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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苦主冤,一吐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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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萧承言无言。常苒又道:“屈打成招,这府中可还有天理了?王爷既然觉得我罪无可恕,谋害人命。为何不送官查办呢?私设公堂,却是不按章办事。您分明是想诬栽于妾身和我们常府的人。”

常苒脸色惨白,一丝血色也无。连原本的朱红唇上也是一排齿印,微微渗下血来。

常苒问着:“接下来是什么?夺爵治罪吗?您若是想颠覆常家,让妾身给高氏让位。不用这般麻烦的。”

萧承言正在原地,依旧负手而立。皱眉问着:“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常苒只惨淡一笑。用手拄着身旁的春凳,缓缓起身。颤巍巍的朝着萧承言而去。

整理衣裳,忍着痛。脸色发白,紧紧咬着牙关。跪了下去,端端正正的跪在萧承言身前。纵使这般,她的脊梁也不曾打弯。因为她自己,便是有骨气长大的。宁可战死,不可投降。可眼下,投降了......不止一次.

雁南跑过来书房这边瞧见这般情形,明显怔了一下,却是立刻禀报道:“爷。娘娘的陪嫁侍女,受不住刑。撞柱明志了!”

随着萧承言转过头,在地上跪着的常苒苍白的脸也显现了出来。加之萧承言那略显震惊的神情,雁南即刻补充道:“幸得救下了。只是......昏了。小的怕出事,已找人先行救治了。”

常苒的嘴动了动,但没发出任何声音。她拼尽全力,也没说出一个字。她想问,想问是谁,可那名字是什么,已经不打紧了。她的陪嫁丫头,只那两个。她带进府的心腹人,也只那两个。沐菊和芷兰。虽然好些人告诉她,要多带些常府的人来,甚至往上献的女子也要备着。可常苒并未带,因为她不想。不想把身旁的人献给她的丈夫,更不想凭白耽误旁人的一生。如果日后不得已如此,也要是她们有所想法再为。

“撞柱的是,芷兰。”雁南还是说出了口。

西知的目光原本便随着雁南,听到这句话时,那眼睛瞬间睁大了一下。转而看了看不远处的主子们,还是朝着那后院不管不顾的跑去了。

雁南转头瞧着西知朝着后头跑去。在转过头时一下跪在了地上。拿着的佩剑也放在地上,那红色的流苏一下沾满了地上的土尘。“小的已经擅自让那边停止审讯了。懿德院众人,皆是......遍体鳞伤,几个近身婢女只余一口气了。皆力争并非娘娘所为。爷......请您明鉴。”

萧承言听后暗暗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常苒,只要常苒此刻再分辨一句:不是她所为。纵使是与不是,萧承言都信不是常苒所为。

常苒眼中已经看不清任何了。朦胧中意识都抽离了好几回。芷兰从前是最怕疼的,竟能如此。颤抖着身体,揉了揉眼睛,那身后的疼也一直刺激着敏感的神经。

常苒苦笑着,低下了头。头上插着的一个钗环松脱了下来,一朵迎春花落在了碎石地上,转了一转。幸而是一朵像生花,并未损坏分毫。

“王爷,妾身到底犯了何等大错?让您如此?如此惩治?逼得人都没有活路了?要寻死解脱?”常苒的眼中已经满血,布满红色血丝和泪水夹杂,眼瞧着那流出来的似乎是血泪一般。

萧承言哑然。没等来常苒的分辩,却是等来常苒的质问。

“王爷,求您放我们常家。妾身父亲一生忠孝,驻守南境,从不曾逾越半分。妾身哥哥不爱当官的,您同他交好过,您当知道的。若是您不想叫常氏活了,不如罢了他的官职吧。常氏可以世代永不科考,在不为官。至于妾身,也不用这般麻烦的,您大可一早便直说,可以给妾身一纸休书的。妾身绝不纠缠。或者妾身随时可以疯癫的。把妾身囚禁起来,便是了。”

萧承言看着跪在眼前的常苒,问了一句“你当真没做过?可任谁都知道,你不喜哲儿......”

常苒苦笑着,目光直射到萧承言眼底。“妾身......自问从未表现过任何一点不喜之意,妾身想抱抱他。你们不让。妾身缝制的小衣裳,高氏都怕浸过毒水。连您也是,不是吗?什么不喜,加害,不过都是你们自己揣测的罢了,幼子无辜。妾身是他的嫡母呀。您不是说等他在大两岁,便叫送到妾身身边养着的吗?既是妾身的孩儿,为何要害他?”

