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战事愈发焦灼,兵部急报一封接一封源源不断地从边关传来,终于传来了一个惊雷——皇帝失踪了。
“什么,陛下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蔺如鸾焦急道。
“兵部刚收到的奏报,臣不敢耽误立马前来禀报,据说乾元的主帅也失踪了,现在双方军队都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陈士诚恭敬道。
蔺如鸾皱眉道:“胡闹,乾元小小一个主帅如何能与陛下相比。如今军中是何人在主事?”
“启禀娘娘,是荣德将军常胜。他原是镇威军旧部,如今执掌边关之事。”陈士诚解释道。
“对方情况如何?”蔺如鸾问道。
“据说是一个姓张的将军在主持,此人寂寂无名,但似乎有些本事,常将军拿他也没办法。”陈士诚说道。
“既然如此便准备和谈吧,也省得劳民伤财,多加派人手寻找陛下的下落。”蔺如鸾揉揉眉心吩咐道。
“是。还请娘娘保重凤体,臣告退。”陈士诚领命退了下去。
皇帝在战场失踪的消息很快传遍朝野,有心之人窃窃私语少不得动了些心思,只要确定皇帝死亡或者回不来他们就可以另立新君。朝中平静之下暗涌激流。
御花园,蔺如鸾带着孩子难得的在晒太阳,孩童的欢愉声在花丛游荡,好似她儿时那般的欢快。
“娘娘倒是有闲情,小公主真是愈发可爱了。”傅怀之款款行了一礼调侃道。
“小侯爷来了,坐。”蔺如鸾温和道。
傅怀之一甩衣袍潇洒坐下,一派风流公子的做派。
“倒是比不得小侯爷来得闲适。”蔺如鸾说道。命人给他上了一杯茶。
傅怀之悠闲地品着茶,笑道:“如今朝中人心浮动,那些人只怕不待陛下回归便会有动作,娘娘就不担心。”说着放下茶杯撑了撑衣袍接着说道:“臣只是担忧娘娘孤儿寡母的难免受人欺负。”
“我已经派人去寻了前太医令的公子,只要能证明我这一胎是儿子便没人能抢走这皇位。”蔺如鸾信誓旦旦道。
“哦?只是臣听闻这李家公子并没有继承到他先父的衣钵,医术平平啊,他的话有人信吗?”傅怀之沉吟道。
“人的名,树的影,即便他不行,我便是造一个神医又何妨,若是他有真才实学我也可以省下些其他功夫。”蔺如鸾自信道。
“看来娘娘早就有安排了。只是听闻当初这李太医辞官时心灰意冷,娘娘又如何能确定他就能回心转意,还愿意如此冒险的帮您撒这个谎。”傅怀之好奇道。
蔺如鸾脸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很快便恢复平静说道:“山人自有妙计,小侯爷便不必担忧了。”
“对了,小侯爷可是去见了太后,她老人家如何了?”蔺如鸾说道。
“唉,姑姑还是那般模样,自先帝去后便是这般郁郁寡欢的模样,也不知道还能有几时。”傅怀之叹了口气道。
“心病难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蔺如鸾叹道。
“呵,娘娘这是有心事?”傅怀之轻笑道。
“心事,本宫哪还有功夫想心事,陛下和这朝中的事就够我操心的了。”蔺如鸾自嘲道。
“这倒是,娘娘如今还怀着身子确实是为难。”傅怀之附和道。
“呵,还好有佳禾在,不然确实疲惫。”蔺如鸾看向小公主微笑道。
傅怀之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真诚道:“小公主天真烂漫,确实是个开心果,娘娘实在是有大福之人,陛下圣威自然也会逢凶化吉。”
“那就借小侯爷吉言了。”蔺如鸾笑道。
“臣可否陪小公主玩耍一番。”傅怀之好似心血来潮道。
“小侯爷若是有意自然可以,佳禾也会很开心的。”蔺如鸾笑道。
两人的欢笑声让她忆起了儿时,可惜好像皇帝从来没有陪佳禾这样玩耍过,没由得有些失落,他们之间真的是越走越远了。她想不通,明明没有第三者,皇帝也维护她,可为什么就是不能亲近,是的,他们也开始变得陌生,或许这就是夫妻的真谛,热情褪去只剩下责任。
朝臣的责难很快就来了。
以荆盤为首的几名老臣和宗老联合以皇后为女子行牝鸡司晨之举有违礼法为由要另立摄政王。
傅执难得出席朝会出列反驳道:“荆大人此言差矣,皇后监国此乃陛下临行之旨意,且帝后夫妻一体,皇后监国合情合理。”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陛下毫无踪迹,国朝大事岂能让女人做主,此非是日月颠倒,阴阳逆行。”荆盤等人辩驳道。
“即便如此,尔等便可枉顾陛下圣意,还是说尔等认定陛下已然不测?”傅执威吓道。
“老侯爷岂可血口喷人,我等岂敢有此等大逆不道之心。只是陛下久不见踪影,若陛下一日不归,这国朝便要日日交予到皇后手中,如此我等侍奉的到底是陛下还是皇后,此岂非颠倒伦常。”荆盤争辩道。
傅执状似欲要再言便听高台上传来蔺如鸾的声音“荆大人如此执着可是已经有了热选。”
“哼,”荆盤高傲道“先皇长子无论是风评还是资历皆是上上之选。”
“哦?大皇兄也是这般认为的?”蔺如鸾沉声道。“您真的认为您可以担得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