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责,须顺承。”
她竟然在此刻就开始母亲肚中的弟弟们安排胎教了。
“哈哈,鸾儿这是在干什么?”蔺怀义一把将人捉住抱在怀里,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调笑道。
蔺如鸾除了一开始的失重有些慌张外,待发现是父亲的怀抱便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一本正经道:“鸾儿在给弟弟们做胎教呢,妈妈们说弟弟们多听听圣人文章就会又聪明又听话了。”
苏梓心绽放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天知道她都听了多少遍了,可怜蔺如鸾小小年纪只会那么几篇小儿文学,翻来覆去叫人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只不过念其一片好心不忍拒绝,现在蔺怀义一来她也总算能送一口气了。
她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温婉道:“夫君。”
蔺怀义将手中的女儿交予一旁伺候的柳儿,对蔺如鸾温柔道:“爹爹和娘亲有话要谈,你和柳儿姐姐先去玩会儿。”
他看了眼柳儿,柳儿接到信号便将人带走了。蔺如鸾实在是一个乖小孩,不哭不闹乖乖地跟柳儿下去了。
其实她也有些烦了,可是整个将军府没有和她同龄的孩子,没有玩伴她也只能赖在母亲身边了,待在父母身边总能让她安心快活。想想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小弟弟陪她玩耍蔺如鸾便觉得小日子真是美美的,整个人都十分的鲜活,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夫君可是有何话要与妾身说?”苏梓心轻柔道。
蔺怀义扶着她缓步走着,小心护着她说道:“刚刚我去见过父亲,他说陛下欲对北元用兵,我不想错过,便与之请战,父亲同意了。”
苏梓心闻言一怔,随后便恢复了正常。诚如他所言,她懂他、也理解他,这等难得之事确实不该错过。她停下脚步,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说道:“夫君不必忧心,我在府中会好好地等你回来。”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蔺怀义时常感谢老天给予他如此丰厚的宠爱,他紧紧地回握她的手,郑重道:“夫人放心,我必定会平安归来,回来见你和孩子们的。”
苏梓心低头看向肚子,这里有他们的结晶和希望,娇羞一笑,情不自禁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夫妻二人享受着这一片岁月静好、人生悠悠。
出征的日子不出意料的很快来临。
临出发之前,按照惯例蔺朝阳去了一趟常孝苑。
看着小苑正门上方的‘常孝’二字,说来可笑,这‘常孝’的儿子偏偏最是不孝。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小苑之中,每每来此,纵然有千般豪情万般喜悦到了这里他的心中只剩下哀痛。这里躺着他最喜爱的儿子,他就那样的堕落了,再也起不来。
常孝苑如他的主人一般处处透露着萧条之意,纵也有花红绿柳,却无法给这座院落带来一丝生气,好似它就活该沉寂,再起不能
“小人见过老爷。”守在房门口的小厮见到他来一惊,跪地行礼。
“嗯,你下去吧。”蔺朝阳面无表情道。
“是。”小厮领命退下。
蔺朝阳推开门,‘吱丫’一声,昏暗的房间便暴露在眼前。明明是白日,这里却还是不见丝毫暖意,只有些许从门缝、窗缝钻进来的丝丝光线提醒着这是在青天白日之下。
床上的男人面容清俊、皮肤死白无力、双颊凹陷,纵使在这天底下少有的富贵人家,他还是能将自己活成这幅模样。这人便是蔺朝阳的二儿子蔺怀孝,他曾经最器重的儿子。
男人还是不说话,眼神空洞,不理外物。
蔺朝阳对于这个儿子已经没有办法了,只是心中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叫他不肯放弃,而现实总是回以他迎头重击。他也会失落、也想放弃,可他不能,他和他的妻子都不能再承受那丧子之痛,那真的太痛了。‘就这样吧,至少人还在’他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在此静默了一会儿后,他便又带着失望离开,事实总是如此的,他无力改变。
西郊大营,旌旗猎猎迎风招展,台下军容肃穆,斗志昂扬,这便是大靖的虎狼之师威名赫赫的镇威军。
“出发。”蔺朝阳一声令下,大军开拔,浩浩荡荡。
“开拔!”
赵重明站在远方的山头朝此地眺望,这是她发现的秘密基地,现在是她们祖孙三人的秘密基地了。
“爹爹好帅啊!祖父也帅,嘻嘻。”蔺如鸾为看到这样帅气的爹爹而感到兴奋。她还不知道什么是生离死别,不知道什么是担忧,开心快乐才是她现在唯一应该接受的事情。
“是啊!”赵重明护着她,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