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菊自顾自的又到正中起着炉炭......
雁南还是朝着正中而去,屋中不大,几步便走到常芜身前,伸出左手接过递来的书信,其实早有预感,但还是不死心的低头看着。确是自己方离开京中不久找驿站递回瑞王府的,其中言明看到一面容肖像府中日前仙逝之人,一探究竟过后便回府复命。
雁南低头看信的功夫,常芜接过沐菊手中的铁钩子,自己一下一下扒着炉中煤炭,炭火钻出一火星一火星的渐渐燃烧了起来。书信原本便无几个字,看完远不需什么时间。雁南在趁机思考,常芜也知道,所以没有打扰。
雁南余光时常扫向沐菊。见沐菊走向后院,雁南才看向常芜。
“常氏可真是厉害,能够培植这么多的高手。官道都敢拦截......怪不得二少爷您......能在边境众目睽睽下失踪了呢。”雁南毫无避讳直接说着。却又改口道:“这些人眼下回镜城驻守也是好的,多了这些人手确是不小助力,也能出其不意。想必常大公子也不会孤苦伶仃的一人,您还在,至少得些欣慰。”
“是。果然看出了瑞王府一向同我那兄长交好。这般田地了居然还想着他呢。山高路远的只派你前来增援!你也不想想,我常氏若真有人,一早便会调往镜城驻守,不然也不会白白牺牲那么多人。我也确是失踪了。且之后仍会失踪。只怕最后死了,都在无人知我是谁。”
“智征将军是说这些人并非常氏的人?也是,常氏尊尊铮骨,臣不信您是要叛逃?”
“哈哈哈哈。叛逃?难道你此番不算叛逃?”
雁南满目疑惑,觉得自己怎会是叛逃?
“你为何离开瑞王府?”
“臣是......”雁南被问的哑口无言。自己却是想过去增援南境,可却......瞧了瞧内院方向,沐菊此刻还未回来的模样。
“当他们把这信送到我手中时,我便知道我的面目暴露了。我与长兄不同,因不是长子遂不常关注那些贵戚。随即我便找人查了你的过往......”
雁南稍转手中拿着的剑。
“我常年领命驻兵,就算赤手空拳,未必打不过你。”说完抬眸瞪了雁南一眼。
雁南瞧着常芜神情,特别是眼眸从下至上抬起,眸中带着锐利的审视。那一眼仿佛真如坐在懿德院的瑞王妃一般。一时倒忘记了说话。
“世上怎会有长得这般像的人!”
“像吗?”常芜说完低头瞧着炉中忽起的灰色烟缕深深叹了口气。
“怎会不像?臣原以为娘娘同常大少爷的眉眼已经够相似的,却不曾想娘娘同您......若不是男女有别......”
“就算世人皆分不清,可家里人却能分清。”
雁南木讷的点了点头。
“血脉这个东西真是神奇,同宗同族有时也会的性命都会顾惜。况一胎所出的嫡妹呢?”
“一胎?智征将军您同娘娘是双生子?龙凤胎?难怪如此相像。不。”雁南摇了摇头。“臣也瞧过双生之子,断没有这般相像之人。若说娘娘起死回生或,从前本便是男人,臣或许都会信的,可你们......”
常芜听后却是嘴角含着笑意。“天下之大,没见过的事甚多。世人不知我二人相像也因多少着些刻意。虽如今多已开化,可也有封闭愚昧之处,觉得若出双生便是不祥。”
沐菊双手提着一个巨大的铜壶,从内院进屋时正听到此话,险些绊了一跤。
雁南眼疾手快,又一直注视着内院动静,看沐菊就要绊倒,急忙过来接住水壶。可壶口倾斜,洒出去半下子冰凉井水。雁南左手袖子湿了大半。
“瑞王府历经一遭,怎的还是这般毛躁......平地竟也能摔。”常芜故作责备。
“无碍。左右铜壶,也摔不坏的。人无事便好。”雁南说着收回左手甩了甩袖子。右手拿着剑却是帮着沐菊摆正铜壶。不经意间碰到沐菊的手,所触极度冰凉刺骨。再低头看去更是通红发肿......
不假思索,雁南左手便触上沐菊的手。
沐菊仿佛被烫到一般,急忙松脱了手,更甚退后一步。连双手提着的铜壶把也彻底丢掉了。
雁南忙提住壶把,壶内井水摇摇晃晃却因不满而并未晃出。
常芜瞧着沐菊模样微微勾动嘴角,又同雁南稍加解释,“我爹娘也不想因双生之事想日后家中有个万一,便会把这由头归结于我二人身上。我又非嫡长子......家中所有便都由我兄长担着。”
沐菊看向雁南,见他神情却似坦荡。可目光向后眼神,却正对上常芜的神情。忽的想起在瑞王府,常苒也是这般神情问道:“怎的?你与那叫雁南的互有情愫?瞧他还算个可托付的,比之这府中之人稍好上一些。不过待日后得空我替你问上一问,别是他已有了家世,那可是不妥。”......正想着小姐,忽听常芜说:“况且......天下如我们这般像的双生何止一对!是不是?沐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