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花丘河送了回去后,阿寻将秋水带到屋顶看星星,漫天的繁星仿佛触手可及。阿寻指着天上的星座,问秋水是否认识。
秋水答了几个后,问道:“你和那人有何仇怨?”
阿寻笑着说道:“那你既然还未忘记,我便与你讲个故事。”
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村落中,村中祭司与圣医统揽了全村的医药。圣医会以问神的名义,去判断是否可以将药给病患。
有一日,一位年迈的老者,他的小女儿上山砍柴摔伤了腿。他去求药,祭司问过神后说“你的前世罪孽很重,但念在你今生苦难太多的份上,虽不能给你一等的药物,但是可以给你三等的药草。”
那位老者向圣医与祭司叩拜谢恩了许久,双手接过圣医的药材,回家按照圣医的嘱托磨碎了给小女儿涂上。
头几日那药还有一些用处,可过了几日,他的小女儿突发高烧,久烧不退。他便又去找圣医求药。圣医说需的祭司同意,祭司回道:“你前世罪孽太重,今生由你的女儿偿还了,来世你就可享福富贵了。”
那老者不肯,求祭司让神收回这种惩罚,让他来受这种痛苦,不要让他的女儿承受。祭司见他如此执着,便又请示了神,神这次宽允了他。
神说:“如果他能三天三夜跪于天坛,不能吃喝,不能睡觉,一心虔诚的向神祈求。如果神感受到了他的诚意,便会降下使者救治他的女儿。”
他跪了三天三夜,第四日日出,神的使者仍未来临。他便失落的正要下山,刚走至山腰,神的使者便从天而降。
他将使者带回了家中,使者治好了他的女儿,也治疗好了困扰村子中的大部分的顽疾。
并且经过神使的侦查,与神使所带领的天兵的搜索。发现圣医的弟弟,也是祭司的儿子。将圣医所做的多数药物卖与了村外的药铺。
当他们无药时,祭司便说这是天罚。神使认为他们破坏了神的名声,从此剥夺了祭司与圣医的地位。
由于神使是由那位老者所求来的,那位老者便成了新的祭司。老者的女儿由神使所救,神使交给了她一些医术,她便也成了新的圣医。
而原先的祭司与圣医一家,因为冒犯神灵,祖辈皆不可再从事此职。那圣医心不甘愿,便整日去往后山,祈愿再见一次神使,以夺回圣医之位。
秋水听完故事,已了解七八分。望向阿寻问道:“圣医选取的徒儿只是自己亲戚的女儿吗?”
阿寻摇头道:“新的圣女上任那天,便会请示神明,下任圣医会出生于哪几家。被选中的家庭,在那之后所出生的第一个女儿便是圣医的学生,待这任圣医死去,便会从这些人中询问神明,谁是最优秀之人,被选中的便会成为新的圣医。不过每次神选中的都是圣女同族的孩子。”
秋水恍然大悟道:“那你可不就是下任圣医?”
阿寻摇头道:“我不愿做圣医,我更喜欢你们汉人的史官,我想成为寨子里的第一位史官,不过此时现在是由祭司在做。”
秋水不解问道:“为何?”
阿寻道:“关于神的谎言太多,我想记录一些人的奇迹。”
秋水仍想继续发问,阿寻组织她说道:“今日是个好天气,星星已看完了。早些睡吧,再晚天就凉了,下次,就是你与我讲你的故事了。”
过了一两日,村中人都知道圣医家中又来了一位寨子外的神医。有病没病的都来了阿寻家中让秋水给她们看病。看病只是个理由,实际也只是为了见见这位新来的客人是何模样。
秋水根据他们的体质,又细察了一番此处所有的药材,给有些人开了些滋补的药方。
有些身体确实健康的,秋水便仔细夸赞了一番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无需担忧。不过阿寻翻译过去,也只是一句,你没病,快回去吧。
因为寨子内不收诊金,如今又正是春笋生长的时候,来一人便带上几棵春笋给秋水。三日过后,院中的春笋堆成了一座小山。
巫姨原本开头还高兴的说,今后不用自己挖笋了,过了这几日,已经开始责骂这些春笋还不如木材了。
又过了五六日,村里的人都已见过秋水了,也不好奇了。寨子里也已逛遍了,秋水也觉得有些无趣起来了。
阿寻见秋水在湖边倚着石头看鱼游动,一脸惆怅的样子,走了过去问道:“你可是觉得无趣?”
秋水摇头又点头,不知说些什么,只好长叹了一口气。
阿寻笑道:“再过一两日,他们应就回来了。你就不觉得无趣了。”
秋水心中想念祁多儿她们,并不觉得其他人回来就有趣了,只是可惜身边没有好友。便说道:“他们回来也是无趣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