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七八壮汉将咚咚咚的敲着茯苓家门,还叫喊着:“李松医师快些出来。”
李杏最先被吵醒,取了门闩,“你们是有何事?为何如此着急叫喊?”
那领头的汉子将李杏推开,“少废话,李松医师在何处?”
领头的推开李杏就往院中闯,李杏在后一边拦着一边说:“你们不可如此莽撞。”
李松听见外面的吵叫声也急忙跑了出来,“你们住手,我就是李松,你们有何事寻我。”
领头的一边挥手示意身后两位掳了他就走,“还望莫怪,我家主人说,要速请你去家中救人。”
李松往后退了一步道:“如此说了便好,何必着急,我去拿了药箱,马上随你们前去。”
领头的向抓着李松的人示意先放他去拿药箱,李松拿了药箱后,又跑去窗前对茯苓道:“你放心,没什么事,只是求我去救人罢了。”
出了门又走到李杏身旁,“去陪着你茯苓姐,莫让她着急了。”
李杏哎了一声,急忙跑进房间,茯苓望着窗外,看着李杏进来了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李杏呸了一声道:“不知是谁家没教养的,请人治病也不知说些好话。跟个强盗似的上门掳人来了。”
茯苓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惹了什么事,达官显贵见多了,这等蛮横的也倒是少见。我既知道只是寻他救人,那也不担心了,待到天亮了,我们去寻金娘子问问是哪户人家。”
待到辰时,茯苓收拾了一番。要去楚宅寻金娘子,杏儿将她拦下,扶在椅子上坐下,“你莫着急,当心身子。我去就好,你安心在家。”
茯苓心想也是,便说:“那我在院中走走,你去看看。”
李杏向院外走去,茯苓在她身后看着她。她刚将门拉开,就有两位手持长枪的将士,将她推回屋中,一旁的管事的呵斥道:“我家主人说了,楚医师未归之前,谁也不许进出。”
李杏被推得一个踉跄,茯苓赶忙上前,“你们怎得如此蛮横不讲理,我家郎君可是被你家主人请去看病,可不是犯了什么罪。”
那管事的颇为不屑的看着茯苓两人,又嗤笑了她们几声,“若你郎君,今夜没有归,那就是犯了大罪了。”
茯苓被他气得发抖,李杏忙扶了她回房。
李松就被抓去了太子府,原来只是太子的一个良娣怀了双生子难产。将他请来不就成了,非弄得如此阵仗,也不知茯苓是否被吓到了。
屋外站在一位用手绢捂着嘴的,身着荧黄衣裳,头带金顶镶红宝发冠。
李松刚走至门前,太医院的周康便向他行礼,“李师兄,今日我等实在没法了,这才请你来助,还望你千万莫怪。”
这周康不过是这两年进入太医院,在李松师叔太医院左院判周岩亭门下拜了个门子。他倒是自来的热络,济安堂中弟子他都师兄师弟的喊着。
李松忙行礼道:“行医救人自是我本分,你到不必客气这些。如今正是着急,你与我先仔细说说这要救之人是如何了?”
周康点头将他引入房中,屋内左右站着八个候着的奴婢,还有有两位老妇守在床旁。李松让一旁的人退开些。
走近后为太子良娣把过脉,又查看了她的胎位,“两胎都是横位,好在头脚都在一方,不是什么难事。你去让厨房煮些催产汤。再拿些猪油与一盆热水过来。”
周康一脸疑惑,“不知是有何用?还有这催产汤是用什么配方,还请师兄赐教。”
李松道:“这催产的药方就是最为常见的红花一两,桃仁 一两,当归一两半,川芎一两,党参一两半,生姜 三片。周师弟既是周院判弟子,定是熬药也比他人好一些。你去替太子熬药。”
周康:“那我先行去煮药,此处就交予师兄了。”
李松向他一点头,并不言语。见周康走了,在外等候的婢女也拿来猪油与热水。看向一直在旁候着得老妇道:“你是在外请的产婆?”
那老妇被李松问话,一下瘫软在地,“求郎君救命,我接生多年,这种情况也只能保大或是保小,可他们不允,我也没法。”
李松将她扶起,“我今日教你一招,你且好好看着。”
李松将手放入热水盆里洗净后,挖了一块猪油,捂化了抹在产妇肚子上。双手放于胎儿位上,“劲不可用大,但也不能太轻。要注意头脚的位置。”
产婆连声应道:“是,记下了。”
八个时辰后,亥时
产婆欢喜向外呼喊着:“生了,都生出来了。一儿一女,母子三人都平安了。”
半个时辰后
李松拿着太子赏的珠宝,坐在送他回去的马车上。
他心想,茯苓虽是也有胎位不正的问题,不过还在日子还久远着,可以慢慢调理回来。如今早些处理,还在生长,若是再变位置更是麻烦,只好一点点调理。
他乐滋滋的打开打开太子赏赐的盒子,这些玉梳与珠花是茯苓爱的首饰物件,这几个花花绿绿的耳坠子可以给杏儿,她最是喜欢。
李松拿着檀木雕花镶金盒子,欢喜的下了马车,向守在门外的护卫行礼道:“今天辛苦各位弟兄了,我既已回来,各位也都先请回。”
领头那位向李松回礼道:“李医师,今日你家的忙,我们能帮的都帮了。若出了什么事,还望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些弟兄。”
李松一听这话,当时急了,“发生了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