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坊主如此摸样,肖玉歇更是兴奋的说道:“我见她晕了过去,便又将她悬于梁上。握住她的脚踝,待到她脉搏停了,我才离开。”
说罢又望向柳坊主笑。
楚云照甚觉恶心:“你因何要杀害沈司凌沈娘子,你与她是何冤仇?”
肖玉歇呸了一声说道:“因为她该死,这个贱人。询问我乐理乐谱,却是为和那张郎君风花雪月。我去寻她,还要将我赶出去。”
说道又看向柳坊主呸了一声:“还有这个臭婊子。让她将那贱人许配给我,她却不肯,还说她女儿不会也不可再踏足风月之地。画坊上出生的脏东西,却还高贵起来了,我好歹清白人家出生,竟还看不上我。”
楚云照喝道:“大胆狂徒,竟不面向本官说话。又在大堂之上说些污秽之言。来人,堵了他的嘴,先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再待发落,退堂。”
柳坊主由身旁的侍女扶了出去,楚云照回了内厅与祁多儿说道:“这沈司凌之事到是已了,可这沈家三人如何判呢?还有这之后大鱼如何钓起,可真是一个难事。”
祁多儿向楚云照答道:“此案可先结,这肖玉歇如此熟练,可再审,沈娘子应不是第一个被杀之人。若审出来了,可说是这肖玉歇见色起意,沈娘子不从,便将人所杀。这些失踪与这替代户籍之案可先探查一番,在合并重审。”
楚云照点头道:“如此也甚好。”
“禀参军,有人求见,是一妇人。好像就是刚在堂前被骂之人。”
楚云照看了一眼祁多儿,祁多儿点了头。
楚云照便向前来报信的衙役说道:“请进来吧。”
柳坊主强做镇定,带着哭腔对楚云照说道:“我知买卖户籍,顶替他人已是死罪。只求大人能让我见见我女儿的尸首,我将她好好安葬了,便来受刑。”
楚云照心想,人怎得总以为自己一死就万恶可消了,轻叹了一口气道:“柳夫人,一码归一码。你的慈母之心,本官可允。但你买卖户籍,顶替他人,此案还需严审。”
柳坊主擦了眼泪道:“草民感激大人为我女儿捕凶之情,若大人需要,定知无不言。”
“既得柳坊主此言,本官既放心了。”
楚云照本想先让祁多儿带柳坊主去义庄看看沈司凌,可又来了一位衙役通报:“参军,一位叫张山秀的求见,说是你好友。”
“柳夫人,你可识得这张山秀张郎君。”
柳坊主惊叹了一声:“莫不是泸州来的张山秀?”
楚云照答了一声“是。”
柳坊主震惊道:“我想一见,可又不知他了解几分。”
楚云照起身指向一旁的屏风说道:“柳夫人请现在屏风后回避吧,待你觉得可相见时再出来。”
柳坊主向楚云照行礼道:“多谢大人。”说罢便躲于屏风之后了。
“将张山秀请进来吧。”
张山秀满脸笑意地走了进来,向楚云照与祁多儿行礼道:“你等刚走两日,我便收到沈娘子的书信了。信中她已告知我其中缘由。可后续我寄的信却无回复,想是我送的礼太轻,她觉得我看轻了她,她不高兴,我便买了一支贵重些的钗子。一是想赔礼,二是觉得当面说清比较合适。不知祁娘子可否再与我走一遭?”
祁多儿满脸歉意的看着张山秀,半天未说话。
“祁娘子怎面色怎如此不好?莫不是刚来奉化,公务繁忙还未来得及送?”
祁多儿从袖口掏出手镯递与张山秀道:“确是有负所托,并未送到。”
张山秀接过镯子说道:“这我倒是放心许多,并不是嫌弃此物。应是送信的将信丢失了,我才未收到回信。祁娘子这几日何时有空,替我相邀一番?”
祁多儿沉默片刻说道:“我已见到了沈娘子,可未将手镯送出。”
张山秀面露不安望着祁多儿:“是她未接受么?”
祁多儿摇摇头:“张公子你先坐下,我慢慢与你说。”
张山秀向祁多儿行礼后退了几步坐下后望向祁多儿,心想是她嫌弃我穷酸了么?若是如此,那也罢了吧。
“沈娘子在我那日去之前,已被贼人所害。但有在沈娘子居处发现一封还未寄出,要寄给你的书信。信上有问,待到花开,可盼君来?”
张山秀木讷的点点头,呢喃道:“是我来晚了。”
楚云照见张山秀如此魂不守舍,便望向祁多儿说道:“你先带柳夫人去看沈娘子,我与张郎君说些话。”
祁多儿向柳坊主行礼道:“柳夫人请随我来。”
祁多儿将柳坊主带到了沈司凌的面前,柳坊主颤抖着将白布移开。忽的一下豆大的泪珠滴在沈司凌的脸上。
她又将怀中的手帕取出,将沈娘子脸上得泪珠擦去,刚擦干净之前的,却又落下新的。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祁多儿所说:“我只盼她将来不必和我一样,将她送来奉化那日,我就做好今生不再相见的打算,可怎么就天人永隔了呢?”
祁多儿怕柳夫人伤心太过伤身便说道:“沈夫人,先随我回前厅吧。楚大人还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