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娘跟着马天娇的身后朝里面走,进入大堂最外侧有一群围观的百姓,马家骄在前在围观的百姓之间开路,秋水爹抱着秋水,秋水娘护着腿跟着后面想前走。传文在身后抱着秋水娘之前拿上马车的草席,一边防止围观的百姓撞到秋水,一边向前走去。
“1,2,3,4,5”“秋水娘在心中数到,大堂两侧各站有五个拿着杀威棒的衙役,秋水娘抬头一看,县尉在堂中坐着,面前一张红木桌子,手里拿着惊堂木,县尉左右两边各站一个拿杀威棒的衙役。
文吏在大堂右侧靠门的地方坐着,一直在提笔写些什么。
县尉与文吏之间还坐着一个年轻后生,衣着华丽,头戴金冠,身穿宝蓝提花暗纹圆领袍子,腰细带玉皮制革带,手握青篦扇。一脸的得意与不屑。
秋水娘走进入大堂看见春林也在堂下,事情已经猜了个三分,看着春林只是叹了口气。春林旁的中年人到是不识,不过秋水娘也不想细想,先将秋水放下才是目前重要的事。见传文官差将草席铺好,秋水爹缓慢将秋水放下,又担心地上凉,将自己的外衫盖在秋水身上。
此时,县尉猛一敲惊堂木,秋水娘吓得身体一颤,秋水爹也险先一踉跄。秋水爹将秋水安置好抬头正见县尉头上高挂“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县尉两侧木头刻有一对联“少造一冤一枉乃为官之道,多索一分一厘是祸国殃民。”秋水爹看着着这幅对联,感觉在这三伏天,身上竟冷的发颤。
秋水爹注意道首饰店张老板和自己儿子春林也在一旁心想”造孽啊,怎得还把张大哥连累上了“。堂下之人各有各愁,堂上之人各有各得诡计。
“大人,人已带到。天气炎热,可否先让其饮些水在做审问。”马家骄见秋水是个讨喜的小娃娃又受那么严重的伤,有些不忍心,但想自己人微言轻,做不得什么大事。就想为那小娃娃讨口水喝。
县尉本想不允,但又想,不让喝水也讨好不了谢太傅,而且还驳了马家骄的面子,今后办事就不太方便了。
“那劳烦马班头弄些水来,等这几位喝了,我在做审问。”
片刻,马家骄右手提了一桶水,左手拿着三个敞口土碗。他将土碗摆到地上,抬起水桶给倒了三碗,将一碗水递给秋水爹说“先谢过县尉再喝”。
“小民谢过县尉体恤百姓”秋水爹忙收回接水的手,转头对县尉说道。县尉只是摆了摆手,脸色甚是不悦。
秋水爹接过水,往春林身边走去。
“反了天了,还送上水了,当在酒楼饮酒作乐呢”县尉看此场景心里越想越气,又将惊堂木敲了一响对秋水爹说“本官体恤你们远程赶来,赏你们水喝。不要蹬鼻子上脸了,要是不想喝就别喝了”。
秋水爹连说“小民不敢,小民眼力不好,只是想看看这是不是我儿”。
县尉讥笑道:“老子不认识儿子,真是糊涂东西,难怪教出这糊涂儿子”
秋水爹忙陪笑说到“县尉大人教训的是。”秋水爹一边喝水一边望着春林。春林此时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一眼也不敢向爹娘望去。秋水爹喝完一碗,虽未完全解渴但实在是蹲不下这个腰在去倒上一碗水。倒是马家骄看出来了,站起身给秋水爹在续了一碗。
秋水娘扶起秋水的上半身给秋水喂着水,秋水连喝三碗,才感觉缓和了。秋水看着母亲,用袖子擦了擦母亲的汗和眼泪说到”娘,你也喝一口吧,我不渴了。“
马家骄又给秋水娘倒上一碗,秋水娘接过说到“谢谢差爷,我这一碗水就够了”,秋水娘慢慢的饮了那碗水。
“都喝好了,马班头就将东西收下去吧”。
马家骄听县尉这么说,就将物品收了下去。
”许有田,堂下两人你可认识。“
”回大人,认识,一位是我儿子,一位是我摊位旁首饰店店主,张百练。“
”三天前,你与你的小女儿在集市摆摊,而我身旁的谢太傅家的二公子有身负重要信件,需加急呈于皇上,所以在御街骑马。不甚撞伤了你家小女,二公子虽身负重责,但伤了百姓也是深表歉意,于是丢下三十两黄金,而后才骑马离去。但不幸被贼人张百练所拾得,将其替换为二十三两碎银是与不是?“
秋水爹听这一问,想到前几日皇帝下了亲民诏,如果百姓遭受官差欺压,心中不平者,皆可报官,官员不得偏袒包庇,必须秉公处理。春林估计是听了这个,就来报官了,哎,到底是个孩子。自家遭受冤屈到也罢了,把张大哥也连累了,真是问心有愧。
”回大人,并非如此,是二公子丢下钱财,小民一时大意,得亏张大哥将其拾取后又帮忙将小女送到济安堂。张大哥将包裹送于小民时确有三十两黄金,但小女腿伤严重,脸部手部也有擦伤。治疗腿疾又购买了些美肤膏防止留疤,所以花费了三十两黄金,但济安堂楚云照,楚医师看小民可怜,又赠与了二十三两碎银。大致是我回家太过于劳累描述不清,才让我儿产生这些误会。“
“混账,胆敢当堂扯谎”。县尉本想,先引导这许有田将张百练严惩一番,还能索要一笔钱财。在以识人不清呵斥许有田,惩治一下许春林是非不分,本是二公子为执行公务不小心伤了百姓,还给了赔偿,许春林竟然以此状告二公子纵马行凶实在不该,打个二十板子。再将许有春定个管教不严导致二公子受此污蔑,在打个二十板子,此案就了结了,不曾想这个刁民竟敢如此不配合。
“小民此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大人。”
“来人,去将济安堂楚云照,楚医师请来。”县尉心想,我看这楚云照还能说些什么?大胆刁民竟敢如此胡言乱语。
“大人,楚云照可是济安堂楚师的亲外甥后又在宗祠过继给了楚知求,翰林医官院可是有好几位他的师兄弟,我们也得罪不起。”师爷附耳对县尉说到。
县尉掩嘴轻咳了几声,眼球快速转动,身子微微一颤得对师爷说道:“你怎得不早与我说。”
半个时辰后,楚云照到了衙门。
秋水爹听见后方衙役喊出”楚云照到“。
秋水爹立即回头向楚云照作揖说到“之前劳烦楚医师救治小女,今日又麻烦医师来衙门走一趟,实在是心中愧疚”。
楚云照看秋水爹的作揖方式甚是不同,竟将右手两指放于左手大拇指之下,双手举于眼睛之下,虽心中疑惑,但表面未做反应只回道:“许大叔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三日前许有田和其小女是否在你济安堂医治?“”县尉问道。县尉此时以是不敢想如何将许家一家定罪,只想怎么不得罪两边,求得一个相安无事便好。
“是,是在下与舅舅楚知求一同医治。”
“尔等收取许有田父女两多少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