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楠翊抬眸望着陆颜,说道:“谢谢你给我的u盘。”
萧楠翊看向陆颜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眶有些红红的,心想或许是才洗完澡的缘故吧。
陆颜轻点了点头:“你来医院的时候,情况有些复杂,所以……”
萧楠翊突然想起了什么,便上前一步对着陆颜说道:“对了,陆颜,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萧楠翊走到客厅处,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防身甩棍。
“这个棍子是用来防身的,可以伸缩,我专门挑了一个对于你来说不那么重的一款。”说完就将棍子递给了陆颜。
陆颜惆怅又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萧楠翊。
萧楠翊蹙着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发现有人在跟踪你,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和一件凶杀案有关,我也还在查,但是直觉告诉我,他很危险。”
陆颜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看着她。
萧楠翊牵起陆颜的手,将甩棍放在她手里:“这个棍子我一共买了两个,另一个你放在车里,这个不能带上飞机和高铁,只能防身用,可我也希望你用不到。”
陆颜看着手里的棍子,垂下眼眸,把棍子扔在了沙发上:“我不用这个东西。”
萧楠翊不解:“怎么了,为什么不用?”
陆颜缓缓走去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面目表情地说道:“你不觉得你管得有些过了吗?”
萧楠翊怔了怔,定定地看着陆颜。
陆颜又开口道:“我希望你能够看清自己的位置,不要做这些毫无用处的事情。”
萧楠翊只觉得陆颜的语气冰冷得就像是在跟陌生人说话一般,也许陌生人都还能见到她礼貌性的微笑,而她萧楠翊呢?换来的却是冷脸相待。
萧楠翊冷笑着说道:“我的位置?”
“那你说说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萧楠翊都有些不相信自己会这么问。
陆颜没有看萧楠翊的眼睛,而是把目光放在桌上的茶杯处:“我们之间只是认识罢了,根本谈不上什么位置。”
萧楠翊捏住衣角,手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你以前不会对我说这种话,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萧楠翊红着眼睛吼道。
陆颜沉着双眸,静静地说道:“人总会变的,萧楠翊。”
萧楠翊看着陆颜,试图读懂她眼里的冷冽。
“萧老有意向收购清湖,你作为他的女儿,我着实是想你在萧老面前替我说说好话,不过我们好像早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身边不是还有席佳么,难道你很享受看着别人为了你而争风吃醋?”
萧楠翊的心瞬间像是被锥子狠狠扎了一下:“我们没有关系……对,陆颜,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当年离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敢当着我的面道别!你为什么不和我当面说清楚你要离开的原因!我等了你九年!你知不知道我这九年是怎么过来的!”萧楠翊声嘶力竭,眼里的泪水滑落在地上。
陆颜死死咬着唇,柳眉紧皱,眼眶已然泛红,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转了回去:“该说的,我当时已经在电话里说明了。萧楠翊,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有谁会傻到为了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等一个人九年,你会不会太天真了。”
萧楠翊抬头深呼吸着,压住心里的愤怒:“所以你只是为了收购公司的事回到雾城,你不是为了我回来的,是我自作多情了对吗?”
陆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沙发,将垂下的发丝撩到耳后,淡淡地说道:“你要是没别的事就早点回家吧,我有些累,想休息了。”说完便拿起一旁的书翻开看着。
萧楠翊闭着双眸认命般点了点头,随即将脸上的泪痕擦干,把桌上的背包拾起,
“我和席佳只是朋友,不过对你来讲也无所谓了。”萧楠翊说完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陆颜听见大门合上的声音,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未动。
诺大的房间倏然寂静,呼吸的回声游荡在耳畔。
书纸滴落的泪水渐渐晕开,页面上的字被潮湿浸染得深浅不一,模糊又带着一丝沉重的印记。
听见厨房的灶台上有些许响动,陆颜合上了书,缓缓起身走了过去。
厨房里瓦罐盖子周围的缝隙处冒出热气,陆颜站在灶台前,闭上眼睛嗅着罐内散发出的香味,随后揭开了盖子,用汤勺舀了一瓢轻轻吹了吹送进嘴里,随即眸光波动了一下,定定地看着沸腾的浓汤。
—
萧楠翊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只觉得脑袋昏沉,双眼也酸涩无比。
她倒在床上蜷着身子,痛快地哭了出来。
原来早已物是人非了不是吗,她与陆颜已经九年未见,九年足以让一个人的性格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陆颜的一颦一笑犹如当年的容光,错让萧楠翊恍若从前。
什么誓言?什么感情?这可笑的九年……
滚蛋!通通都给我滚蛋!
萧楠翊用被子覆着身体,将自己包裹在狭小的温暖里。
一夜无眠。
——
春福烧鸡公
现下已是夜里凌晨十二点,周春福正把桌椅板凳全都归置好,准备关门回家。今天周春福的老公要去山上办事,与周春福做好清洁后就提前离开了,周春福便一个人留下来善后关门。
街道两侧非常安静,因为是居民楼,之前就有一些临街的住户投诉过晚上有吵闹声,于是社区立即整改,要求街道的商家不能搞夜市。
周春福的店一般是十一点就打烊了,只是需要将店内卫生打扫干净,顺便准备第二天需要用到的食材。
周春福在街坊里出了名的好大姐,也从不与人结怨,况且就在自家店里做个卫生备备菜,也打扰不了谁的休息,大家伙儿也都知道在这几条街关门关得最晚的就数她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