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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从波本篇开始平衡红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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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声戛然而止。

白井由罗一瞬间呼吸停滞,眼睁睁看着那只瘦长瘦长的狗撒足跑出巷子,钻进黑夜里消失无踪。

幸运的人做偷听的事,会在暴露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猫狗解救,不幸的人偷听,会被突然出现的猫狗害得暴露。

冷汗捏在手心里。白井由罗已经分辨出,里面的人是谁。是那个长着一副阳光帅气外表的金发服务生。

相当尴尬,一开始她只以为他是个无关紧要的龙套角色。直到命案发生后,他摘下用于伪装的黑框眼镜,像个富有经验的侦探那样进行推理时,仿佛换了个人的强烈冲击感从同一副皮囊下穿透而出,颠覆了她刚刚成型的看法。

她下意识对这个人进行了重新分析。

——他的言行举止像个密不透风的容器,受到强有力的掌控,没有泄露出半点属于他本人、属于他私人生活的痕迹。这本身就是一种痕迹,她猜测,他可能长期生活在高压和高度紧张的环境下。

遗憾的是,他推理错误,最终让白井由罗有机会见识到“沉睡的小五郎”的推理现场。

现在看来,真相可能是这个奇怪的服务生演技太好,侦探身份也只是他的伪装,用来掩盖他真正的犯罪分子身份。

借着玻璃窗推拉的短促声响,白井由罗果断而迅速地把伞收起贴在腿边,心跳飞快,后背紧贴咖啡厅的外墙,用阴影掩藏起身形。粗粝的外墙硌着她的肩背,视线一斜,余光里就是一只肤色偏黑的手,搭在白色窗框上,线条分明的指骨间充满力量感。

微凉的雨丝伴着今夜未曾停歇的大风在窄巷里急速坠落。那只手几乎碰到她的肩膀,只要他探身往左一侧头,就能看见她。

夜幕里,流浪狗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她清晰地听到电话按断的键音,以及她自己犹如鼓声一样急促有力的心跳。墙内墙外,几寸之隔,连绵不断的夜雨如瀑布一样流。

没了雨伞遮挡,雨水不停从额头滑下,长发湿漉漉地披在颈边。心跳声犹如擂鼓,在她小心的、清浅的呼吸间慢慢平复下来。她秉持着绝不主动暴露的念头,耐心地赌眼下的局面。

雨声淅淅沥沥。

安室透在窗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今天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他就立即想起来——那名少女,他是见过的。

同样的雨,下午时分,香槟色长发的少女捧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对安室透说,“一杯波本威士忌,谢谢。”

记忆中那个冷风凛冽的夜晚瞬间降临。

那时他匆匆赶去向琴酒交接工作,看到了令人意外的一幕。向来冷酷的Top killer单手揽着一个女孩,清冷银发压着黑色长风衣的立领,如月华披在身后。

他揽着的少女黑发如墨,仿佛睡着了,一动不动,头上黑色面纱帽垂下的面帷被风吹起一角。安室透无意中窥见了少女的长相。几乎是同一时间,琴酒把她的脸按进了怀里,侧过头冷冷地用眼神发出警告。

一黑一白的发丝在夜风中纠缠在一起。那个形容词放在琴酒身上也许很不合适,但那个时候安室透的确只想到了这一个词——温柔。那名少女看起来,就像男人身上那条柔软的肋骨。头号杀手琴酒的软肋。

只有那匆匆一瞥,安室透记到现在。

就算她换了发色,那张脸他也绝不会认不出来。如今她出现在波洛咖啡厅,更甚至暗中喊出了他的代号——波本。

他没有接到任何指示,也就是说,她不是来和他对接任务的。那么,是组织派来监视他的人吗?

安室透已经很了解,像琴酒那样的男人不可能有软肋,那么只见过一次的那个少女,被琴酒保护着的那个少女,会是什么人?组织高层的直系亲属?还是身份更机密的代号成员?

不管是哪种可能,强烈的预感告诉他,查清她的底细非常必要。

组织里最近一股风雨欲来的气象,安室透通过自己的情报网信息、各种不起眼的细节和常年游走于黑暗地带锻炼出来的高度敏锐,嗅到了那种不寻常的动向。不出一年,组织内部绝对会完成一次势力洗牌。

他虽然是朗姆派的人,但作为一个卧底投机分子,他可不会把全部筹码放上去。贝尔摩德以私人名义让他帮忙完成的那个清剿任务,就是一种浅层的试探。那类任务他的确很少做,但也不是没做过,比起手上沾血,他更担心他们不来找他呢。

安室透将表盘盖上放回兜里,低头时浓稠的阴影在他脸上肆意铺张扩散,让那没有笑容的表情显得十分阴冷可怕。他重新关上窗户。

一墙之隔,听见动静的白井由罗极轻地叹了口气。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全部淋湿,连头发丝都湿哒哒的,黏腻地贴在脸侧。她将伞胡乱塞进包里,冒雨跑回了住处。她住的地方很近。回到公寓后,她把包丢到地上,浑身湿透的不适让她以最快速度拿了换洗衣物,准备先去洗个澡。

对着淋浴间的镜子,她摸了摸脸颊,镜中的人也摸了摸脸。

这张脸虽然美,但看起来太病弱了,脸色黯淡、嘴唇苍白,眼角眉梢都浸着一股恹恹的冷淡漠然,奇异地流露出一种高级厌世感,明艳的香槟色长发只平添了琉璃般的脆弱美丽,仿佛是被绝症透支了生命的人。

不得不说,倒是很容易让人怜惜的那一挂长相。

医院检查表明,她身体健康,没有任何异常。她告诉医生自己忘记了所有事情,但头部并无淤血结块或者别的创伤痕迹,医生怀疑是某种短期的应激性失忆,让她放松心态,过一段时间再看看情况。

她将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下,正要放到淋浴间衣物架上时,手指摸到了一点硬硬的东西。她颇觉奇怪地翻了翻,在衣领褶皱处发现了一枚圆圆的微型器件。

当她拈出那个非常迷你的小东西时,大脑几乎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实时传递位置的发信器。因为意外而生起的一瞬悚然后,叫人犯恶心的不适感黏腻地攀附上胃部、贴上皮肤。

她居住的地方已暴露在用心不明的未知者眼中。

白井由罗用最快速度重新套上了刚拿进来的干净衣服,后知后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有谁知道脱.得快赤.果的时候突然拈出一枚发信器的感觉……

她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刚碰上一个氾檌分子的工作交接现场,转头又发现自己被人安装了发信器。真是拜托,她连自己是谁都还没完全搞清楚,能不能不要这么快给她上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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