吗?还是说你的一切信息都是假的?”蔺如鸾冷冷看着随后说的。
见他还是不说话蔺如鸾对着赵善宁审视道:“陛下,您可有查到什么信息?总不能一个小小内侍便敢谋害皇嗣吧,况且那个人还是太子?”
“启禀娘娘,据宫册记录此人原名刘信,祖籍贵阳,是个孤儿。入宫后更名为木廉,人称小木子,此人性格怪异,不得主子们的喜欢,常年混迹在各宫做些杂事。”寿全恭敬道。
“哦?这么说他是没什么软肋了。那他为何要给太子投毒,这毒药又是从何而来?”蔺如鸾问道。
“这,”寿全似是有些为难,惭愧道:“狱卒们已经用过大刑了,没想到此人宁可咬断舌头也一声不吭,实在问不出什么。”
“依你的意思就他这一条贱命就要抵太子一条命吗?”蔺如鸾低喝道。
众人这才明白皇后这是要杀人了。没想到平日里温柔善良的皇后竟也会如此失态,不过也并非是不能理解,只是事已至此此事也只能这样了结了,不然还能怎么样。
“陛下也这么认为吗?”蔺如鸾红着眼眶看向赵善宁。
“朕知你心中的愤怒,只是朕已经派人查过了确实没什么线索。”赵善宁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陛下当我是傻子吗?一个小小内侍如何敢做这么冒险的事,况且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这宫中必然有他的同党内应。”蔺如鸾红着眼阴鸷道。
“朕知道。只是这人明显是照死士培养的,什么都不会透露。朕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赵善宁为难道。
“拿他没有办法,拿他身边的人也没有办法吗?”蔺如鸾不依不饶道。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那种失控的感觉又来了,赵善宁有些不快道。
“那些与他同住的内侍竟然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现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蔺如鸾冷漠道。
“皇后这是何意?那些不过是一些普通太监,又怎么能发现这等宵小,此时怎么能牵连他们。”赵善宁皱眉道。
“朕知道你为太子忧心,但也不可牵连无辜。”赵善宁无奈道。
“无辜?在陛下看来他们都无辜。我和太子就应该被他们害死,他们才能算有罪吗?还是说在陛下眼里臣妾和太子的性命还比不上你所谓的那些无辜之人?”蔺如鸾指责道。
“皇后,不可无理取闹!朕并无此意。”赵善宁眉头紧蹙,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如此执拗,况且牵连无辜也不符合她的本意啊,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理取闹?陛下现在竟是这样看我的!”蔺如鸾不可思议道。“我看这些宫人就是太松懈了,才会在宫中混进这些奸佞的时候一无所觉。况且您也说过这宫中还有他的同党,太子安危朝不保夕怎可放任他们这般松懈。臣妾此举也不过是杀鸡儆猴,理由都是现成的。陛下只需下道旨意,无需有任何负担。”
赵善宁状似为难久不曾言语。
“还是陛下认为太子遇刺的事情可以这般轻拿轻放。就算陛下同意,臣妾也是不同意的,朝中的那些大臣也不会同意的。”蔺如鸾严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