常苒缓缓站起身,努力与萧承言平视,可个子矮上一些,只能勉力的垫着脚。展开笑容,却是为着疼痛,时而难展笑容。便在挣扎中,尽量保持着笑,甜甜的说道:“悯哲早就快两岁了,可以说明白一切了。他都未清醒,您未曾问过。便处置了我,严刑拷打了我身边的所有人。您便是如此选了他。对我,公平吗?”

瞧着萧承言无言,便接着说道:“是呀,他是您的骨血,多尊贵呀。我什么都不是,只是宫中赐婚的一个物件。我走了,还会再来一个。或者高氏抬上来做正妃,您的悯哲便是嫡子了。您才是真的高兴的吧?高氏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瞧着萧承言一直没什么反应,便收起笑容,转而回头,看着高月盈。

高月盈听到常苒那话,不禁咬了咬唇。一下跪在地上朝着萧承言道:“王爷,妾身冤枉。妾身一直对王妃娘娘恭敬有礼,虽是之前有过那一次的失敬,您也是罚过了的呀。娘娘这么说,可是叫妾身没脸活了呀!”

“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会一直隐藏下去?只要布局,终有破绽!”

常苒说着,也是狠狠看向高月盈。似乎要用那目光,杀人于无形。

“王爷。”高月盈看着萧承言,落下泪来。

“她不会的。盈儿良善,一直都是温顺之人。不会什么心机盘算。”萧承言皱着眉头,说着。却是朝着常苒而说。

常苒再回首,正视着眼前的萧承言。

“那妾身呢?您是如何看待妾身的?蛇蝎心肠的女人?您心中这般想的?既然您一早便认定的。妾身做什么都无济于事。那您为何要娶我过门?您......爱过我哪怕一瞬间吗?”

萧承言未答。他不想承认,他在乎常苒,他爱常苒。

良久后,常苒道:“王爷还未答呢。您未答,便是没有。从没有。我爹爹爱我娘,从未打过她。也爱我,从未打过我。您瞧瞧妾身的伤,每一下伤都是您叫人狠狠打的,同您亲自动手有何不同?所以您不爱妾身。您没有一丝疼惜。”

常苒终究等不到萧承言的话,再落下泪来。“我也是,我也从没有爱过您分......毫。”

萧承言的脸色,开始变得更加难看。

“你不爱我,你爱高氏。”常苒突然改了称呼。

“当年您同高氏闹出来那么多事,您护着、您爱着、您疼着,您体恤她是您孩子的母亲。孩子难受,她哭、她闹您纵着,重话都不曾有。可我连生孩子的机会您都没给过我......我为着错开进府时间,被旨意拘着,晚回来一年。可这一年我受了多少流言蜚语,嗤笑侮辱?您毫不在意。从不曾问过半句,至今都没有。”

朝着萧承言在走近两步。仿佛忽然一靠,便能靠进萧承言怀中。

这两步,叫萧承言闻到,常苒的泪是咸的。身上的伤痕,满是铁锈的味道......被风吹来,冲入鼻腔。原本常苒身上淡淡的香味,被取而代之。

也为着这两步,常苒疼的冷汗直冒,连脸都扭曲了。重新刻意恢复成笑颜,抬起头瞧着近在咫尺的萧承言。“可你知道吗?说不准她,才是你这王府,最心机叵测之人。为何高大人那么多妾室,却没有一个庶子女?”

萧承言眼神一凝。

常苒已经渐渐退后,每一步都会狠狠牵动伤口,狠狠的打一下激灵。十分惆怅,目光越过萧承言,不知落在哪里......喃喃道:“妾身刚进京那时还觉得新鲜。这里到处高楼环立,亭廊玉阁。可她们瞧我也是新鲜,问我边境之地,是否皆是鲁莽之所不知规矩。如今我在这府,倒是见识了‘规矩’二字。无论有理无理,都难逃强压之罪。有言不可说,有事不可做,嬉笑怒骂自有章法,却是不同。......才来三个月,如何比呢?如今才三个月,三个月的每一天,我都度日如年。我过够了。不想在过下去了。您也是这般。往后的几年,几十年......我们如何过下去?这样互相猜忌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瞧着常苒的脸,满脸泪痕。那肩膀不知是疼的还是激动,一颤一颤的。萧承言听后也不由得叹气。伸出手,拉着还能抓着的纤细手腕。“别说胡话了,你是我的妻子。你身上有伤,本王背你回去吧。”

“回哪去呀?您是打算囚禁我了吗?”常苒用尽了力气,挣脱了萧承言的手。

却是身后疼的厉害,身子忍不住的再哆嗦了一下。咬着牙闭着眼睛狠狠缓了一阵。抬起头满眼通红血丝还含着泪。瞧着萧承言站在那皱着眉头,还是那般无情且一直并未有他话。终是忍不住的朝着萧承言展颜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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