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头盔,她从发髻上取下一根银簪,和普通发簪不同的是,她已经将簪子的一头打磨成了一个更加锋利的尖头,万一遇到危险,簪子就可作为武器。
现在她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做出一个小型的“围龙剿凤”,守株待兔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做好后她的身上已经感到脱力,将做好的捕猎工具布置好,就躲到了不远处的树丛后面,坐在一个大石块上休息。
等待的过程很无聊,她双手托腮,盯着雪地发怔。
也不知黄白衣是不是找到了猎物?如果找到了,他们还可填饱肚子。若他也没找到,两人能不能有体力撑到目的地?
她脑海里又浮出了他俊朗蓬勃的样子,心里升起几分怅然。
凭他的功夫,定是能熬过去的。可她就没希望了。
可若赢不了,她就失去了一个绝佳的探查闫党的机会,她父亲的仇或许永远都没有昭雪的机会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一个土黄色的身影进入了眼帘。她抬起眼皮定睛一看,是一只山鸡在“围龙剿凤”的范围边沿走动,不时啄几口地上,扬起脖颈警惕看着周围。
“乖乖,近一点,走进去。”
骆卿安浑身神经绷紧,一瞬不瞬看着山鸡,随时准备要放出机关。
下一秒,山鸡真的走进了埋伏圈,脖子一缩一拉,两只豆豆眼四处张望。
“啪”的一声,骆卿安拉动了机关,从四面八方嗖嗖射出尖利的木箭。
山鸡受了惊,拼命飞速向前奔跑,忽然,从侧面飞出的一支箭插进了鸡的腹部。山鸡着了箭明显放慢了速度,骆卿安激动地跑过去捉住了它,高兴地拎起来看了又看。
“总算给我逮住了,今日就拿你来祭祭我的五脏庙。”
山鸡还在扑腾,但是骆卿安死死抓住了它的翅膀。
正欲开心地打道回府,不知从来射来一支箭从她的手边飞过。骆卿安大惊一跳,本能地松开了手。
她正要去追,就见哈帮带着几名小弟走过来,捉住了鸡对着她晃了晃:“费了这么半天劲,一定很辛苦吧?”
骆卿安心下一凛,五指不自觉地蜷起来:“还给我。”
哈帮看着手中的鸡“啄啄啄”了几声,一脸涎皮的样子:“那可不行,现在是我抓到了,鸡是我的了。”
他身边的几名小弟看样子也饿了很久,望着鸡馋得口水都要流到地上。
“我们走。”
骆卿安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可也绝不想自己辛苦费劲才逮到的猎物,就这么被人抢了便宜夺走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放开脚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奔跑,拼命撞向了哈帮,铁甲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大响。
哈帮完全没料到这个看似弱不经风的人会突然袭击他,身子向前倒地,摔了个狗啃泥,鸡也从手里飞出去落到了地上。
这一摔又磕到了下巴,他迅速爬起来捂着发肿的脸眼里迸射熊熊怒火:“你竟敢撞老子?”
众小弟马上过去围住了骆卿安,哈帮冲过来一拳打在了骆卿安的脸上,她摔倒在地呸出一口血。
“你他/妈是活腻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昨早你帮那臭小子出来指认我,这仇我记着呢。”
还没等骆卿安缓过劲,他狂怒地扯住她的衣领将她逼向自己。
她看到了哈帮发怒时放大的瞳孔,里面迸出骇人的凶光,心中的寒意流窜到了四肢百骸。
哈帮咬得后槽牙都咯吱响动:“拿你只鸡算什么?我连你的命都敢要。”
他钢铁一般的五指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起来举到了空中。骆卿安胸腔发紧,呼吸困难,脖子被卡得生疼,拼命地踢动脚想要挣脱。
“放开我。”
她脑袋被恐惧支配混乱不堪,拼命维持残存的一点意识思考要怎么救自己。她想到了黄白衣,只有他会救自己。
可是他和自己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听得到吗?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放声大喊:“救命,救命啊!”
哈帮的手越卡越紧,他感到了折磨人的快意,就像嗜血的猛兽尝到鲜血带来的疯狂快感,嘴角发出狞笑,活像十八层地狱里走出的罗刹鬼。
忽地一支利箭掠过,割破哈帮掐住骆卿安脖子的那只手,撕拉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哈帮吃痛立马松了手,骆卿安掉在了地上放肆喘咳。她白皙的肤色由于缺氧胀成了绯色,咳过之后大口大口不停喘气,胸腔猛烈起伏。
不远处,萧祺听到呼救声赶了来。
就在隔着几丈远的地方他停住步子,又取出一支箭将弓拉满对准了哈帮的眉心。
他哪曾想萧祺也在附近,之前领教过他的厉害,与他对峙不免感到惧怕。而且,对面的男人就算隔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出的冷冽气质,瞬间能冻得人掉冰渣。
他身边的小弟们也对上次的事心有余悸,面色惶惶。
就在哈帮企图跑时,箭镞飞掠过他的头顶,割断了他头上的发髻。他吓得“啊”地叫喊出声,忙用手抱头。
“饶命啊。别杀我,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萧祺像听不见他的话,步步逼近,接着射出了第三支箭。
呼啸之间,箭擦过哈帮的左腿,割出一道血痕。
哈帮面孔都变得扭曲,痛苦嗷叫,俯身去捂伤口,还没等他弯下身,他的右腿也被飞箭割破,裤子布料被撕拉裂开,露出里面鲜红的伤口。
他吓破了胆,整个人瘫软到了地上,□□口尿湿了一大片。
“求求你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萧祺拿着弓拍了拍他的脸侧,眼神犹如一头野狼般狠厉:“再有下次,便是刺穿你的喉咙。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