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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心善亦能坏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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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缸边的两个的水桶抗于肩上,“我去挑几担水来。”

张婶拦住他,“你这伤好了么,你若是走了,我真该带他们跳河了。”

他叹了口气,将张婶推开,“都已半月了,早好了,只是那医师的规矩让我在那做几日小工。”

他便挑着两个水桶,走去河边,来回走了四趟,抗了四担八桶水,才将院中两个水缸装满。装满水后,天色已是暗了下来,这才有空走进屋中歇一歇。

屋里一张一些破木拼接在一起的一张大床,上面堆着好几层稻草,床上有两床被子,一床破破烂烂,折在床边。还一张略好些的,盖在老夫妇的一对孙儿身上。

张婶用鸡蛋炖了些白菜,递给张叔,“鸡也老了,这几日也就生了这一个蛋。吃些吧,你走来也累了。”

两个孙儿眼巴巴的看着张叔手中的汤,张叔将汤分了一些给两个孙儿。“我这几日到在济安堂吃的油水足了,这就让他们吃吧。多吃些,长长身体。”

张婶听了不在说话,张叔这一日忙碌,到不感觉有些什么痛的,这一下歇上了,到感觉肚子处有股扯着痛感。用手一摸,有些黏黏湿湿的。

心中大感不好,一时觉得头晕。“老婆子,今日我有些累了,就先躺着休息会了。”

张婶听了将碗放下,又为他理了一下床上的稻草,才让他睡下。

徐医师与酒疯子玩乐了半日,觉得无趣便也回了安和堂。徐医师环顾一番屋中不见张叔,拉着秋水,“那张叔人呢?你将他放回去了?”

秋水点头道:“师父,他说他想念家里,我便让他回去了。若他不回来,他那些事便由我来做。”

徐医师顿时火冒三丈呵斥道:“你这蠢货,我让他留于此难道是为让他做事吗?这就是你所说得为贫苦之人扫清负担?”

秋水还未被徐医师如此骂过,一时楞了神。徐医师继续道:“你这将他放回,与让他送死又有何区别?”

秋水道:“徐师父既不需要钱财,张叔也并非不讲理之人,他不会因你不需药钱,就在此闹事折腾,放他回去又如何?”

徐医师指向秋水,眼睛瞪得溜圆,鼻孔好似要喷出火来,“真不知道你这脑子在想什么。看着聪明伶俐,确是个绣花枕头。”

酒疯子忙让青书去找张叔登记的地址,又让青文去将马牵出。见徐医师越发生气,走上前去拦住徐医师道:“她还年少,毕竟未见过这乡野之民对生的漠视。我与你去张叔家看看就是。你如今责骂她也无用,今天未返必是已经出事了,此时快去看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青书将地址抄写了一份递与徐医师。

徐医师拿了药箱后,怒骂了秋水一句便走向院外。酒疯子拿了一份今日买的梅花糕,见秋水呆愣着流泪,便将烧鸭递给秋水,“在济安堂时,应是学过骑马吧。”

秋水点点头,擦了眼泪接过梅花糕,也拿上药箱,便跟着徐医师一同出了门。

徐医师上了马嗤笑一声道:“你若是跟不上,也莫怪我。”

秋水嗯了一声,徐医师与秋水一路疾驰赶到张叔家。

徐医师将敲了好几声门,又叫唤了几声:“有人吗?快出来开门。”

张婶一边呼喊着一边走了出来开门。“来了,来了,你们是何人?”

徐医师道:“我是安和堂徐医师,这是我徒儿许秋水。”

张婶想到今日张叔所说,惊讶的看向徐医师道:“老头子已经睡下了,明日他一定去。今日就让他休息一日吧。”

徐医师满脸怒气问道:“他今日可做了些力气活?”

张婶虽是不解,但也老实回道:“他今日挑了四担水,一担柴。”

徐医师望着秋水冷笑一声:“快些带我进去,再不去看看他,怕是今夜也过不去了。”

张婶啊了一声,颤颤巍巍的将徐医师带入房中。徐医师走进房子,已能闻见一些血腥气味。

秋水此时才是醒悟,问向张婶:“张叔睡下多久了?”

张婶道:“不久,才刚睡下。”

徐医师看了看中的燃油灯,只能有个见到人影的作用。便从腰间拿出蜡烛,又找张婶拿了一个碗碟,将蜡烛插于碗中。

张叔看了徐医师一眼:“徐医师,你怎么来了?”

一旁的孙儿说了句:“好亮。”

他想要走向徐医师处,但被秋水拦下。徐医师将张叔的衣服解开,发觉伤口已裂开一半。张婶看着张叔的伤口啊了一声。

她便抓着一双孙儿在床的另一边,捂着一双孙儿的眼睛道:“不要过去打扰爷爷。”

徐医师喊了秋水一声,让她看看这个伤口。秋水无言,见伤口绷裂的不算深,便重新上了药,敷上了一些白糖。包扎好后才敢抬头看向徐医师。

徐医师呵斥秋水道:“若不是我们今日赶来及时,他说不定就死了。他死了,你将我招牌砸了,你该如何承担?”

秋水不敢言语,张叔道:“是我今日求小医师将我放回的,神医莫要责怪她。”

徐医师也望向张叔,面色更是不善:“你若是死了,砸了我的招牌,你家这些人来我安和堂,我是一个也不会救治的。”

张叔孙儿将徐医师推开说道:“你这个坏人,不许凶我爷爷。”

张婶急忙拉住孙儿,又让孙儿孙女向徐医师磕头谢恩。徐医师将她三人拉起后说道:“他再做些力气活,神仙也难救。本两个月就要好了,如今还得多躺一月了。”

张婶点头道:“神医说得话,我都记住了。不会再让他动了。”

张叔挣扎想起来向秋水道歉,“秋水医师,今日连累你了。”

徐医师将他按了下去,继续说道:“今日既已不遵我安和堂的规矩,那这次的伤也不必去我安和堂了。我与你说些养伤的要求,你们自己照顾好就是。”

张婶急忙点头,让徐医师说,自己仔细记着。

秋水给了张婶几付药,一付药煎两次,两次的煎的药混在一起,然后分成两份,早晚各喝一份。

临走时将桂花糕连同药递给了张婶:“疼的时候吃些糕点,能缓解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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