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下去风平浪静,然而中宫无子总归令人诟病,前朝后宫无不在等一个消息,等着中宫的喜讯。
宣平侯府,老宣平侯和赵善宁关在书房里商议此事。子嗣是大事,即便她是皇帝也躲不掉。不过未免节外生枝最好还是从傅家找一个人来做局,毕竟如此荒唐的事情怎能让外人插手。
书房里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个时辰后赵善宁带着寿全离开,傅怀之接到傅执的传话前来听命。
看着玉树临风的孙儿,傅执十分满意,儿子虽然不行,孙儿靠得住也不错,果然人还是要活得长久才能看得见希望。
“不知祖父寻孙儿来是为何事?”傅怀之问道。
傅执将与赵善宁的谈话讲与他听,随后道“陛下的意思你也知道了,至于人选便由你来安排吧。”
“孙儿遵命。”傅怀之领命后恭敬地退下。至于人选他一边暗中筛选一边飞鸽传书给远方的弟弟传信,至于原因,一切尽在不言中。
封城,醉秋坊中,傅翊在花魁的房中醒来便收到手下的传信,接过信件,其中滋味自是复杂。
“公子。”花魁娘子小心道。
信件在他的手中褶皱,神情冷漠看不清心思,随后蓦然将信件烧毁,“小度,收拾东西咱们回京。”说完便义无反顾地要离开。
“公子。”花魁娘子冲动地从背后抱紧他挽留道,千般深情化作一道流音缠绵悱恻。
“认清你的身份,不要做无谓的事情。”傅翊冷漠道。原来这花魁是傅翊培养出来赚钱的工具,也是这座花楼明面上的主事人。
花魁娘子被此话一刺怔怔的松开手,男人的脚步丝毫不留情面匆匆便要消失在视线里。她急切地追出去,微笑着卑微的祈求道:“您还会回来吗?”眼中满含希冀尽是柔情。
“守好你的本分。”傅翊冷冷道随后绝情地离去。
行廊上花魁娘子满是哀怨,凄凄切切茫然无顾。她一个风尘之中何来的本分,固守的也只有卑贱,终究是她妄想了。花魁娘子凄然一笑落寞地回到房间体味冷漠和孤独。
七天之后傅翊一行人悄然进城。
“呵,你回来得可真快啊。”傅怀之调笑道。
傅翊一声不吭任他调笑,反正他做得出来才不在乎这一点嘲讽。
“宫中什么情况?”傅翊问道。
“还能是什么情况,老样子。”傅怀之抿了一口茶老神在在道。
“如何我不回来,你们打算让谁来做这件事?”傅翊问道。
傅怀之打量着他放下茶杯笑道“你这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你还想让别人来做这件事。”
傅翊看着他的笑脸蓦地烦躁起来,“收起你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咱们在说正经事。”
“我就是在和你说正经事啊,怎么笑一下都不行了?”傅怀之无所谓地笑笑,对于他这种过激的行为并不在意。
“地道还需要一些时日,这些日子你便在周边走走,也好放松一下。”傅怀之收了笑容正常道。
“嗯。”傅翊应了一声便装模作样地端起茶来品着。
“怎么紧张了?”傅怀之突然打趣道。
“谁紧张了。”傅翊好似猫被踩了尾巴应激地反驳道。
傅怀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不好意思,你我兄弟,谁不知道谁啊,放松一点。”
傅翊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恢复了平静,应了声“嗯。”
“你好好休息,过些日子我再来找你。”傅怀之说道。
“嗯。”傅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是将人送走便开始放空自己。揉了揉眉心,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京城的风光依旧,闹市依旧热闹,白云寺依旧香火鼎盛,熟悉的郊野桃花依旧,年轻男女打马游春好不快活。
‘呵’傅翊轻笑一声,仅仅不过几年的功夫他竟也变得这般多愁善感起来,真是世事无常。
地道很快完工,本来也快建成了只是检修耗费了些功夫。
夜幕降临,黑得浓烈,灯光昏黄也显得单薄柔弱,四周的守卫宫人被刻意地调离,毕竟不是什么能够见光的事小心点总归是没错的。
‘他总是偷摸的来这里,就像他的身份一样不能见光,这种不能见光的事他来做再合适不过了。’傅翊自嘲地笑笑从地道走了出来。
龙凤榻上,蔺如鸾早已陷入沉睡不知事事。三年未见她张开了也更好看了,只是眉眼上少了娇憨,看起来并没有过得多好。
傅翊细细描画着她的眉眼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她刻画进心里永远也丢不掉走不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女人痴迷到这种地步,只是每见一次,爱就多一分,见一次多一次,沉重地叫他也没有办法。
灯火葳蕤,明明又灭灭,见证了不知道多少秘密。纱帐缠绵恍惚又是一夜,天光破晓,又见新生。
清晨伺候的宫人鱼贯而入,伺候着帝后梳洗打扮,又是光鲜亮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