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犬奴却直接跪在了地上,正要磕头时,白少衡赶紧上前伸手扶住,“不必了,起来吧。”
仆从们都散开到两侧,让自家小主子和犬奴说话。
白少衡把他手里的巾帕还给长安,又对犬奴说:“天高任鸟飞,你以后想去哪就去吧,回故乡或四处为家都行,最好是去到一个有山有水,满地繁花的地方,能安个家就更好了。”
看着犬奴低首含胸没任何反应的样子,白少衡叹了口气,“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众人都以为白少衡是在对牛弹琴时,犬奴竟点了点头。
白少衡眼睛都亮了,他咧嘴笑了,然后向长安伸出了手,“那就别再出卖自己去给人当犬奴了。”
长安拿出一包银子放到白少衡手里,对犬奴说:“你命真好,碰上了我家少爷,往后你可要好好儿的,别辜负了我们少爷的善意。”
白少衡把手里的银子递给犬奴,犬奴迟迟不肯接过,他只是不停的摇着头,喉头呜咽着难听的声音。
“拿着吧。”白少衡拉过犬奴的手,把那包银子塞进了他的手里,“走吧,离开这即是满地黄金,又是枯骨堆砌的地方。”
犬奴死死的捏着钱袋,扑通就跪在了地上,然后迅速的磕了个头就起身离开了。他走的很快,却回了好几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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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春末夏始,白少衡架坐在自家院子里的梨树上,看着白花谢尽,结出极小梨子的枝条,他淡淡的声音尽显无趣,“梨子长出来,夏天到了,唉!”然后就躺到了身后粗壮的树干上。
树下的长安,担心的走近了几步,“少爷你还是下来吧,虽然上树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可再老练的老江湖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白少衡突然起身,纵身跃起,抓住一根树枝把自己甩向高空,然后几个空翻后稳稳落到长安面前,起身后抬手用手指轻挑了一下长安的下巴,勾起嘴角哼笑一声:“你家少爷已经长大了。”
言罢,白少衡又是两个后空翻,随即就一边念着口诀一边配合着招式,“立身躯眼赛铜铃,抖须威肢直腰挺;吸乾坤拧蹄纵腾,半空中吼嚎狰狞;扑前凶抖身张弓、、、、、、”最后一个翻身旋转后,双足稳稳定于地面。
“少爷你越来越厉害了,快擦擦。”长安拿着巾帕过来就要上手去擦主子脸上的汉。
突然传来清润带着欣喜的叫好声:“好样儿的,衡儿的麒麟拳精进了!”同时伴随着的鼓掌声也很响亮。
闻声,白少衡激动的转身,看清来人后,就兴奋的冲了去,“玦哥!”他冲过去就给了袁玦一个大大的熊抱。,
“慢点儿慢点儿。”袁玦大笑着上前回抱住陈少衡,“都长成大小伙子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白少衡离开袁玦的怀抱,贴着人站端正后,抬手略过自己的头顶,到袁玦的侧脸,“什么长大,看看这才刚到你的耳朵,还差的远呢。”
袁玦笑的根本无法抑制,他掏出绢帕给白少衡擦着汗,“这个嘛你就不要太贪心了。”
“我偏不信,我要好好吃饭,多多练功,再过三年,等我长到十九岁肯定也会长到你这么高。”说这些话的时候,白少衡还踮了几次脚尖要和袁玦比高。
“衡哥哥。”袁梅兴冲冲的向二人跑来,
后面跟着的两个丫鬟,即便提着裙子也追不上,“小姐,小姐你慢点儿。”
跑到白少衡和袁玦跟前后,她飞扑过去搂住了陈少衡的腰,“衡哥哥我好想你,母亲把我关在家里太久了。”
白少衡很无奈的拍了拍袁梅的头,“我也很想阿梅,可是阿梅长大了,长大了就有更重要的事儿了。”
袁梅噘着嘴刚要反驳,他的哥哥袁玦就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一边,“阿梅你已经及笄了,母亲教导你的你都忘了?”
“可衡哥哥又不是别人,整天学规矩礼仪,我都快闷死了。”袁梅不悦的撅起嘴。
“那今日阿梅就好好玩儿玩儿,待会儿我和玦哥带你去街上逛逛,这会儿我先去见见伯父,也挺久没见他了。”说着白少衡就扯了扯袁玦的胳膊,“玦哥咱们一起去,阿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