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引起他的杀意,他的好奇,他的猜忌,调动他干涸又抠门的情绪,即使是微弱的波动也能提供我在其心目中的虚假价值,届时,便能助我更进一步达成目的。
毕竟,只是当他人手中刀、门边狗才能苟活到系统规定的日期……这怎么能行呢?
我要活得潇洒,活得肆意。
我会将想要束缚住我的撕碎,将阻碍我的踩在脚下,直到我登顶那日,直到我重获自由。
一把自我出现时便消失在手术台上的手术刀此时在我的指尖飞舞,翩跹间划出的光影锋芒逼人。
见男人追随刀锋的视线愈发深邃,我笑着将手术刀递过来,露出的尖牙如同镶嵌在红枕上的银钻:“不好意思。您也知道我出身不好,一身的坏毛病,就比如……一紧张就总想偷摸顺点东西,这不,刚进门时不小心把这玩意顺下来了。喏,现在物归原主。”
“把我当傻子骗?”
林舟行没有接过,他好笑的居高临下俯视我,手里把玩着那只同样危险的墨绿色试剂,“既然碰过了就拿走吧。希望两周后它不会成为你陪葬的随葬品。”
我含笑收下了那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手术刀。
原本它的作用是捅穿眼前这个男人的喉咙。
“两个周的期限,在此期间你需要每天跟我到实验室。我会为你订制一份全新的改造体质的试剂,不致死的分量。”
我狐疑的看向他。
天上掉馅饼?
他玻璃蓝色的眼珠子转向我,似笑非笑:“很痛的哦。”
哦,馅是毒的。
男人收回视线,重又鼓捣起手中的仪器,赶客之意不言而喻。
我撇撇嘴,整理好同款白大褂。
错身而过的瞬间,林舟行的声音从身侧幽幽传来,“我的兜里是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吗,还是你又紧张了?”
对方杀意又上来了。
“呀,一不下心就……我还有点事,就先离开了哈。”
我讪笑着从靠近男人衣摆处的口袋里伸出手来,空无一物的手朝男人挥了挥,脚下一点没闲着,嗖嗖就往离开实验室的门走去。在即将跨出门口时,直觉却让我下意识侧身,也是在动作的瞬间,一把血管钳贴着耳廓飞了出去,紧接着便是火辣辣的痛觉。
“东西放下,在我改变主意前滚出去。”
身后男人声音冷淡。
我摸了下耳朵,指尖沾满了血。
终于到忍耐极限了吗?
真是的……对小孩也好意思下手。
我压住嘴角的笑意,举起双手转回身,以一种投降的姿态,好整以暇地仰头看着他。
“大叔,这次我真的什么都没拿哦。”
“……”
一句“大叔”差点给林舟行的冷漠脸干破防。
虽说我的年龄说不准努努力还能当上他祖宗,但谁让我现在穿了具孩童身体呢。
男人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没跟你开玩笑。不管你原来隶属谁麾下,你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上,交不出来只有死路一条。”
说的好像谁把他当玩笑看了似的。
我挎着脸,不高兴的摊开两只手:“本来就不是我拿的,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拿不出来。不信您自己来翻我身上的所有口袋,又或者……”
双眼直直对上那双通透的玻璃蓝。
“您现在轻轻扣动手中的扳机,只需‘砰’一声,我的尸体在您手下受到检查时或许会比我更加老实。”
林舟行举着新型枪支的那只手不为所动。
含在舌底的芯片隐隐发冷。
我看见枪口对准我的脑袋,而他食指微曲,扳机扣动。
砰。
……
…………
是空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